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说要抓的鸡,其实并不难抓,难得是找到它。
陆寻费了不少力气才给抓到。
洪七公拿着陆寻抓来的鸡,很是虔诚的把它杀了,一边杀一边口中念叨着,好像这般减少些罪孽。
杀完之后,他又把它埋了,埋在一片雪地之上,而这片雪地却是在华山。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单单要来华山?”洪七公一边热火朝天的埋着鸡,一边转头望着站在一旁的陆寻。
“我倒是好奇为什么前辈你要埋了这公鸡。”陆寻眼神微异的看着洪七公的动作,他对书中的某些情节已经记得不清了。
洪七公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颇感无奈:“你这小子,关注点怎么和别人都不一样?”细细埋好,做好标记,洪七公起身拍了拍衣袖:“好了,埋在这里等个两天吧。”
到了这时,陆寻才想起,洪七公是要干嘛:“那看来有口福了。”
这次轮到洪七公意外了:“你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
“大概猜到了。”
“哦?那你说说?”洪七公并不相信陆寻能够知道自己这是干嘛,毕竟这个方法做的美食可是他从岭南那学来的,中原如今可不常见。
不过陆寻并不准备说,而是忽的转头朝着山下的某处,脸上一笑:“我看我们还是别猜这了,换个话题,我们猜猜山下那边的那几个人等的是谁好了。”
洪七公一愣,望了望那边又望了望陆寻:“你的耳朵倒也是极好,那四人聚集我也才刚刚听到一点声音罢了。”说着,他抬步,轻轻一跃,不在雪地上留下一丝踪迹,就如那传说中的踏雪无痕。
这无痕并不是真正的无痕,只是力道很小罢了,加之这雪一直在落下,片刻就完全遮住原本的脚印,使得这看起来一如初新。
“这就是我来华山的原因了。”洪七公说着,陆寻也跟在身后,两人轻轻的朝着那边四人靠近。
在他们身后,留下一点点脚印,陆寻的轻功要弱上很多,雪地上的脚印大多是他的。
“他们是谁?”陆寻顿了顿问着。
“藏边五丑。”洪七公不知何时再次打开酒葫芦,仰头喝了口酒,又递过来:“喝口酒吧,这里天寒,内气若是弱上一些,时间久了可能会被冻伤。”
陆寻还是拒绝了酒葫芦,倒不是托大,连洪七公都说可能会被冻伤,他当然会在意。他现在就是在用紫霞真气抵御着外面的寒冷,不过,因为紫霞功回气方面的强悍,暂时倒还不需要喝酒暖身。
“前辈不用客气,我暂时还顶得住。”陆寻摇着头,接着又顿了顿道:“老前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是吧,藏边五丑……他们现在还只有四个,有一个已经被除了?”两人此时已经悄然来到了几人相聚的不远处了,陆寻一眼便瞧到那边几人此刻只有四个,距离这江湖绰号上的五丑还缺一人。
洪七公的沉吟着。喝了酒的脸,显得有些酡红:“他们中还有一人大概快赶过来了,除恶务尽,这次能一网打尽自是最好咯。”说着他转身又往回撤了两步,找了个山石下没有积雪的阴影处,轻轻运气,劲风一扫,扫出个干净的小空地出来,接着他便向上一趟,很是舒服的伸着个懒腰,感慨一声:“哎呀……我们现在先睡上一觉,在这等上两日,等他们人齐了就上去除了他们。”
话语说完,忽的想起什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陆寻,眼神微动,心中仔细掂量了下后,颇为满意的道:“哦,这正好,你在这,那这几个人就交给你了,怎么样这几个人没问题吧。”
陆寻转头一笑:“倒的确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想前辈若是无事自当轻松解决,何必要我呢?”
