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漆黑的没有一丝星光的夜空被乌云彻底遮盖,有且只有唯一一颗巨大的月亮孤独的在夜空中泄露这世间唯一的一丝丝光芒,清冷且凄楚的似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这样一个能被人诉说称为不详的一个夜晚,漆黑中被淋撒着惨白月光的是一只巨大的白犬。
通身雪白的巨大犬妖不知为何身上缠满了数不尽的、狰狞的长条触手,湿漉漉又粘稠的不断淌满了可疑的透明黏液,沾湿了白犬纤长又有光泽的毛发,变成了一绺一绺软趴趴黏腻在身上,用力缠绕着并且一步一步在收紧的触手在白犬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似乎早晚那只漂亮的白犬只有被缠绕窒息而死这一个可悲的结尾。
触手伴随着从地面翻涌而上一层一层如浪涛般不断上涌的深紫色雾气,深沉的颜色只要看一眼就能很迅速的分辨出剧毒的信息。
白犬在挣扎着。
他仰着头在月下挣扎着。
巨大的月亮下浑身雪白的犬妖在触手的禁锢下仰头不断挣扎着,深紫色的毒气在他周身翻涌,不得不说这是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配合着白犬从喉咙里滚出的深沉又压抑的低吼以及长条触手挤压发出的细微但是又密密麻麻吱嘎声响,这足以成为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更不用说白犬仰头的嘴里咬着什么。
是一个人类。
只要一猜到白犬不断挣扎仰头的原因是因为口中弱小的绝对不能沾染上地上翻涌而起的深紫色雾气(因为一碰上就得死),这就更让这个场面多了几分悲壮,宏伟又波澜壮阔的如同一张电影特效的画面截图。
至少周遭无法插手只能干瞪眼的围观群众焦急的样子如同苍蝇搓手。
“搁这里演金刚吗这是?”银时突然蹦出一句。
在他周围的夏目立刻变得面无表情,他发现他再去看那个震撼人心的画面也只剩下死一般的平淡,心下尽然暗搓搓的期待能吃到奈奈阿姨特制的焦糖巧克力爆米花。
“想喝可乐。”我爱罗默默蹦出一句。
夏目立刻松懈下来,他想,原来脑子已经飞走的不止他一个。
“金刚是什么?”弥勒不解的问。
他似乎很在乎小孩子,周围的幼崽聊得话题他总能第一个知晓并且立刻加入进去。
珊瑚表面焦急其实耳朵不动声色也凑了过去。
鸣人想了想那个他们睡前窝在沙发上喝着可乐吃着爆米花挤挤挨挨一起观看的电影,想也不想直接说道:“超大的漆黑大猩猩爱上了人类的漂亮大姐姐然后为了爱情与世界为敌的故事。”
不知为何,在他这话后,周围更加安静了。
弥勒和珊瑚以及一直在地面蹲着等待答案的犬夜叉默不作声同一时刻扭过了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寂静的只剩战场中心发出声音的时刻,猛然爆发出了邪见响彻云霞的不屈的怒吼。
“你这混账说谁是大猩猩啊————”
在场的成年人在此刻一同化为了面无表情,他们心中甚至百无聊赖的想:看啊,果然啊......
他们内心微弱的几乎不存在的希冀于同时灰飞烟灭。
杀生丸想听不到都难。
“嗷呜————痛痛痛啊啊啊!!”
看啊,他们心下更加波澜不惊,果然生气了呢。
“不是我说的啊杀生丸先生!!!!”
纲吉欲哭无泪的抓着手中的毛毛大吼,眼眶通红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只已经开始眯起的血红色眼睛,他用眼神传递出自己嘤嘤嘤的想法。
他心中一万个确定弟弟们果然都是来讨债的小混蛋!
把他一瞬间卡痛的牙齿传来了细密的震颤似乎牙齿的主人在经历内心要不要干脆一口咬死算了的挣扎,但是幸好,纲吉心有余悸的感受着卡着他的牙齿慢慢又变回了原来的力道,他劫后余生又兴高采烈的想他和杀生丸之间还是存在着微不可察的情谊的。
他一共就没有欢喜个几秒,就听见银时特有的无时无刻不懒洋洋拖着调子的声音,他喊:“你吵死个人了废柴纲,有空在那里浪费时间你好歹想想办法啊。”
纲吉:......
