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子弟本来就勇猛善战,打起仗来十分的不要命。
裴璟的军队虽然也是勇猛善战,但是人家凉州的军队也不比他们差。
再说裴璟的军队打过无数次仗,但是人家薛仁杲的军队也是常年打仗。
这样对比下来的话,双方普通士兵竟然其实没有太多的区别。
哪怕裴璟的军队装备情况,比薛仁杲的要好那么一点,但双方其实没有形成什么代差。
两边的军队在侧翼打得那是有来有回,不停的有薛仁杲的军队士兵倒下,而裴璟军队的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经常有被砍死的。
不过,裴璟手下了这样的将军倒是更骁勇善战,这一点倒也比薛仁杲强。
问题在于这几万人的战役中,个人的武勇其实已经很难成为决定性的因素了。
薛仁杲两翼的军队,不要命地朝他们的军队拼杀的时候,这些裴璟手下将领的能耐,也一时半会的显露不出来。
又或许是裴璟这个势力已经越来越强大了,这些将领马上就要成为开国功臣,打完仗之后就可以回去享受荣华富贵,不愿意再死在这里,渐渐的也有些胆怯了。
不过总体来说,裴璟这边的军队,还是占有微弱优势的。
但又是依靠这种微弱的优势,哪怕打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不会转变回胜势。
但是薛仁杲这边,还有一只底牌没有拿出来。
他看着旁边的西突厥万夫长图鲁,以及他身后的三万名西突厥骑兵,眼睛里有了很高的期待。
这三万西突厥骑兵,本是西突厥派过去支援李渊的。
谁知道他们刚赶到,李渊就已经彻底凉了。
这些西突厥骑兵,又不愿意再继续留在关中,否则的话要是让人家包了饺子,他们一个人都逃不了。
随后,他们就只能撤回到了薛仁杲的地盘当中,后来西突阙统叶护可汗是直接下令,让他们就留在这里,协助薛仁杲对裴璟进行防守。
这些西突厥骑兵本来还没什么特别的,但最主要是他们得到了当初李渊的装备支持,导致这些骑兵身上不但穿了铠甲,还甚至达到了穿双层皮甲的程度。
隋朝为什么能够在对抗突厥的战争之中胜多败少?
裴璟向来认为原因两点,第一点就是他们隋军的纪律性更强。
第二点就是隋朝的军队装备更好。
如今这些西突厥的骑兵换装上了汉人的铠甲,那气势自然不同反响。
薛仁杲现在也知道,如果想要从两翼突破,那这个事情基本上是不用想了。
他们最大的希望还是在正面,只有正面击败了裴璟的防守军团,才可以将裴璟完全击败。
所有的突厥骑兵都已经上马了。他们疯狂向裴璟的大阵杀过去。
而裴璟现在左翼和右翼同时进攻,就是像一个出了双拳的成年人,把胸膛露了出来。
那么强大的一支西突厥骑兵,直接向裴璟的中军杀过去,情况显然是危险之极。
但是培裴璟真的没有准备吗?那也绝对不可能。
裴璟可是打了那么多年仗的,并且最擅长的就是以优势兵力和优势的装备,正面击败敌军,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不在正面留下足够的防守力量。
果然一名又一名的具装骑兵正在穿戴的身上的铠甲,然后在府兵的帮助,上了同样披着甲具的战马。
尤其是这一万具装骑兵前面的两千多名前锋,全部装备的都是马槊。
这种马槊制造出来本来就是费时费力,但是破甲能力知道裴璟为他们点赞。
不过因为铸造艰难和成本高昂,哪怕裴璟的实力那么强大,到目前为止,也只是让他的具装骑兵装备了两千多把马槊。
当这些西突厥的骑兵,往裴璟这个方向杀过来之后,裴璟中军大阵突然打开了,大量的具装骑兵从大阵里面杀了出来,直往这西突厥的骑兵杀了过去。