洪七公的眼珠一转:“这不是想试试你的武功嘛……”说着不耐烦起来:“哎呀,废话不废话?你前面不是知道我埋那鸡是做什么吗,那就拿那只鸡做好处够了吧。哎,人心不古啊,道士帮人也要好处了。”
一副哀叹世道不公的模样表情说完,洪七公就地躺下,转过身子摇着摆摆手:“快些走开吧,看好他们,丢了可就难看了。”
陆寻有些无奈,他感觉自己是被赖上了,现在不去做都不行了。
悄悄的退开,他在原地停了停,最终还是跟上了那边的藏边五丑四人。此时的四人聚集在一起,陆寻离得稍远,还未听得清具体什么内容,只大概听到某些片段,诸如“这一路让那老叫花追的凄惨……”“那老叫化多大年纪了还不死……”“等到他哪天落难了,非得……”等等话语,陆寻在这之中听出了他们心中浓烈的怨气。
不过他们说的也是实话,洪七公的成名可追溯到几十年前,现在的他已然到了一定年龄了,陆寻忽的想着,记得没错的话,华山好像就是他原本的归宿……
想到这,陆寻有些沉默,虽然才接触不久,但他对于洪七公的秉性就相当喜欢,或许,这次他可以阻止他的逝世?……
他抬起头,望了望天,想到了再前面一个世界之时,那电闪雷鸣,那股排斥感,心中暗自嘀咕着:也不知这次,会不会再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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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边五丑真正聚集的时间是在三天后,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聚集,陆寻悄然跟在了五人身后,借着紫霞功之便,他听到了五人好像有一番计划。
“大哥,那老叫化这次从岭南一路追我们到这,把我们哥几个逼得四散而逃,过得日子如此凄惨,我们还不想办法好好整治整治这老叫化?!”五丑中的一小丑,上来便眦着脸道,这一路他因为武功最低,故而过得最惨,简直苦不堪言,此刻的怨气简直冲天。
五丑中的大丑双手一锤,脸露愤恨:“这老叫化有完没完了,一直粘着我们哥几个就不撒手了,五弟说的对,我们得想想办法好好整治下这老叫化子!”
“怎么整治?”却在这时,一旁站着的一人忽道,脸上的愤恨丝毫不少,但同时神色中又有着苦色:“那老贼武功了得,就算我们五个联手怕是也难挡,降龙十八掌可不是开玩笑的,灭我们这几个小鱼小虾,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到这,一旁的另一人上前拦住他的话语:“三哥,话语何必如此泄气,岂不是灭我们威风,长他人志气?那老叫化成名几十载,一身武功之强,世所公认,我们自然敌不过,但是那也是他多年积累的好处,若是我们哥几个活到那般岁数,说不得武功还要更胜一筹呢!”
四丑此言一出甚的其他几人欢心,大丑点头道:“四弟所言不错,现在躲不过,往后不见得不行。那老叫化如今年事已高,想必也没多少年好活了,我们只需在这华山再苦挨上些日子,等到他一口气没喘上来西归了,我们再下山而去,去找师父他们。”
一直未说话的二丑这时点头道:“大哥所言极是,这华山如此之大,我们只需找个山头望里一扎,那老贼就算知道我们在这里面,也肯定难找到我们,等我们哥几个在华山练得武功精进,而他已死,到时候……哼哼!”
说到这,四丑皆是点头,露出满意之色,能想到办法是极好的,虽然这个想法很乌龟,但却有效,不是么。聊着聊着,三丑忽的想起什么,抬头望向其他四人:“对了,你们可知现在老叫化在哪?他跟在我们身后好些天,这几天却好像不见了。”
其他四丑皆是摇头:“难道是不跟了?”他们的脸上露出喜色。
不过他们脸上喜色还未完全展开,他们的旁边不知何时突兀的多出了一个声音。
“跟倒不是不跟了,你们五个这么傻,当个恶人都没脑子……”
“谁?!”五人其喝一声。
风雪之中忽的露出了陆寻的身影。
“他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