他气得不打一处来。
“你居然好意思说话,你这个活该早晚糖尿病的糟糕混蛋啊银时!”纲吉恨得咬死了牙。
银时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可以说是完全不介意,他就仿佛街边的无赖似的懒洋洋坐在观赏席尽情的对着海洋馆里的海豚说着风凉话。
“那你加油咯,要努力或活下来喔。”他不带一丝感情极其敷衍的握了一下拳。
纲吉:......
“我讨厌你混蛋!”
纲吉咬着牙骂了一句。
“是是是,我也爱你。”
银时翻着眼睛回了一句。
完全不会看气氛的鸣人一起加入了给纲吉身上插刀的行列,他用手撑在脸颊上,大喊:“要加油啊阿纲哥!”
“要活下来喔!”有热闹就一定会加入的玲在他旁边一起喊。
纲吉:......
“我能怎么办嘛!”他半奔溃似的大吼,泄愤似的一把捏紧了手中能抓紧的一切毛毛,当然下一秒就又收到了来自杀生丸的关爱的眼神。
纲吉面无表情心想这个世界他还是离开算了。
“要不你诚挚的开始祈祷一下试试?”罪魁祸首进一步招人恨。
“这种时候能祈祷什么啊?”夏目无法理解似的问了一句。
“emmmm,来一个替身使者玩玩?”
“......你认真的吗?”
银时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他那头蓬松的银毛发出了扑簌簌摩擦的声响,夏目立刻就没话说了。
纲吉:......
他再一次在心中确定,他应该在脚底,而不是在嘴里。
世界从他眼前消失吧。
他这一刹那产生的想法似乎与什么产生了共鸣,空气中不动声色震开了脉动一样的波纹,好似什么穿越了时间与空间而来的亘古的回应。
感受到了什么的戈薇发出了不安的呢喃,她瑟缩了一下便更沉的陷入了深层梦境中。
犬夜叉猛然抖了一下,他手中的邪见发出了“干什么?抖虱子吗”的疑惑,当然被狠狠揍了一拳。
犬夜叉僵硬的移动了一下差点错位的脖颈,那种感觉来得快消失的也快,于是他立刻把刚才的感觉丢到了脑后,继续一眨不眨的死盯着战况(更重要的是老哥难得一见的窘境)。
最先感受到什么的是杀生丸。
他不耐的忍受着身上曲灵触手的骚扰,嘴里的触觉却猛然一变。
他尖锐的瞳孔发生了一瞬间的变换,紧缩的如同一根针。
就好像是下一秒,平平无奇又僵持的战况只是发出了“砰”的一声轻响。
似有似无的奶白烟雾扩散了开来。
围观的群众一下子愣在原地。
银时哆嗦了下嘴唇,他发出了僵硬的磕磕绊绊的错愕:“那、那那废柴是爆炸了吗?”
“阿纲哥————”鸣人一下子直接跳过步骤直接发出了在葬礼上的哭嚎,悲痛的倒在了他的小伙伴身上。
玲一下子哀伤的捂住了脸发出了低低的抽气。
夏目:......
“你们不要那么自觉啊......”他心累的道,和已经状况外的我爱罗对视一眼,他发出了更加无奈的声音:“没人说阿纲哥出事了啊。”
“不。”出乎意料回答他的是珊瑚,随后弥勒接着补充,寂静的空旷中只有他平缓的声音:“发生是一定发生了什么,是好是坏就不好说了,你们就......看下去吧。”
大人的高度或者说除妖师和法师的视觉或许优越于这群幼崽,他们透过袅袅的白烟中似乎已经看到了什么。
完全相信他话的幼崽们咽着唾沫,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缥缈的正在散开的烟雾。
烟雾消散的十分迅速,也许就在下一秒,丝丝缕缕的打着卷欢快的消失在了这空旷的大地上。
月光下白花花的□□彻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只见一个□□的貌似还滴着水的成年男性代替纲吉出现在原地————也就是杀生丸的嘴里。
重点:□□的。
众人:......