这西突厥的万夫长图鲁感觉到眼睛生痛,正面向他杀过来这些骑兵,每个人身上都装备着明光甲,连战马上都是铠甲,他们明白他们这是遇到硬茬子了,心里开始有点暗暗后悔。
双方开始交战,一根根长槊刺穿了西突厥骑兵的胸膛,随后后面的具装骑兵也一拥而上,成了一个非常严密的阵列,继续收割着西突厥骑兵的性命。
西突厥骑兵的马刀,砍在这具装骑兵的些明光甲上面,只能够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印子,但是却根本砍不进去。
这些明光甲可是连脖子都能好好地保护好的,就是西突厥骑兵的弯刀砍上去,那又能够怎么样。
前面的六七千名西突厥骑兵,很快就已经被杀散了,这剩下的两万多名西突厥骑兵也再也坚持不下去,开始崩溃逃离。
他们战斗意志已经崩溃了,他们根本想不到自己的对手,竟然会那么强大,强大到让他们绝望。
他们损失了六七千西突厥骑兵,但是对面呢?恐怕连几几百人的伤亡都没有,这场仗打下去根本就没有希望。
难怪连强大的东突厥,都是只能够臣服在那裴璟的脚下,他们之前的想法还是太过幼稚了。
他们竟然以为自己比东突厥还要强大,现在他们已经遭受到了自大的苦果。
两万多名西突厥骑兵不要命的往回逃,反倒把薛仁杲的大阵冲得稀碎。
薛仁杲感到很无奈,他知道,这场战争是打不下去了,他只能够率领着麾下的兵马赶紧向后逃窜。
薛仁杲一走,两翼的大阵再也支撑不住,士兵只能够跟着逃命,整个平原上,都是薛仁杲军队逃命的身影。
裴璟早已留出来的五六万突厥以及其他的部落骑兵,这个时候开始展开了他们的屠杀。
这些东突厥以及其他部落的骑兵,身上只穿着一套简陋的皮甲。手上也只是拿着一把裴璟提供给他们的玩的横刀,这那么轻的负重,加上东突厥那么好的战马,可以让他们的速度提到最高。
薛仁杲的军队连逃命都逃不过了。
有一些薛仁杲手下士兵被杀掉了,有一些士兵投降了,一。
慢慢的,薛仁杲军队发现自己再怎么逃,也逃不过这些东突厥骑兵和契丹、奚、霫等部族骑兵。
现在后面有追兵在追赶着,有一些将领想着薛仁杲那残暴的性格,也不愿意再为他们效力。
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那裴璟肯定是能够夺得天下的,他们这些人在抵抗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
还不如投靠裴璟,或者还能够被降级录用。
薛仁杲麾下军队成片成片的投降。
他只能够带着麾下的一千多名亲兵逃命,但是显然裴璟没有打算放过他。
裴璟派出的传令兵告诉所有军队,但凡能够拿下薛仁杲的人头,那么官升三级,赏金万两,蜀锦千匹。
这个赏格让部队主官都眼红起来。整个平原之上,无论是突厥骑兵也好,还是汉人的骑兵也好,都不要命的去追赶这薛仁杲。
薛仁杲跑出了几十里外,身边只剩下几百人了,但是他仍然可以看到后面这些敌军的军队,根本就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还在拼命的追着,显然不留下他的小命是不罢休的。
薛仁杲终于回到了他的一座大城池前。
他被追的没有办法的,只能够想进城躲避一下,但是这城的官员们。早已经忍受不薛仁杲残暴的管理,没有为他打开城门。
无论薛仁杲再如何的辱骂,都无法让这些官吏打开城门。
他只能够拼命的逃。直到一天一夜之后,薛仁杲已经发现自己已经逃不掉了,四面八方都是东突厥骑兵。
首先追上他们的人,正是东突厥的统帅特利舍利。
这个时候的特利舍利,已经激动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黄金万两啊!
