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佩尔王国,东部边境,布鲁日。
3月29号。
凌晨0点44分。
舒佩尔王国是“绝对中立国”,绝对不会主动发起对外战争,同时因为它根本不具备侵略的价值的缘故,所以按常理来说,不论是布列颠尼雅帝国还是法兰克帝国都不会出兵攻打舒佩尔王国。
虽然如此,但作为一个国家,该有的国防力量还是该有。
不论什么时候,都有大量的士兵在位于东部边境的布鲁日的城墙上巡逻着,监视着东部的地平线。
“哈……”
“打这么大一个哈欠,很困吗?”
“是呀,昨天和人喝了一晚上的酒,我现在困到意识都恍惚了。”
“你现在可以小睡一下,我帮你看着,等长官来了,我就叫醒你。”
“啊,这个主意不错,那就麻烦你了,我先打个盹,之后我请你喝酒。”
类似于此的闲聊声,在布鲁日的城墙上随处可见。
舒佩尔王国承平日久,没人有兴趣攻打它,而它也不会主动进攻它国,建国到现在,国内也没爆发过几场叛乱。所以自舒佩尔王国建国至今,国民们就没怎么见识过战火。
承平日久的代价之一,就是士兵们对于平常的训练、任务都有些懈怠了。
按照舒佩尔军的军规规定,在城墙上站岗、巡逻,应该保持十二分的警惕,别说是偷偷打盹了,就连说悄悄话也是不允许的。
而正在布鲁日城墙上站岗的士兵们,此时却明目张胆地违反着这条军纪。没人把这条军规放在眼里。
他们的想法都出奇地一致:反正舒佩尔王国是这么地安全,不会有外敌来攻打他们,那他们干嘛还费那么大劲站岗、巡逻呢?
抱持着这一想法的人,并不只有士兵而已,就连军中的很多军官都抱持着同样的想法。
所以即便见到了这些士兵在讲闲话、在做跟站岗与巡逻无关的事情,绝大部分的军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多只是出声训斥一下。
极个别军官甚至还加入到士兵的行列之中,和士兵们热烈地聊起天来。
“我跟你说呀,我妻子前些天试着做了下苹果派。那味道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呀,她到底是怎么把苹果派做成鼻涕的味道的……嗯?”
一名正在布鲁日东城墙上站岗的士兵,正跟身旁的几名战友闲聊着。
话还没说完,他的话头便突然止住了。
发出声调奇怪的“嗯”声后,便皱紧了眉头,遥望着远处一片漆黑的东方地平线。
“怎么了?”
他身旁的那几名战友出声询问道。
“……好像有着不对劲。”他沉声回答道,“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靠近这里……”
这名士兵的视力是出了名地好。
因此听到他这么说后,他身旁的战友们立即变得紧张了起来,急声问道:
“你看到什么了?”
还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靠近布鲁日的这名士兵,没有回答这名战友的问题。
而是把本来就已经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往前走几步,让自己能离城墙的城垛更近一些。
在靠近到城墙的城垛旁后,因距离拉近的缘故,这名视力极佳的士兵终于看清了是什么东西正靠近着布鲁日。
在看清了这东西的具体模样后,这名士兵的双眼猛地瞪大、瞳孔一缩,深吸了口气后,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大音量凄厉地尖叫到:
“敌袭!有大规模的军队靠近!!”
像是要回应这名士兵的尖叫似的,在这名士兵的尖叫声落下后,城外漆黑的旷野上,突然响起了弓弦震颤的声音。
随后,一片片黑蝗从城外的漆黑旷野上腾起,朝布鲁日的东城墙覆盖而来。
转瞬之间,密集的箭雨便射杀、射伤了不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士兵。
痛呼声、惨嚎声,在布鲁日的东城墙上此起彼伏。
第一轮的箭雨落下后,第二轮的箭雨便紧接而来,丝毫不给城墙上的舒佩尔军的士兵任何的喘息之机。
在箭雨的掩护下,一架架长梯架到了布鲁日的东城墙之上。
随后,大量戴着尖顶头盔的士兵顺着这一架架长梯登上了布鲁日的东城墙。
从东边来的大军、士兵的头上戴着标志性的尖顶头盔——这支突然来袭的敌军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
在见到这些登上城墙的士兵们头上的尖顶头盔后,不少的舒佩尔军士兵大呼道:
“是法兰克人!”
“法兰克人对我们发动入侵了!”
“为、为什么法兰克人会入侵我们?!”
……
他们怎么也弄不懂——地大物博的法兰克帝国,为什么会对他们这样的弹丸小国发动侵略?将宝贵的军力浪费在这。
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想不透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而——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努力守住布鲁日才是当务之急。
除了东城墙上登上了大量法兰克军的士兵后,其他方向的城墙也相继被架上了长梯,遭到了法兰克军的进攻。
在大量法兰克军的士兵登上城墙后,布鲁日的守军才终于后知后觉,开始发动反抗。
这场反抗注定是一场不对成的反抗。
投入到这场战役中的士兵,都是法兰克帝国军中的精锐士兵。
承平日久的舒佩尔军,论单兵战力,怎能与身经百战的法兰克军精锐士兵相提并论?
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舒佩尔军都处于绝对的劣势。
布鲁日城内的守军,只有2000人,而围攻布鲁日的法兰克军宛如潮水一样涌来,根本不知道法兰克军投入了多少部队来攻打布鲁日。
不到半个小时,布鲁日的各处城墙便相继失陷,布鲁日的守军只能退到城内,与法兰克军进行巷战。
布鲁日的守军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就凭他们现在仅剩的这点兵力,被悉数剿灭、布鲁日落入法兰克军的手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
……
布鲁日,城外,法兰克军第1阵,本阵。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巴泽尔,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在内的冰冷目光,遥望着远处喊杀震天的布鲁日。
一名将官驾驭着胯下的战马缓步走到巴泽尔的身侧,朝巴泽尔汇报道:
“鲁登道夫大将,城内的守军已被悉数剿灭,布鲁日已被我军攻陷。”
“嗯。”巴泽尔点了点头,随后朝围在他身旁的诸位将官朗声下令,“分出1000人把守布鲁日,其余人马继续进军!7天之内——灭亡舒佩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