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到了这个时候明德堂内的首脑们已经明白再继续抵抗下去已经毫无意义,尤其是如果明德堂内如果选择抵抗到底,影响的恐怕不仅仅是丰县境内的梁家核心,恐怕还会带来更大范围内的波及。一向善于明哲保身的明德堂在这个时候果断选择了立即停战妥协,下令手下残余的武装放下武器投降。
当走出房屋的人没有遇到外面那些强敌的杀害,似乎对方有意图接纳投降的意思,后面的人也就都把心放下来许多。包括梁家当家的还有下面几个顶梁柱在这时候都都在刘进面前告饶道:“刚才。。。刚才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误会。。。当然我们也知道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只是希望。。。”
“我们可不能按你们的希望来做事,这要看你是否老实了,老实交代吧!按照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你们梁家每年少说也有每年折算万两银子以上的收成,如果你们现在不老实。让我们通过其他什么手段发现你们有不老实交代的迹象,可就别全体遭遇极刑处决了。。。”
听到这样的话,梁家不少上层的心也就彻底的放了下来:原来不过是求财而已?这就好说了。梁家老大当家的仅仅是犹豫了刹那就做出了决定:除了藏在徐州以外的财富还有一些秘库之外,自己所了解的地财浮财中的至少六七成全交代出去,以免整个梁家遇到什么不测,而且更让不少人放下心来的是:这些人似乎没有如同土匪一样当下就抢钱抢人,这就说明这些人还算是守规矩并且有所他求的人们。按照很多人的理解:顶多不过是扒层皮破财消灾而已。
然而让梁家人没有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不过三天左右的时间,梁家凡是有一定权力和地位百余名家眷家属乃至被俘的几百名庄丁全都被押送到了梁家祠堂临近一处空地上。整个丰县数以万计的百姓被要求全都前来参加“公审大会”。
一般来说,按照近代革命年代的标准,这样的活动都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来做工作才行,然而萧轩却觉得时间是紧迫的。在自己有条件挑选民风强硬一些的“革命善地”的情况下,或许未必会普遍遇到解放战争中前期那些北方地区土改中的一些难题,投名状交够就已经足够了。在自己的优质兵源需求并不十分广泛的情况下,有很多甄别都可以交给从基层行政到战场上的实践考验去做。
让刘进有些欣慰的是,此时的徐州不亏是千年以来的民风强悍之地,虽然这一带的从徐家到云山寺再到梁家等各种豪强大户层出不穷,剥削严重,但民众却根本不像民国时期的北方大多数地方的百姓一样在当地各种“牛鬼蛇神”们的“文化影响”和积威之下就算有人来出头也不敢轻易的站出来。又或者,根本不会有真正的苦主主动的站出了。先站出来的往往是一些乡间胆量比较大的无赖或投机者。
仅仅很短时间的准备,在简单的张榜和宣传人员宣传之下整个丰县就有三十多名以少年人居多的下层站了出来,诉说梁家乃至当地不少其他势力在丰县的种种特权和盘剥。
志愿营和教导旅中这一次出来的不少人也都是见多识广的下层出身。应该说:同山东或者北直隶某些地方的地头蛇相比,行事一向稳重保守著称的梁家在丰县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土豪劣绅,也少有各种没有规矩的下限的事情。至于什么下面执行的庄头偶尔有欺男霸女多吃多占之类的现象,根本就是多数地方稍微有一点儿势力的下面执行层根本就难以避免的现象,就连萧轩也不敢说在以后自己统治区不会有这种“正常的基层乱象”然而在民风尚武的徐州,见到机会来临,仅仅一个县之内就有几十敢于争取权益的人,则让不少志愿营乃至教导旅官兵都对这一带的民众表现出钦佩之一。
这三十都人中赞成“最终解决方案”的大概有二十多人,其中有一部分人还是觉得因为某些同管事或壮丁们的恩怨扩大到整个梁家还是有些过头了。刘进对这些人也没有强求些什么,毕竟到时候出了“政治事故”总是不好。
二十多家人的影响之下,很快就有确保了至少几百人到时候能够从几万人中明确的站出来交“投名状”,甚至还出现了传言:如果到时候不亲自出人动手叫投名状,那么以后土地确权还有分地浮财恐怕也没有太大的希望。
就这样,在民众对权威的敬畏不及许多地方那样重的徐州丰县,仅仅不过几天的时间内,一场公审大会就展开了。按照事先准备好了作弊手段的“抓阄”办法从几万人中选出了百余名“陪审员”组成陪审员,在批斗之后通过表决的办法决定对其中至少一百名“罪魁祸首”乃至平时里有各种劣迹的人“群众石决”也就是前来的几万人分成上百组,对这上百名被宣判为极刑的人进行石刑公决。以让这里的所有百姓都进一步破除对权威的迷信,同时也最大限度上的“交投名状”。
对于这种做法,一名志愿营之外教导旅排长终究还是终究感觉到有些过分了。因为仅仅通过“观风”,看看这里的经济条件和民众气色就能判断的出梁家在丰县算不上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即便要处罚,这种比十恶之刑都不算差的大规模处决还是有些过头了。
刘进则是萧轩亲自教导过的人,在了解到情况之后也郑重的召开了一次内部军官会议,对所有人说道:“我们的大同事业,并不完全是为了所谓的‘除暴安良’做个替天行道的宋江,而是在全天下从制度上革‘封建主义’的命。然而‘封建主义’乃至地方宗族势力在很多地方根深蒂固,惯性千年,阻碍着社会的进步。在这种情况下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实现进步,就不可能一切完全按照情理和所谓的旧道德来。正所谓交往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足以交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