一瞬间世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中,好像连一刻不停的触手以及那颗要扁不扁的曲灵的脑袋都陷入了卡顿中。
世界在寂静中慢慢发酵。
他们木着脸看到那个男性凭借满是肌肉的劲瘦腰部直接在半空挺起了上半身,他一直手撑着杀生丸的吻部借力,另一只手简单又干脆利落向后耙过他湿漉漉还在滴水的一头棕发,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一双熟悉的暖棕色眼睛。
发梢的水珠沿着他白皙的皮肤滑落,经过凸起的锁骨,顺着他的手臂肌理的弧度,把杀生丸白色的毛发洇湿了一小块。
他懒散的甩了甩头发,于是被溅起的透明水珠在月光下沾染了璀璨的光华,最后被涌起的紫色雾气给吞噬。
所有人愣神的看着他,或者说注视着他。
他们只看见那男性也看了过来,然后英挺的眉肆意的挑了一下,不得不说这简简单单的动作他做出来就十分的有魅力。
就见他简单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看向同样和触手一起卡壳不知为何没有动作依旧维持仰头的杀生丸,意有所指看向了自己完完全全被咬住的腰部到大腿的位置,所有人都清晰的听到他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哼笑。
他用温润的嗓音低声道:“看来,我这澡是白洗了。”
众人:......
银时哆嗦着手指,指着男人的动作颤抖的像一个帕金森晚期患者,他张了张嘴,伴随着如同尖叫鸡一样尖锐的嗓音,他大喊:“要死了,替身使者是一个暴露狂啊!”
“这话有点过分了啊。”男人对着他轻哼了一声,银时能明晃晃看清男人暖棕色眼睛里含着的笑,他轻描淡写的说:“你洗澡的时候穿着衣服吗。”
银时:......
无法反驳。
弥勒猛然发了癫一样不顾一切勒着阿吽的缰绳拼了命歪歪扭扭赶到了珊瑚旁边,拼着命举起一只手挡在了珊瑚眼前,嘴里念念有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珊瑚忍无可忍给了他一个肘击。
地面的犬夜叉呵呵了一声,心中居然有些微的庆幸戈薇睡过去了。
“你、你是阿纲哥吗?”我爱罗有些愣神的问出了口。
“要不然我是谁呢?”
那男人干脆直起身把杀生丸的吻部当成了一个桌子或者别的什么,他用手肘抵着吻部,手背支撑脸颊,眼含笑意,声音轻柔,悠闲又慵懒的像是在夏目午后阳光下满是玫瑰的庄园里,在庭院的小餐桌上亲昵的呼喊着至亲好友一同来享用午后的法式甜点。
前提是忽视这个男人满身□□以及作为背景的身后绝不是玫瑰那么美好的东西,反而是稍有不慎就是地狱的场景。
一切都有点荒诞和诡异,但是这个莫名出现的男人反而是最让人安心的。
“但是为什么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呢。”他貌似有些苦恼的摁着太阳穴。
银时:“你才发现这里不对劲吗!”
和他骤然相反的是鸣人拼尽全力的大喊:“阿纲哥你太帅啦!”
银时:......
“谢谢喔。”纲吉笑眯眯的看着他,“鸣人长大也一定是帅气的模样呢。”
他话音一转,“长大之后的玲肯定会成为了一位出色又美丽的女性呢。”
银时惊讶的发现这个对男女都没有什么概念的女孩居然脸红了!
夏目眨了眨眼,于是果不其然下一秒纲吉对他说:“夏目一如既往会是一个温柔到让人无法忘怀的人喔。”
“成为风影的我爱罗站在沙丘上的样子一定是无比的英俊又让村民感到安心喔。”他是怎么也不会忘记我爱罗的。
银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兄弟们全都陷入了疯狂的脸红之中。
就在他垮着脸等着自己的评价时,就看见那个年纪最起码大了十岁的兄长果断挪开了眼。
“好啦,叙旧就到此啦。”他说。
银时:......
他似乎听到了弥勒和珊瑚以及犬夜叉的偷笑,一定是错觉!
