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跟孟筠出去,孟筠并没有对叶琉做什么,而是带她去了医院。
叶琉是不想去的,医院离公司有段距离,来回花费的时间也长,叶琉手里也还有事没做完,她还想回来。
孟筠是开着她的车过来的,纵使叶琉不想去,可还是被孟筠拉了去。
很快,两人到了医院,从一进医院起里面就变得冰冰凉凉的,消毒液的味道直冲鼻尖。
“孟筠,我等会还要回去,有什么事什么话就赶紧的。”叶琉紧皱着鼻子说道。
孟筠双手插兜,淡漠的眼神打在叶琉的身上,云淡风轻地说道:“回去什么回去,请假。”
叶琉下颌敛了下,“孟筠……你当我是你,想不去就不去?那是我喜欢的事,我手里还有重要的工作没完成。”
“我管你什么事有没有完成,只要事情没解决,你就甭想着回去,如果你想早点回去的话,那就乖乖的配合。”孟筠说道。
叶琉跟着孟筠走,很快,两人到达了孔橙汝所在的急救室外面。
孟筠是在孔橙汝出事后然后才过去找的叶琉,而孔橙汝自己推进急救室一早上,现在灯却还是亮着的。
白夫人见孟筠过来,她很是诧异。
为何孟筠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她是怎么知道孔橙汝被送来这里的?
而叶琉见到白家人在这里,她一时间是想到这里面的是虞嘉欣。
况且,刚才孟筠才刚说过虞嘉欣受伤的,难不成,她挺不过来,再次的进去了??
想到这,叶琉不由地心慌起来。
正当叶琉要开口时,白俊良声音发哑地说道:“叶小姐,你也是过来看橙汝的吗?”
叶琉听到孔橙汝三字时,她才暗自地舒了口气。她问:“橙汝怎么了?她怎么在这里面?”
语速有些急,声音是能分辨出她是关心急切的。
“她……”白俊良没能将后面那句话给说出来。
不过,从白俊良挂在脸上的情绪,叶琉也能大概的知道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而孔橙汝现在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比叶琉更清楚,现在会在手术室里大半是孩子的事。
“进去多久了?”叶琉问。
“将近五个小时。”白俊良回。
孟筠陶了掏耳朵,不想看他们在这里互相寒暄,惺惺作态的样子。
“白夫人,想必您现在也知道孔橙汝的身份,以及她怎么对的嘉欣姐。”
孟筠站在众人的对面,她长得清瘦,瘦削的身子看着挺弱不禁风的。
白夫人嘴唇紧紧地绷在一起,她长得就丰腴,保养得也挺讲究,整个人看起来并不想是五十多岁六十岁的模样。
老实说,白夫人并不想过来的,但又有着她不得不来的理由。
如今白家指不定就真的只有孔橙汝腹中的那个了。
白俊良刚才去检查下来,发现情况还没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他是受了大伤,但只要养得好,那还是有机会恢复正常的,只不过,这就要看养到什么时候了。
短则二三十年,长则……一辈子。
白夫人听了孟筠的话,她镇定自若地坐在那里,回道:“孟小姐,我知道你为了你姐姐做了很多,我也很心疼嘉欣会变成这样,这是我们两家人都不希望看到的。这时你突然间问我这样的话,我……还请原谅,我兴许是老了,听不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夫人如今也只能装听不懂的样子才能保住更多。
一来,孔橙汝要是挽留成功,那么就得保住她腹中的孩子;二来,虞家那边惹不起,这样装糊涂,毫不知情才是保险的办法。
孟筠唇角扯了扯,这时候还在这里装什么糊涂。
“啊——是吗?白夫人真的是老糊涂了。看来当年的那件事你还是没能记起啊,果真的是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可这冲淡也不可能完全的忘记。”
白夫人抬起眸,眼角的皱纹皱了起来。
孟筠要说什么?难不成是自己和任菲的事,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外人是不知道的,现在她这么说是怎么回事?有种说不上的难安。
“孟筠,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白夫人问。
“我说什么你自然最清楚不过。”孟筠冷嗤了声,继续说道:“那个雷厉风行的女人会变成今天的护短,而且还是仇人的孩子。这……可还真的是大跌眼镜。”
孟筠慢悠悠地说着。
白俊良听了是没什么可感到震惊的,但身后的叶琉就不一样了。她就像是听到了惊天动地的大八卦,而且还听得云里雾里的,实在是想吃瓜,但又不知道该以一个怎样吃瓜的方式打开。
“白夫人,你现在装作不知道没关系。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揭你的短,将你的那些破事给抖出来的。”
她说着,顺势的靠在墙上,右脚屈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而她此刻也没有刚才的那般客气,至少刚才舒和的眉眼是能看出她不烦也不躁的,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她黑白分明,清亮好看的狐狸眼带着淡漠锐利,漩涡般的眼睛像是将一切都能看透。
“我过来只是和你说,现在这里,孔橙汝、白俊良以及叶琉都是伤害嘉欣姐的人,还有,你那还未知道是什么性别的孙子。”
白夫人坐在椅子上,心一绞,带着钻心剜骨的痛。
即使她知道孔橙汝是凶手,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叶琉竟然也掺和到其中。
话音落下,冰凉而寂静的长廊上没有其他声音,仅有的是几人浅浅的呼吸声,还有楼下各种各样参杂的声音,很小很小。
白夫人现在是没什么话再反驳的了,对于虞嘉欣的痛,她是深有体会的。
叶琉狗急跳墙,她紧捏在一起的双手攥得更紧了。她说:“孟筠,你别血口喷人。我送香给孔橙汝难道也成了我的不是?我当初可是不知道她要送给的是谁,现在虞嘉欣出了事也才刚从你口中得知的。”
白夫人还想在说什么,嘴唇在一翕一张间,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
白夫人将最里要同孟筠说的话转换成了和出来的人说。
“医生,她怎样了?”
“抱歉,我们尽力了。”
白俊良往后趔趄,腿抵在长椅上,他一个腿软跌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