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红酒对容隽而言不算什么,可是对乔唯一来说就不是了。
一瓶酒见底,她的理智也跟着消失不见。
两个人纠纠缠缠了一个晚上,回到床上又闹了许久,一直闹得乔唯一眼泪都掉下来了,容隽才赶紧收敛,捧着她的脸细细地吻。
今天晚上两人之间的氛围太好兴致太高,以至于他都把她还没走出悲伤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老婆,你想哭就哭吧……”容隽吻着她,低声道,“我在呢。”
乔唯一仍旧是不怎么清醒的,闻言呆滞了许久,却没有再哭。
直至容隽都差点睡着了,才终于听见她的声音“容隽……”
“嗯?”
“我们要一直这么好……”她说。
容隽蓦地低笑出声俩,随后又亲了她一下,说“那是当然。我们会永远都这么好的……”
她仿佛是定了心神一般,朝他怀中埋了埋,闭目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容隽先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乔唯一还微微蹙了眉熟睡在他怀中。
他忍不住在她眉间亲了一下,随后才小心翼翼地起身来走进了卫生间。
然而等到他洗完澡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却见乔唯一已经系上了围裙,正在清理打扫昨天晚上的“战场”。
昨晚她喝多了,什么都来不及做,这会儿餐厅和厨房还是一片狼藉,尤其是厨房,简直是惨不忍睹。
容隽一看到她手上正在清理的那些东西,立刻就皱起眉来,连忙上前道“老婆,你别弄了,回头找个钟点工上来清理,你先放下吧。”
乔唯一听了,微微皱了眉看向他,道“那钟点工来之前呢?就让这些东西一直堆在这里吗?”
“不然呢?”容隽反问。
乔唯一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就叹了口气,道“我觉得你以后还是不要做饭了。”
容隽伸手就捏住了她的脸,说“你昨天明明吃得很开心。”
乔唯一向他展示了一下厨房里的狼藉,说“可是如果你每次做完饭都是这样的状态,还要放到第二天等钟点工来清洁,那我们这个房子还能住人吗?容隽,这是我们的家,能不能爱惜一点?自己动动手怎么了?”
容隽喜欢极了“我们的家”这四个字,于是听完之后他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爱惜,我一定爱惜,我现在就来帮你一起清理。”
乔唯一指着餐桌上的狼藉,道“你去清理那边。”
容隽果然乖乖转身。
两个人各自清理一个地方,乔唯一偶尔抬起头,看着他满脸嫌弃地将剩菜倒进垃圾袋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好不容易将收拾完的垃圾都清理出去,容隽立刻又折进卫生间去洗了今早的第二次澡。
乔唯一拆了一袋零食坐在沙发里吃着,看着他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抬手递了片零食进他嘴里。
容隽坐在她旁边,咀嚼了片刻之后,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转头看向她。
乔唯一也转头看向他。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容隽说“大清早的你吃什么零食?”
“没有早饭吃就吃零食咯。”乔唯一说。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乔唯一正色道“我认真的,零食也可以当早餐的。”
容隽腾地站起身来,道“我马上去煎蛋。”
“容隽,算了吧,别做了……”乔唯一依旧坐在沙发里喊他,“你要是一早上洗三次澡,会脱层皮的——”
容隽义无反顾,头也不回地进了厨房。
乔唯一不由得笑倒在沙发里。
鉴于他前一天的失败经验,笑够之后,乔唯一还是起身走进了厨房,两个人又一次一起研究学习着,共同完成了一顿有煎蛋的早餐。
虽然这天早上收拾剩菜打扫厨房这件事着实给容隽留下了阴影,可是眼见着乔唯一状态在逐渐恢复,越来越好,他只觉得一早洗三次澡,也没有什么不值的。
一个月后,在乔唯一的毕业典礼上,容隽策划了一场求婚。
虽然此前他们已经在乔仲兴的病房里举行了一场没有宾客的婚礼,可那更多的只是对乔仲兴的一种宽慰,对容隽而言,所有该走的流程,他必须要通通再走一遍。
学校校长是个开明的人,又是容卓正的好友,因此当千人礼堂的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乔唯一的名字时,一众校领导和老师带头鼓起了掌,紧接着,就是学生们沸反盈天的尖叫声和欢呼声。
乔唯一穿着跟周围人一模一样的学士服,有些发懵地坐在人群之中,台上的聚光灯却还是准确无误地投向了她。
所有人都在看她,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容隽。
他穿了很正式的西装礼服,一手鲜花,一手钻戒,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乔唯一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
周围“答应他”的声音从起初的几个人渐渐扩散开来,最终响彻整个礼堂。
很神奇的,在这样大的声音之中,乔唯一居然还听到了容隽的声音——
他说“老婆,你不会要我在这里一直跪下去吧?”
她这才终于缓缓拿下自己的手来,红着眼眶跟他对视片刻之后,起身投进了他怀中。
在全体毕业班师生的注视之下,容隽为乔唯一戴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求婚戒指,并且当场宣布“我跟唯一的婚礼,将会在一个月后举行,欢迎在场所有同学,一起来见证我跟唯一的幸福时刻。”
礼堂内的欢呼声瞬间炸开来,几乎响彻云霄。
……
离开学校,乔唯一脑子还是懵的。
先前接收到的讯息和各式各样的祝福太多,这会儿坐在只有她和容隽两个人的车子里,她才终于有机会开始逐一慢慢消化。
而容隽正在跟许听蓉打电话“妈,我和唯一马上就回来,你让他们都准备好,差不多的时间就过来。”
许听蓉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容隽只是道“您放心,所有的事情我早就都安排好了,您儿子的办事能力您还信不过吗?”
他们母子两人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时,乔唯一终于缓缓回味过来什么。
她转头看向容隽,“你刚才说,我们的婚礼——?”
容隽只是冲她微微一笑,道“先去一个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