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霄在两个天妖族的小辈带领下，在残破不堪的天妖主星转悠数番，方才由一条秘道进入了他们口中的天妖教。
秘道不长，一刻多钟就到尽头了。
让凌九霄无语的是，这个所谓的天妖教倒是简陋至极，一路上不但阵法没有，连禁制都没有。
要知道布置阵法困难，禁制却是不然。
只要你熟悉禁制之道，甚至可以信手拈来。
就如黒阎君，在将禁制之道修至出神入化之后，就连生死禁这样的大禁制都是轻而易举地施展出来，尤为可怕。
“哎，哎，哎……小妹妹。”
凌九霄喊住前面的天妖族少女，道：“你确定这里是你们天妖教？”
这个地方实在平平无奇，连宝地都不是。
虽不明说，凌九霄已经有点懂了对方为什么可以存在至今……这样的教会，实在没有铲除的价值好不好？
如果连这样的教会都怕它崛起，不论是过去的天妖王，还是现在的黑白阎君，未免太过草木皆兵了一点。
“正是这里……已经传承了数万年了。”
天妖族少女表情认真。
凌九霄则是有点想走的冲动，认为自己刚刚突发奇想跟了他们过来，简直就是一时糊涂。
先不说天妖星域绝对没有万年历史，而且他们真有神灵庇护，岂会落得这个下场。
“咦？有新人来了么。”
忽然，一道苍老的话声传了出来。
凌九霄心中一惊，抬眼看去……他竟然没有感应到有任何人靠近！
即便是凡人，一旦接近他百丈之内，绝对会立马警觉。
但是，对方距离自己只有十多丈，竟会全然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后，一道身材佝偻的人影进入凌九霄的视野。
此人除了具备天妖族的特征，便是和人类长者没有多少区别。
“前辈，你是……？”
凌九霄想了一想，还是张口询问。
因为来人实在太过古怪了。
“我是他们的爷爷。”
说着，天妖老者轻抚少年、少女主动凑来的小脑袋。
虽说他已经老迈，身材佝偻的他，甚至不如自己的儿孙高大。
“你是来入教的新人？”
天妖老者言归正传。
“嗯……姑且是吧。”
凌九霄没有含糊应道。
他之所以留在这里，更多是因为这个老者的古怪，而非真被什么天妖神灵吸引了。
这一点他一清二楚。
这里的确古怪，所以他要时刻清楚心里所思所想，免得一个不好，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迷惑了。
不过，天妖老者倒是没有在意凌九霄的态度，仅是颔首说道：“我们天妖教信奉的，乃是天妖神灵。”
“在过去，真有这么一位神灵？”
凌九霄好奇问道。
他问过天妖少女同样的话，但是面前老者应该可以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对。”
天妖老者说道：“天妖神灵，乃是不知道多少万年前的天妖族祖宗，它白日飞升，成为神灵，我们后人依然要不断信仰，否则我们种族注定败亡。”
“此话怎讲？”
凌九霄又问。
“天妖族因这位先祖而生，哪怕它白日飞升了，无人信奉一族的起源，这个种族自然而然就要消亡下去了。”
天妖老者徐徐说道：“在过去，我们天妖族一直生活在这一带，但是很多年前，有族人提议迁徙，仅仅留下我们这一脉留守祖地。”
“千年之前，他们又尽数回归，可惜我们天妖族的气数还是近乎断绝，如今终于是被阴曹地府横扫，占据这方星域。”
天妖老者叹了一声，语气幽怨。
仿佛在恨昔日天妖族迁离祖地。
离开祖地，还是大规模离开，对于先祖的信仰，更是薄弱到了极点。
在这种情况下，天妖族的气运，只会走向衰落。
现在应验了当日之言，天妖老者有的仅是悲哀。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凌九霄面露沉思之色。
咦？
这么说来，天妖族许久之前，真的诞生了一位神灵？
“你若入我天妖教，信我天妖神灵，即可赐你一门造化。”
天妖老者正色说道。
“我说老丈，你这里多我一个信徒不多，少我一个信徒不少吧。”
凌九霄的语气相当无奈。
确实啊，这里就对方三个人。
加上凌九霄，四个了，这又能如何？
要知道，这是涉及了信仰之事，多凌九霄一个，真的帮不上忙。
况且，你要凌九霄信某位神灵……难，难若登天！
真的坚信某位神灵的家伙，要么就是凡俗之人，要么就是潜力枯竭，在修行路上走到尽头，全力信仰某位神灵，虽然今后很难白日飞升，终究可以靠着信仰的缘故，更进一步，不至于直接等死。
故而，天妖老者这一个忙，凌九霄实在帮不了。
“你不懂。”
天妖老者摇头说道：“你今日前来，不是主在信仰天妖神灵，更多的是结下善缘。”
“善缘么？你是说因果之事。”
凌九霄眉眼一动，道。
“对。正是因果。”
天妖老者正色说道：“正所谓，先有因，后有果……如果我没有看错，阁下想必是见过了真正的神灵人物吧？”
“哦？”
闻言，凌九霄的神色悄然一变……连这等事情都能知道？
未免太过惊人了一点吧。
因为见过神灵这种事情，估计你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眼前的天妖老者不但是说了，还一脸笃定的样子，显然是确信凌九霄是见过神灵人物的了。
“前辈你不简单啊。”
凌九霄吐出一口气，道：“不知道你们想结一个什么善缘？”
“这和我们天妖教的造化有关。”
天妖老者一看凌九霄绝非无法商量，顿时一喜，道：“我们天妖一族，乃是天生的妖……和传承多年的妖类不同，说到底，乃是无根浮萍。由无根浮萍，到扎根于天地之间，需要花费很长时间。这一段时间长到了磨灭某一种族的生命痕迹。”
“于是，我们天妖族的先祖，成为了神灵的这位大人物，创立了一门名为不灭妖灵的功法。”
天妖老者笑吟吟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