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菲是最高兴的那一个了,她比任何人都要期待,那是以后她和田顾生活的地方,一辈子生活的那种。
饭桌上并没有丸子,何雪兰独自生着闷气,可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在生气。
两人身上还带着丸子的味道,吃着绿油油的菜,仿佛吃到了肉。
“大嫂,今天不是炸丸子了吗?为什么没有?”
“那是明天给大家吃的,是田顾买的肉。”
何雪兰亲眼看见她们三个人吃了,现在却说这话,明显是不想让她吃,眼角泛红,一副处处可怜的模样,“娘,我想吃。”
“最近食欲大减,闻到丸子的香味,食欲一下子就有了。”
刘氏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尤其是为老二家,毛病太多了,她也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说老二家没有子嗣,大逆不道。
“我去给你盛两个。”
田小易已经不是当初一心一意对她好的那个人了,完全把她家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大家都在吃饭,难道其他人看着你一个人吃吗?”
何雪兰用手帕擦着眼角,比荷花还要娇弱,“是我考虑不周,娘,您不用给我盛了。”
白戴天见不得娘子受委屈,“大嫂,多少银子,我们给。”
放在以前,田小易二话不说,自然会让她吃,没必要计较这么多,她算是做了不少好事吧,何雪兰却不屑一顾,反而还来嘲讽她,她如果再心软一次,就会得寸进尺。
本来是一件小事,可因为个人的恩怨,雪球越滚越大,一件小事,也能成为一件大事。
“不是银子的问题,明天丸子是要撑门面的,不能让大家吃不饱。”有一个规矩,剩的越多,代表大家确实吃饱了,寓意就越好。
“那……娘子,明天再吃,可行?”
何雪兰只能点点头,委屈的不行,在别人看来,像是雨打风霜过后的幼苗,可怜无助。
白寒飞没有去打猎,留下来帮忙了,临时搭建做饭的地方,虽然简陋,但样样都有,她将鱼下锅煎好,然后放作料和水,盖上锅盖,煮煮更入味。
准备的是三荤七素,再来一个她最拿手的红烧肉,一共有两个锅,三个人谁也没闲着,忙个不停。
“菲菲,切丝。”
“好嘞。”
不知何时,田裕一拐一拐的过来了,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自带了一瓶酒,没和任何人说话,安静的坐着。
“相公,你看着点,万一发什么酒疯,你及时拦着点。”她不相信田裕会改变他那副德性,把酒看得比人还要重要,只要他不捣乱,安安静静的喝酒吃饭,那边什么都不说了。
“你放心做饭,不用担心,有我在。”要是发酒疯,直接打晕就行了,他做事一向寻求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辛苦了,么么。”
白寒飞疑惑,么么,是什么意思?刚才……似乎小娘子撅嘴了,是想亲他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可。
一共大概有二十来个人,今天就正式开工了,大家在一边忙碌,她们忙着做饭,刘氏偶尔会抱着白凌雪过来看一看。
手背不小心被烫了一下,田小易也没有时间拿水冲,马上就要到饭点了,反正只是红了,过几天就没事了。
田裕算是安稳,不吵不闹,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松了一口气。
“菲菲,周落,你们去吃吧,我把菜分一下就好了。”
“大嫂,那你也要快点哦。”
白寒飞默默的走过来,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大盆,“我来,你歇着。”
得了空,田小易就去冲水了,凉凉的,比较舒服,一不冲水,就感觉火辣辣。
白寒飞已经把菜夹好了,这里全是男人,只有她们三个女人,没有出去吃,就在四面漏风的厨房里吃,有几个矮凳子,一人端一个碗,开吃了。
“家里有药膏,我去取来。”他看见了,很明显。
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不用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先吃饭。”
忙碌了半天,能不饿吗?太消耗体力了。
白寒飞坚持自己的意见,说了一声,“等我回来。”就跑了。
“大嫂,我都不知道你烫手了,还做了那么多活。”
“没事,是我不小心,干活哪有不受伤的。”她经历过,只是头一两天疼,过几天就完全没事了,她没有那么脆弱。
“那……一会儿收拾东西,我们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