但他真的很讨厌,每次她都是在没人的时候才这么喊。
他真的很喜欢花无衍这么喊,但她又总是喜欢在其他人时才会如此的叫。
巴爷也不想抱怨太多,因为,这是他独一无二的称呼,花无衍亲自为他取的,谁也不知道。
巴爷很享受这一刻,他知道,每当花无衍这样时是不好的。每当花无衍出现此症状时,巴爷都会义无反顾的用自己的血去喂养她。
但花无衍每次都不听话,就像是小孩恐惧吃药一样,每次都反抗得不像话,巴爷没法,只好用嘴喂了。
也就因为这样,巴爷很珍惜这样的一次机会。
花无衍坐在椅子上反抗着他,手用力的在推他,推不动就锤他的胸口。
力道挺大的,但巴爷也不觉得疼,因为嘴上的触感已经让她全都忘记了疼痛,全身沸腾的血液已经麻痹了他的大脑,对于花无衍的锤打,他就觉得像是猫猫在挠痒痒似的。
巴爷附身,用手压着她的肩胛骨,她无法起身,两人这个动作僵持了半分钟。
花无衍渐渐平息下来,睁开了眼。
而巴爷全程都没闭过一次眼,见花无衍恢复过来,他不舍地站直。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清脆的响声。
花无衍不偏不倚的掌掴在巴爷脸上。
巴爷没躲,头更是没偏过一下。
就是眼睛有些红。
他不是因为花无衍掌掴自己而眼红,而是,花无衍的时日不多。
“你觉得你这是为了我好?”花无衍冷冷地问,眼里是淡漠的,没有任何的情绪。
“抱歉,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他顿了顿,又说:“如果你不在了,那我也不可能苟活。”
声音清响,语气十分坚定,没有任何的犹豫。
花无衍:“说什么胡话,你只不过是我救回来的一个小屁孩。论我和你的相处时间,你还不至于我死之后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巴爷眉头皱着。
当年要不是花无衍救了自己,那自己就死于荒郊野岭了。
他说的小屁孩,但自己又比她小多少?不就是十二岁而已?
再说,小屁孩又有什么错,他也有七情六欲,有软肋,有想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为了她,他愿意当她的药房,愿意为她养血。
只要她需要他,他便会义无反顾的过去。
这些他没说,只是在内心里默默的说着罢了。
巴爷有表明过自己的心意,但那又能怎样,花无衍只是笑着说:“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爱。装作深情的样子真的很累,不想在你面前也那么虚伪。”
巴爷没放弃,但花无衍最后是以亲人为由而拒绝的。
巴爷沉默了几秒,空气中只有玫瑰花的清凉香味。
他缓缓开口,“身体还有那里不适的?”
花无衍内心还在责怪巴爷这般不要命的为自己而这么折磨自己。
与其说是责怪他,更多的是在责怪自己。
她本来还想再说点冷言冷语的,没想到,巴爷这么一说,她要说的话哽住了。
花无衍本还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眼前人的,话出的一秒,她顿了顿,将头给偏到一边去,不咸不淡地回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巴爷脱口而出:“怎么和我没关系?!”
“够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出去。”花无衍咬着字说道。
空荡荡的房间内仅有两人,这氛围是该多浪漫的,但此时此刻,从中一点一看不出浪漫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破碎感满满的寂凉。
巴爷没一丝犹豫,温温柔柔,客客气气地说道:“那衍爷需要请叫一声。”
这几天花无衍身体都不好,要在这地下室里养伤。
屋内的玫瑰花是他帮着布置的。
她喜欢,即使这些玫瑰花没根,他还是坚持每三天换一次。
巴爷出去后,他的表情又变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变得很严肃,病殃殃的,柔弱得不能自理的样子。
他出了密室,找来了家里的女仆,交代她们打理好后院内的玫瑰花。
女仆们知道花无衍喜欢花,更知道后院里有个花园,常年来都是巴爷在打理,当然,巴爷有事才会叫他信任得过的人去帮他打理一段时间,直到他回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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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ob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喋喋不休着,犹如蚊子一样,嗡嗡嗡的叫个不停,有些烦。
有jacob在孟筠并没有开车,而是坐在后座上,双手环抱着、翘着二郎腿紧闭着双眸,在jacob和她说话时,时不时的敷衍几句。
此时的jacob开着车,手里夹着燃到一半的烟。
车窗是开着的,烟味不重,但有很大一部分吹到后面去了。
孟筠在后面闻着烟味竟然没有问他要的冲动。
即墨月见说过让她戒烟的!
还有,要好好养身子,这样生下的宝宝才健康!
孟筠很喜欢小孩的,平日里她并不表现出来,但一点也不影响她喜欢小孩,她只是外表高冷罢了。
在很早之前,因为孟靖全的关系,她并不喜欢小孩,因为她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的人,她有很多的顾虑。
甚至,她以为自己会这么一个人孤独终老过去,直到后面即墨月见的出现才打破了这所有的“以为”。
两人之间没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没过命之交,没有什么海誓山盟………唯一有的是,即墨月见将自己打残的画面!
