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北户神色异常,陈家媳妇儿连忙停住了这个话题,转而说:“哎哟这天气看着要下雨了,我家衣服还没收呢,这要是让我老汉知道了,可要打死我哟。”
说着陈家媳妇连忙迈着小碎步离去,余光偷偷看到北户竟然朝反方向离开了。
想到自己刚刚被这个独眼怪吓得不轻,陈家媳妇儿起了报复心,走到家门口没回家,倒是抹黑站在林家门口朝里面张望起来。
见到出来端盂盆的杨氏,陈家媳妇儿立刻摆摆手小声叫道:“夏儿她娘,哎,我在这儿。”
杨氏走过来皱着眉头说:“大半夜不睡觉在我家门口杵着干嘛?”
对这个陈家媳妇儿杨氏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成天看林家笑话,还把林家大大小小的事儿添油加醋的告诉其他人。
有时候林家人起内讧时,非但不劝着,还要上来掺和几下,唯恐天下不乱。
“哎,小麦那金龟婿可是去县城了,前几日她俩明里暗里的给你们使绊子,趁着现在没人给她撑腰,你们还不赶紧出了这口气?”陈家媳妇挑唆道。
杨氏自然看得出陈家媳妇儿没按好心,可心里认同她说的话,前几日林小麦和周氏仗着有寇宵在,确实让杨氏一家人吃了不少憋。
但一想到寇宵还派了一个独眼大汉保护母女,杨氏就怕的不行,说:“我还是省省吧,别回头让那个独臂大侠把我干的事儿都告诉寇宵,引来他们更大的报复,你以为现在的林小麦跟从前一样好欺负?”
“什么独臂大侠?你说老跟着寇宵的那个侍卫啊?嗨,我看他刚刚趁夜出了村子了,想必今夜是不会回来了。”陈家媳妇儿故作无意道。
她瞥了一眼杨氏,果然见她竖起了耳朵,陈家媳妇儿满意的转身边往家走边说:
“这还没成亲呢就骑到家里长辈头上了,现在不好好教教,以后还得了?”
这陈家媳妇儿说的话字字都像针尖扎在杨氏身上,气的她转身回到屋里,把林夏儿摘下来的簪子揣在了怀里走进了院子。
林夏儿看到觉得莫名其妙,不一会她又走回来对林夏儿说:“快去院子里叫我,就说你簪子丢了。”
“丢了?没有啊,我看到你拿走了。”林夏儿困惑道。
杨氏见林夏儿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立刻凑到她耳边说了自己的计划,林夏儿脸上浮现出了坏笑,低声说:“真有你的,娘。”
不一会,院子里响起了林夏儿的扯着嗓子叫道:“娘!娘你快出来啊!”
听林夏儿这叫破音的架势,林家所有呆在屋内的人都吓到了,连忙纷纷跑了出来,还以为着火了。
“死丫头,大晚上不睡觉在院子里吼什么吼?”钱氏没好气道。
她和林承福刚躺下没多久,前几日寇宵带着大队人马一直住在林家,钱氏和林承福一直没好意思过二人夜生活。
好不容易等到寇宵走了,刚想着早点睡下亲热一番,就被林夏儿叫起来了。
林承福亦黑着脸看着这个这两天不让人省心的孙女儿,倒要看看她能嘣出个什么屁。
“娘,你把我脏衣服拿出来的时候咋没问我一声?我把簪子放在内袋里了,现在可好,簪子没了!那可是祖父送我的生辰礼物啊!”林夏儿故作焦急道。
在场人一听,都吃了一惊,林承福更是瞪大了眼睛,那可是他花了好些钱给林夏儿买的簪子。
“你说啥?簪子丢了?”林承福不可思议道。
杨氏皱起眉头说:“我哪知道你把衣服放在衣服里了?你们成天脱下的衣服谁知道往外拿?我给你们拿里拿外的倒还有错了?”
“可是我的簪子丢了啊!”林夏儿说着哭了起来。
杨氏脸上露出一丝心疼,说:“那你说簪子能跑哪去?要不你再回你屋找找?”
一直在旁边没说的话的林小麦,一眼就看出杨氏和林夏儿在搞什么鬼。
家里的衣服一直都是她和周氏洗的,倘若林夏儿一口咬定自己的簪子在衣服里,周氏还不落个小偷的名声?
“这有什么好吵的,她非说簪子放在脏衣服里,问问小麦她娘就知道了呗。”林长有提议道。
有时候杨氏真是恨极了林长有不会拐弯抹角,有时候又十分感谢他的不解风情。
刚刚饶了一大圈,杨氏终于听到有人说出检查林小麦母女的提议了,这一刻她爱死了林长有。
“对啊,簪子那么大的东西,洗衣服时不可能发现不了,小麦她娘,你想想你上次洗衣服的时候在夏儿衣服里见着簪子没?”钱氏问。
所有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周氏,周氏有些慌乱道:“没有啊,我每次洗衣服都会检查一番,没见着夏儿的簪子啊。”
林夏儿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指着周氏的鼻子说:“是不是你偷了?”
且不说林夏儿血口喷人,但冲她用一根手指指着周氏鼻子,林小麦就想上去狠狠踹她一脚了。
但现在林小麦知道情势对自己和周氏十分不友好,关于处理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的本事,林小麦还真不如宋嬷嬷。
“林夏儿你属狗吗?急了就乱咬人,我有寇宵送我那几箱宝贝,谁喜欢你一个簪子?”林夏儿说。
这话林承福就不爱听了,最近他作为林家最大的长辈,在寇宵面前算是低够了头。
但要说心里没有一点儿不情愿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最近村子里大家都在传林家人为了点臭钱就为寇宵鞍前马后了。
现在寇宵和他的人不在,光在他呼来换去十来年的林小麦母女俩面前,林承福的腰杆一下子硬了,一家之主的威风再次回到了身上。
“小麦,难不成你是嫌你爷爷我送的东西不好?”林承福不悦道。
“论价值,那簪子确实不算贵重啊!”
林小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就一个簪子吗?至于大家这么兴师动众吗?
“哼,你现在半只脚进了大户人家,自然已经被金钱蒙蔽了眼睛,怎会懂得那枚簪子对我而言的意义?每次我看到那枚簪子就会想起祖父对我的好,这是无法用你说的价值去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