纲吉这才扭头看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叼着他的杀生丸。
他慢慢伸出了手。
纲吉带着水汽与湿意的掌心轻轻地摩挲着杀生丸眉心之间的毛发,他看上去完全不害怕杀生丸妖化之后巨大的血红的兽瞳。
较短但是无比柔然的触感挠着纲吉的掌心,无法忽视的怀念触感就连掌心不知道多少的因成长而作为代价出生的老茧都无法阻挡,杀生丸的温度切切实实沿着皮肤一路蔓延到纲吉的四肢百骸,这让他情不自禁的喟叹出声。
他注视着杀生丸血红的眼睛。
所有的一切想说的话,伴随着在大脑中翻涌回旋的记忆,氤氲在他浅色瞳仁中的几分怅惘,还有无数的怀念,在这一刻统统化为了唇齿间一声简短但是无比深沉的叹息。
纲吉弯着柔和的眉眼,细密的虹膜上倒映着面前巨大的犬妖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他轻声的一句:
“好久不见,杀生丸先生。”
这个巨大的妖怪感受着他敏锐的舌尖上温热身躯只有他才能发现的细微的轻颤,抬眼看着早已不再是他抚养而长大的孩子,他眨了一下眼,透过对方那双在流逝的岁月中也一成不变的柔软与暖棕,杀生丸吞咽了一下喉部,发出了一声简短的喉音,如同一个轻声的回应。
一个穿越了一条名为时间或者岁月长河的、简短的回应。
纲吉一愣,然后嘴角洋溢出了更为柔和的笑意。
“好啦。”他轻快的说,“现在看上去不是什么可以好好叙旧的时机啊。”
他依旧柔软着眉眼,只不过那只刚才还触摸着杀生丸的手向上抬起,刚好就是缠绕在杀生丸身上触手的方向。
下一秒,澄澈的似乎能灼烧一切的、金红的、瑰丽无比的火焰凭空出现。
耀眼的火光灼热的好像照亮了这个阴暗的世界,稀薄的月光也掩于他的光亮,所有人怔怔的看着那就像是能净化一切污秽与阴暗的火焰,视线被侵占,灵魂被夺取,但是没有人介意这一切,那通透澄澈的耀眼火焰似乎夺取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仿佛来自灵魂的阴暗都被净化了。
火舌如游龙般瞬间缠绕上了所有的触手,高温、灼烧、伴随着肉块在火焰中的哀鸣,几个呼吸间,所有的触手都在极高的温度下被灼烧成灰,带着余烬温度的灰烟闪着星星点点的红光,沿着风慢悠悠飘向了风中,洋洋洒洒逐月而去了。
燃烧中的灰烬在夜空时像极了不存在的星星,或者说它们代替了消失的星星,星星点点在夜空中点缀着月亮。
所有人愣神的看着那个依旧是微笑着的纲吉,就好像他只是随意抬了抬手,就赠予了所有人漫天的红色繁星。
杀生丸感受了一下周身舒爽的温热,貌似灼热的火焰留给他的只有熨烫至灵魂的温热舒爽,没有伤害到他一丝一毫,恰恰相反,高热的火焰燃烧了缠绕在他身上所有的触手,一同蒸发了粘稠又湿润的有着剧毒的黏液,现在他的毛发清爽又干燥,每一根银白的毛发都在清冷的月光下闪闪发亮着,游动着盈润的光。
杀生丸又发出了一声简短的喉音,他血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嘴里的青年。
“杀生丸先生就应该这个样子才对啊。”他看到纲吉含着笑对他说了这么一句。
寂静,彻底的死寂,骤然的没有声息几瞬之后是猛然爆发的欢呼。
“阿纲哥你超级帅啊!”鸣人喊得差点破了音,玲的脸通红,眼中的光亮的不输于刚才的星星。
“真是不得了啊。”弥勒轻笑着叹了一句,然后又被珊瑚来了一个肘击,他无奈的抬起头刚好看见珊瑚的眼中只存在着他的影子这让他痛苦的弯下腰发出了沉闷的笑。
“不赖啊。”早就蹲在一边大树上的犬夜叉肆意的扬起嘴角,他看着年长的纲吉的身影没发现嘴角带上了自豪的弧度。
“你也说点什么啊!”他不满的晃了晃从刚至今就一直被他当成手提袋的邪见。
邪见沉默了半晌,猛然爆发了骤然的大吼:“真不愧是我养大的臭小子!”