但就是生不来气。
好吧,有那么一瞬间是有想掐死他的念头的,但更多的是,他会给自己所想要的……安全感。
孟筠鼻子一酸,她摸了摸鼻子。
烟味劲儿猛,孟筠紧闭的双眸微微睁起,半眯着眼,模样慵懒散漫的。
她声音悠悠然地说道:“给你五秒钟时间,再敢让我抽二手烟就把你给扔出去。”
jacob莫名的后脊背发凉,他斜眼看着后视镜,见孟筠半眯着眼在看自己,他一个激灵,毫不犹豫的掐掉了。
jacob见孟筠肯理自己后,他再次的滔滔不绝,张口就是一连串的话。
是个话唠无疑了。
孟筠看着后视镜里露出半张脸的jacob,发现他那张脸和他的性格一点也不符合,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装疯的!
或许是装疯惯了,所以一正常就放飞自我吧!
“孟筠,奶奶她还是想让你继承掌门人这个位置。”jacob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孟筠对这个掌门人位置不感兴趣,她说:“那你呢?你觉得掌门人这个位置怎样。”
jacob:“我也不感兴趣,琐事多。我习惯了当疯子了,那样我不犯人人不犯我,过得无忧无虑,很是快哉。”
孟筠浅浅微笑,很是萦梦牵魂。
“所以,你和她说了我的事了?”孟筠问。
jacob耸耸肩,撇着嘴说道:“我要是敢和奶奶说,那我的小马甲又要被扒掉一层。”
很多人都不知道jacob月的身份,而jacob不是个憨货,他怎么会和关禾苒说呢,要是说的话,那以孟筠那腹黑的人,关禾苒迟早会知道jacob月的身份的。
闻言,孟筠缓缓地睁开了眼,清眸犹如潭水,无波无澜,但却过分的漂亮,盯久看了,魂都会悄无声息地被勾走。
她眉毛微挑,如空谷幽兰的声音传来,“算你识相。”
jacob咳了声,又说:“你是怎么认识刚才那个男人的?”
jacob并不知道孟筠和花无衍的事。
他只是好奇,孟筠怎么会认识那个男人。
他脉象虚浮,但体内又很混乱,浮躁,就像是,有很多人在打架似的。
孟筠手搭在车窗上,支着脑袋看着外面的绿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认识他………主人。”
jacob哦哦了两声,又问:“他主人是谁,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孟筠简明扼要地说了两人的相识,再到见面,然后到了牵扯到巴爷的事。
但孟筠并没有说出花无衍的关系,更没有说巴爷一心想做即墨月见继父的事!
jacob听完,他算是彻底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说:“所以,你和一个网友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闺蜜?简直让我难以想象,网友聊天还能聊出感情了!”
jacob:“那你闺蜜人呢?今天怎么没见到她。”
孟筠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只听到巴爷说她有事出去。以花无衍的身份,孟筠真的不想窥探更多的事。
孟筠云淡风轻地回道:“没在家。”
jacob又问她去哪,孟筠又是云淡风轻地回着不知道。
两人聊了一会,旋即,孟筠话锋一转,问道:“巴爷的身体………”
“身体并不乐观。”他长叹了口气,声音更加的沉重,“按理来说,他本该就是个将死之人,会在床上等着盖白布的那种,但没想到,他却还能站起身,更一口气将人给打得半身不遂!”
“怎么说?”孟筠问。
jacob再次地发出一声极为惋惜的声音。只是,他这声惋惜不是叹巴爷的,而是叹给孟筠的,他说:“我说,你为什么不学医?以我们考斯特家族的人来说,学医不是什么难事啊!”
jacob好好奇孟筠为什么不学医。
“要你管!”这个问题孟筠并不想回,而是又冷又淡地回着他。
但并没有吼他的意思。
jacob没被孟筠这话给弄恼,而是笑道:“姑姑她可是个天才耶,照理来说,你不会那么笨啊!你是不是有什么阴影?”
孟筠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揪住。
她说:“去你妹的阴影。”
jacob:“啊,对,去an的阴影。”
此时的an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
孟筠不想说的,可他还是穷追不舍地问,不把问题给问到底,问清他不罢休的那种。
在他的坚持不懈,软磨硬泡下,孟筠只说了句:“笨加手残。”
孟筠说出这句话时,jacob是不信的,孟筠她自己也不信。
笨?
她从小在虞雪曼身边长大,在她的耳濡目染下,三岁就将人体穴位图记清,七岁已经将《本草纲目》《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针灸甲乙经》等牢记在心。
手残?
她手工、画画、射击等哪样不是出类拔萃?
就是,手受过伤罢了。
jacob半信半疑的,孟筠再次地问:“所以呢,他人怎样了?”
jacob脑海里闪过刚才把脉的感觉,他说:“他中毒了,而且,很深。”
孟筠鼻子很好使,这点她自然是闻到的,他身上混杂了很多的药材,至少有百八十种。她说:“他身上的确是有很重的药味。”
jacob继续说:“这种毒我之前在他国游历时碰到一个人,那人的体征和他的一样。而且,我当时还听那人说,他是活体药罐。他在帮别人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