也不亏他为了追上这薛仁杲,跑得连魂都快要没有了。
他大可拿黄金万两的赏格,在幽州买上一些茶叶,或者买上一些其他的商品回到草原上,那么这些货物的价格还能翻几番。
他特利舍利的财产会至少比作战之前翻十倍,还是跟着大皇帝混比较好,能打胜仗,大皇帝赏赐又大方,哪怕对于她们东突厥人,也能一视同仁,绝对不会有任何克扣。
特利舍利甚至拿裴璟来跟始毕可汗做了一个对比,他竟然觉得跟着大皇帝混,比跟着他们的始毕可汗还混还要好。
此时,特立舍利心里一紧,赶紧把这个想法甩出了脑后。
这样的想法可要不得。
“放箭。”
特利舍利一声令下,上万只箭被射上了天空,薛仁杲直接被射成了刺猬。
一个月之后,幽州的临朔宫之中,裴棣看着母后。
“母后,我们这一次去了长安,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吧?”
裴棣对于这里,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杨皇后听了这话,显得有点不太高兴。
“这样的话,你在母后面前说说也就行了,可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也不要在你的父亲面前提起。”
“不然的话,外人还以为你反对迁都到长安去,你如今已经是太子了,你的一举一动应该有自己的觉悟。”
“现在那么多人反对迁都到长安去,你这句话一流传出去,就马上会成为他们的领头羊了。”
裴棣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听到了母后责备的话,也胀得满脸通红。
“母后放心,孩儿晓得了,我也只是跟你说一说而已,与外面的大臣说话时,我可不敢如此轻浮,否则父皇肯定会责怪孩儿的。”
杨皇后听到最后,就更加不高兴了。
“臣不密则失其君,君不密则失其国。”
“这些道理你要常挂在心上。”
显然,这些话裴棣是听进去了。
杨皇后看到儿子的这般聪慧的样子,心里也有点歉意。
她觉得自己可能对儿子实在是太过严苛了,导致他这个儿子比起比起喜欢她这个母亲,更喜欢他的父皇。
裴棣显然觉得,他的父皇更加开明,更加自信。
不过,杨皇后感觉十分欣慰的,就是起码裴棣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他听得进去话。
这跟杨皇后的父亲有很大的不同,杨皇后看着儿子与自己父亲颇为相似的长相,微微的有些出神。
她的儿子像她,的父亲一样,长得高大威猛,仪表不凡,但却又跟她的父亲有很大的不同,起码裴棣听得见别人的劝谏,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说,你的父皇打算这一次进攻萧铣,要带着你一起去?”
裴棣听了这话,脸上也露出了高兴的表情,显然他也已经听说过这个消息了。
“听闻父亲是有这个打算,父亲最近经常告诉我,让我加强练武,锻炼身体,等到明年进攻萧铣的时候,他就会带上我一起。
杨皇后听到最后,心里微微的有些甜蜜。
虽然裴璟现在三宫六院齐全,但是裴璟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对她的一颗心,还有对儿子的重视。
裴璟这是真正的把裴棣。当成继承人培养了。
可想而知,他这一次出征带着裴棣,是有一些特殊含义在的。
到时候裴棣跟着他去了南边平定萧铣,那么裴棣也算得上是有军功在身,将来继承皇位,也肯定能够更加得到裴璟手下将领的认可。
只是杨皇后又听说另外一个说法,有不少的大臣上书,希望裴棣能够留在长安。
这样的话,裴璟南下若是遇到什么挫折,也可以保证后方平稳。
其实说的难听点,意思就是裴璟南征若是死在了南方,裴棣也可以马上继位,保证裴璟建立的皇朝稳定。
这样的想法看起来是十分好心的。
但是杨皇后心里却明白,这些上书的建议,有一部分是好的,但是更多的是包藏祸心。
他们这是在防止裴璟帮助裴棣建立军功。
裴璟可不止一个儿子,他可有很多儿子,显然那些人的贼心还不虚了。
但是杨皇后没有多说什么,他甚至没有在裴璟面前提起这个事情。
因为杨皇后知道,她只有不说话才是对儿子最大的帮助。
至于裴璟怎么做,那全靠他自己的心意。
显然裴璟也是个心思灵通的,如若不然也做不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他比所有人都明白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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