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医生,有些病,她看不懂,需要专业人士用专业的仪器检测,她认识的人里,苗雪风正好是这个专业人士。
一个云游四海、到处给全世界各地的穷人、免费治病的医生,医术超高,行踪诡秘,看病向来只看心情,脾气很古怪。
苗雪风秒回:【进水了?】
远在国外的他,待在一片焦土、几乎被烧成灰烬的地方,给火灾中逃出来的人治疗。
这些是在被烧毁的工厂上班的,身体大面积烧伤,来自贫民窑,只为了给家人讨口饭吃,老板跑了,他们根本没有钱去很远的医院,就算有,宁愿寄给回家里躺在地上等死,也不愿意去。
他正好在附近。
得到消息后,立刻拎着医药箱赶了过来。
林浅是他联系人里,唯一一个设置了星标的,发消息给他的铃声跟其他人不一样,只要听到这个铃声,他几乎是立马掏手机,秒看秒回。
这次也一样。
林浅看完消息,皱眉,双腿交叉坐在床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膝盖上。
苗雪风把手机放回兜里。
正要继续忙,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拿出手机,站起来,走到比较安静的地方回:【开个玩笑。】
【急吗?我在火灾现场,人比较多,估计还需要过几天才能回国。】
林浅知道苗雪风现在的位置,也知道他在做什么,祁燮的病药剂暂时可以控制,不急在这几天。
她回:【你先处理伤者,到帝都了告诉我。】
苗雪风擦了把汗,松了口气,手上的黑色灰烬不小心抹到了脸上,但依旧不难看出,五官很俊朗:【好。我要的药剂什么时候能给我?】
他是医生,会看病,懂治疗。
但有些药,市面上几乎买不到。
林浅炼制的药剂,是他见最纯度最高、效果最好的。
林浅看了眼坐在他旁边的男人:【见面的时候。】
他要的药剂,她还没找时间去买药材。
她收起手机,翘起二郎腿,扭头,眯了眯漆黑的眸子:“祁总?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据她所知,秦氏集团的总裁是外公,小舅是总经理,大舅说副经理,不过祠堂那天,大舅的副经理已经被外公罢免了。
而他,从未介入过秦氏集团。
所以这个‘祁总’,跟秦氏肯定是没关系的。
“我带你公司看看。现在去?”祁燮身子倾斜,微微靠过去,握住她柔软的手,他没想隐瞒这件事,只是也没有觉得这是件非要跟她说的事。
她很聪明,很快就能通过刚才的事,顺藤摸瓜知道他的身份。
想了想,还是觉得带她亲自去看比较清楚。
林浅却摇头,并没有怪他没告诉她他的身份,暂时把这件事搁下:“我想去学校看看林昱,虽然跟顾向笛有约定,但心里总有些不安。打电话的那个女生不在七班,我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这是我最担心的。”
她一向没什么可怕的,但现在她会怕林昱出事。
林昱是妈妈在这世上,除了她以外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妈妈内疚了一辈子,觉得自己没能力跟林富家要回来的人。
“那我先送你到一中,然后再去公司。你出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我去接你,中午一起吃饭。”
“好。”
她就去看一眼,只要确定林昱没事她就出来。
下车的时候,她把另一杯没喝过的奶茶递给开车的祁风。
祁风很高兴的接过:“谢谢少夫人。”
“要谢就谢你家燮爷,这是他排队买的。”林浅看向祁燮:“你不喝吗?挺好喝的,有我最喜欢的珍珠。”
问完,就见他摇头:“不爱喝。”
她有些狐疑,一个不爱喝奶茶的人,却在帝都开了好几家奶茶店?
R奶茶这个牌子,她至少在帝都见过五六家。
帝都一中。
林浅进校的时候,正好下课。
她长相惹眼,就这么走着,也很多人盯着她看,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吵着要把她的照片发到学校论坛上,重新竞选校花。
她没管这些人。
到了教学楼,路过一班时,秦海从里面出来,巧合的拦住了她要去楼梯的路。
秦海愣了下,顿了几秒,还是低声叫了句:“表嫂。”
林浅手里还拿着奶茶,应了声:“嗯。”
觉得就这么走了有些尴尬,又添了句:“好好学习。”然后才往旁边侧了点,越过他往前面走,上了楼梯。
秦海扭头。
若有所思的看着林浅手里那杯奶茶。
这个牌子校外就有一家,但刚下课不久,就算提前点好,从七班到校门口拿了奶茶回来,时间也是不够的,而且奶茶已经被喝了一半,所以她应该是现在才到学校,前面的三节课都没上。
林玉珠笑着从教室出来:“大姐刚来,还不知道你的成绩是我们这届最好的。”
林浅如果知道,肯定不会跟秦海说‘好好学习’这四个字。
一个连幼儿园都没上过的人,跟年年考年段第一名…不对,应该说是帝都第一名的人,说‘好好学习’,真是可笑至极!
秦海收回目光:“走吧,去看你练琴。”
林玉珠从小就学钢琴,在这方面很有造诣,林家也舍得砸钱,买了架上好的钢琴,放在学校的练习室。
林玉珠经常去练琴,他只要有空就会陪她一起去。
七班。
林浅进去后,就发现气氛不对。
原本喧嚣不止的教室,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看了她一眼就立刻收回了目光,眼神闪躲。
她漆黑的冷眸扫了一圈。
瞳孔一缩。
林昱不在教室!
巧的是,巫乐天跟符如云也不在。
她随手抓了人问:“林昱在吗?”
那人明显怕她,但撤了谎:“我…我不知道。”
她没有耐心,直接擒住那人脖子,掐了下去,那人惊恐的看着她,双手去掰她的手,但用尽了全力也没能撼动分毫。
班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在掐下去,可是会出人命的!
林浅那双漆黑又冷又戾的眸子,扫过所有人:“我来七班,就一件事,林昱。谁敢动他,就是跟我林浅作对!”
她重新看着那人,眼里没有一丝温度:“我最后问一遍,林昱在哪?”
“楼顶。”
那人朝上面指,艰难的开口,声音是哑的。
林浅松手,转身出了教室。
班里众人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