犬夜叉当场就翻了翻眼睛,懒得理他。
“我天啊,我应该是眼睛瞎掉了。”银时飘飘悠悠的如同一个幽灵。
夏目乐呵呵的拍了一下他的肩:“承认吧你对着阿纲哥再一次无与伦比的崇拜了啊。”
我爱罗从另一边轻撞了撞银时的肩,脸上是还褪不下去的激动的红。
银时翻着白眼,却是什么都没说。
“啊,但是有点可惜啊。”鸣人突然道,他惋惜的看着被搂在怀里的百鬼丸,闷闷不乐的说:“百鬼丸看不见诶。”
“我觉得他看见了。”我爱罗有不一样的看法,他轻快又开心的说:“那么漂亮的火焰不用眼睛也能看见呀。”
鸣人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也对喔!”
一步一步来的纲吉看着已经解决掉的触手,他动了动因为姿势而僵硬的脖子,清脆的响声在黑夜里清晰可闻,他垂下眼,就在这同一秒,澄澈的火焰在他的额前闪耀。
额发被火焰的气流吹拂,纲吉的面容变得沉静又平和,他眨着那双变为金红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面的属于曲灵的头颅。
“做好觉悟了吗,曲灵。”
他平缓却让人完全无法忽视的嗓子一字一句的开口。
曲灵:......
随后纲吉赠予了所有人一场耀眼的火焰和漫天的烟火,伴随着烧烤的芬芳,把有些馋嘴的家伙都看饿了。
与一切都寂静之后,纲吉额头的火焰缓缓消失,他又变回了那副慵懒的支着脸颊的样子,带着几分说笑与亲昵,他看着杀生丸的眼睛,柔柔道:“还要咬着我多久啊,杀生丸先生,嗯?”
巨大的犬妖扫了他一眼,不为他眼中的促狭所动,他在巨大的月亮与繁星下缓缓低下了巨大的头颅。
纲吉被他轻柔的放回了已然被净化过的地面。
然后一道白光闪过,杀生丸变为了人型,他静静的看了一会面前这个已经长高的青年,轻轻道:“你长大了,纲吉。”
“是的。”纲吉同样看着他,只出现在记忆中的面容和此刻身前的人合二为一,他的语气情不自禁带着点些微的哽咽,不过好在似乎没人发现,“我已经长大了,杀生丸先生。”
杀生丸看着他,于沉静中嘴角似乎勾起了类似笑容的弧度。
“阿纲哥————”
一群熟悉的让纲吉能落下泪来的温度在隔了数年的时光后再一次涌入他的怀中。
纲吉毫不犹豫的俯下身,他张开了因为年长而格外宽厚的臂膀,把所有人都搂在了怀里。
“你松手啊混蛋!”一下子被挤到的银时发出了不满的抱怨,他咋咋呼呼道:“谁要被你这个暴露狂揽在怀里喔!”
“哪有!”纲吉用脸颊尽情的蹭着他们柔嫩的脸,他在开心中还能回答银时的不满:“我怎么说腰上还有条浴巾好吗,怎么能说是□□,小心我告你诽谤。”
“在大街上遇见只批浴巾的混蛋更让人害怕好吗!”
“这也不能怪我啊。”纲吉无辜的说,“我真的差一点手就能摸到放在那边的衣服了哦。”
咬着牙还想抱怨的银时猛然听到了耳边清朗的嗓音,有人凑到他的耳边,微哑又轻缓的说着只给他一个人的话,那人说:
“长大后的银时一定是个能贯彻自己武士道的了不起的人,你的灵魂将会永远闪耀下去哦银时。”
于是银时立刻就默不作声了。
纲吉依旧还是遍布水汽湿漉漉的胸膛蹭的他们所有人哈哈大笑,由鸣人打头,最后每个人都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了亲吻,哦银时不算,他是被纲吉强硬摁着脑袋凑上去的,百鬼丸的话则由纲吉主动吻了上去。
无视了银时“你是个变态吗放开我啊混蛋”的别扭的大喊,纲吉果断无视了他这个最放心又最不放心的弟弟,在所有的孩子们都乖巧的离开他的怀抱之后,纲吉开心的对着弥勒挥手:“好久不见啊弥勒叔叔!”
