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罗秋容当即低呼!
太子又脸一沉。“你敢不要?孤肯收你,乃是你天大的颜面。若是以后你能为孤生个儿子,他低则为王,高了说不定被孤封为太子、日后继承大统!这等好事,别人挤破了头都得不到,你居然不要?你说,你是不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龙域平那张脸,便看不上孤这了?”
说话之时,太子的脸朝她越靠越近,原本斯文俊美的五官渐渐扭曲,眼底的疯狂也愈演愈烈,看得罗秋容心跳如擂鼓!
赶紧别开头。“小女没这个意思!”
“没有?没有才怪!你以为孤不知道么,你们都被那贱种的一张脸迷惑了!是,他是生得好看,可那又如何?孤是太子,他这辈子撑死也只能是个小小的侯!孤想让他今天死,他绝对活不到明天早上!不信,孤现在就给你看看——”
“不要!”罗秋容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一声嘶吼几乎震破喉咙。
太子也被吼得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瞬时脸色更加难看。“你果然是被那贱种迷惑了。不过——”
冷冷一笑,眼中浮现一丝狡猾。“若是孤跟你说,他不过是父皇和运城公主兄妹苟且所生出来的贱种,你可对他还有半分情意?”
罗秋容身体又是一僵。
这事听平固县主随口一说是一回事。但现在被太子郑重其事的提起,那就又是一回事了。
若是太子果真相信这个传言,那么他对龙域平的恨意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要是等皇帝百年后他依然如此坚信,那么龙域平的下场可就……
“怎么?被吓到了?没想到是不是?”将她的僵硬理解为害怕,太子五官顿时更为扭曲,脸上的笑却更加得意洋洋,“孤还没告诉你,这等事,在后宫里数不胜数!你可是堂堂正正的大家闺秀,这等事情,你可能接受?”
她当然不能。只是……
罗秋容握紧拳头,心里早乱成一团麻。
太子见状,又得意笑了起来。
松开手,拍拍身上的灰尘:“孤早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女子,不过就是看中了他的出身和皮相。可一等知道他的真是出身,便都避之唯恐不及。不过你放心,孤既然说了要收你,那自便会把你收入东宫。你且回去等着吧,过两日,孤便会派一顶轿子过去,将你接到这里来常住。”
“不!”罗秋容立即摇头。
太子又面色一冷。“你还念着他?”
“小女不敢。小女只是自知身份,不敢玷辱了太子殿下。因此,小女自请和亲,求太子殿下成全!”
“你想远嫁和亲?”太子眉梢一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于清瑶定定点头。“求太子殿下成全!”
“这个嘛……孤还得考虑考虑。”太子摸摸下巴,“孤才发现,你这人的确好玩,他必定也是因此才看上你的吧?这辈子难得遇到一个在孤跟前也不唯唯诺诺的女人,若是放你走了,那孤下半辈子该多无聊?”
天!他什么意思?难不成他……
陈东灵心中一凛,双手双脚都有些无力。
太子见了,便笑得更加开心。甚至,他还伸出手来,轻轻抚弄着她的脸庞:“你放心。既然你是孤亲自看中的,孤自然不会让你吃亏。你等着吧,等你进了东宫,孤自会给你一个名分。”
她不要名分!她什么都不要!她只求这些公子哥们放了她,施舍她几天的宁静!
罗秋容欲哭无泪,更是求诉无门。
才摆脱了一个高长元,不想又惹上龙域平。现在,居然连太子都掺和进来了!
她何德何能,能被人如此看重?她都快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是她了!
木然回到九公主的寝宫,平固县主也已经在了。
见到她来,几个女孩纷纷围拢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太子他可有为难你?”
“有。”罗秋容点头。
三个女人均是一愣。“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看上我了,想纳我在身边侍奉。还说,过几天就派一乘小轿过来,把我接过去安享安享荣华富贵。”
“他怎么能这样!”闻言,平固县主第一个站不住了,“你是阿平表哥的,他怎么能和阿平表哥抢人?”
就是因为平杨侯看上了她,所以他在才非得和他抢啊!
罗秋容心中冷笑,淡淡看了眼十一公主:“现在,你们可满意了?”
十一公主低下头。“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自知现在身在宫中,四周围又有那么多人看守,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却还非要做这等事,这分明就是挖了个坑给我跳。现在,我跳下去了,也被别人活捉了,你却来说这话,十一公主,敢问你真有这么愚笨吗?”
十一公主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我……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说着,眼眶一红,捂着脸飞奔出去。
见状,平固县主愣了:“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罗秋容轻笑,淡淡转向九公主。
九公主也是一脸愧疚:“对不起,我也是才知道十一做的事情。她这样做实在是太自私了,我代她向你赔不是了。”
“你觉得现在赔不是有用吗?”罗秋容轻笑。
九公主无言。
平固县主快急死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你们谁跟我说清楚?”
“其实很简单。就是不知是谁将圣上想从官员之女中遴选一个出来封为公主远嫁和亲的消息转告给了天罗国皇子。皇子十分生气,扬言非我朝正统皇亲公主不娶。现在后宫之中,九公主已经定亲了,唯一适龄的公主只有十一公主一人,她自然担心了。所以,她便想找个人来代替她。”罗秋容淡声道。
平固县主似懂非懂。“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皇亲公主。”
“只要大家都说我是,那我自然就是了。”罗秋容笑道,“更别说,我身在后宫内院这么久,多少总学了点这里的东西。而且,我现在孑身一人,也无任何牵挂。不管嫁到哪里都没关系。所以,到时候我只管顶了她的名,对方也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