弥勒刚才还笑着的脸顷刻间僵硬了。
他幽幽的说;“......这个年纪的你还是不要叫我叔叔吧。”
不过在纲吉无辜的看着他后,弥勒还是无奈笑着冲他张开手,于是纲吉扑进他的怀里。
“你长大了啊,纲吉。”他柔和的说。
“嗯。”纲吉点头,笑着说:“我长得比弥勒叔叔都要高了喔。”
弥勒:......
刚好云母带着珊瑚和戈薇就落在他们旁边,纲吉亮着双眼刚要扑过去,犬夜叉和弥勒两位成年男性带着如出一辙的笑容好巧不巧就挡在他的面前。
鬼知道犬夜叉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纲吉:......
打破他们僵持的是戈薇的嘤咛一声,这个因为曲灵而沉睡的少女也随着曲灵的消失而苏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戈薇捂着还有点头晕的脑袋,从珊瑚的怀里悠悠转醒。
一睁眼的她愣神的注视着面前只在腰间围着浴巾的陌生男性。
纲吉:......
他木着脸想,糟了,要被当成果奔的变态了。
“纲吉?”出乎意料的,戈薇在愣神后立刻认出了面前的人,她傻傻的问:“你长大了吗?”
珊瑚发出了噗嗤的轻笑,抖着肩膀,搞得戈薇茫然的看着她。
“我长大了啊,戈薇姐姐。”纲吉柔声的看着她,眼中倒映着月光白色的扑簌簌的影。
戈薇看了他两眼,然后笑着张开了手臂,她问:“那要抱一个吗?”珊瑚轻快的补充:“带我一个。”
“不行!”
两位占有欲还挺强的男士依旧顽强的挡在了纲吉身前。
戈薇、珊瑚:......
“戈薇你已经没事了吗?”
找话题的犬夜叉担忧的蹲在了戈薇面前看着他心爱的女孩终于回暖的脸色。
“没关系哦犬夜叉,放心好了,戈薇姐姐绝对没事的。”纲吉轻快的说。
犬夜叉发出了呼的叹息,“那就好......不过,纲吉————”
纲吉:“嗯?怎么了吗,犬夜叉哥哥?”
犬夜叉努力让自己冷静的深呼吸了一次,他一字一句的问:“你的手在干什么啊纲吉?”
不断撸着狗头感受着毛绒绒尖耳朵的纲吉欢快的说:“什么都没有啊!”
犬夜叉:......
他闭上眼,再一次深呼吸,然后张嘴。
“摸一下你也够了啊混蛋,你的手到底还有摸多久啊!!”
纲吉无奈的咂了一下嘴,意犹未尽的收回了手。
犬夜叉咬着牙瞪着他,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纲吉无辜的看着他,然后几步就闪进了杀生丸身后。
犬夜叉:......
“你怎么比小时候更加恶劣了啊你个混账!”
纲吉开心又果断的无视了这个。
他躲在杀生丸身后,指尖轻撵着对方柔顺的没有分叉的发梢,纲吉带着满足的笑容再一次环视了一下周围,用力到深沉的视线似乎要把眼前的一切都深深烙进瞳孔里似的。
杀生丸淡淡的扫了躲在他背后的某个人不安分的手脚一眼,但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愿时光驻足于此。”
纲吉发出了微弱的、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絮语。
“你个混账给我松手!”
被忘树上终于跑回来的邪见一抬头就是纲吉不规矩的手,然后自己被人死死搂紧了怀里。
“喔,邪见爷爷看着更娇小了啊。”这个混蛋还恬不知耻的用脸颊蹭着他的。
邪见气的咬住了牙,不过他也还是没有抬起手中的人头杖朝着那个毛绒绒湿漉漉的脑袋敲下去。
他最后放弃了抵抗窝在纲吉的怀里发出了哼的鼻音。
纲吉搂着邪见,笑眯眯的接受了阿吽两颗脑袋的亲昵。
银时看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猛然说:“你突然出现会不会影响后面的剧情啊。”
“不会呀。”纲吉轻柔的给他解释,“反正这个番外只会出现一章,没有后续的啦。”
银时:......
“你们在说什么啊?”剩下的人齐齐问。
纲吉再一次看着他们,就像是再一次要把他们所有人深深刻印进瞳孔里。
“什么都没有喔。”
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