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易可不知道白寒飞这些小心思,她一门心思扑在手帕上,想在年关前,完成这一批,卖出去的银子,可以买年货,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年。
田顾来了,在那个家里,他是唯一对自己好的人了,她常常因为没干完活而吃不到饭,他会偷偷的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馒头藏起来,偷偷的给她吃。
田顾性格上有一些软弱,说话没有底气,小心翼翼的看着别人脸色,这些都是被田裕教育出来的,动不动就打人和骂人,造成了这样的性格。
“姐姐,你走了,我好想你。”
家里四口人,还有一个王氏,想当年,因为第一胎生了一个女孩儿,田裕就发火了,把刚生完孩子的王氏,打了一个半死不活,到现在,精神上还有点问题。
田裕就是一个暴躁狂,家里的三个人,都被他打过,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否则换来的是一顿毒打。
面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田小易心软了,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只是田裕太可恨了!
“你什么时候想来看姐姐,就过来。”
“我听说,你和别的姑娘定亲了?”
田顾不安的手抓着衣服,视线看向了别处,田小易察觉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告诉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他咬着嘴唇,“姐姐,本来是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我,彩礼也已经说好了,就等挑日子了,结果银子被爹拿去赌了。”
果然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什么银子都敢拿去赌。
“田顾,你已经长大了,你不想做点什么吗?”
说起来,田顾已有十六岁,在这个年代,娶妻生子,在这个岁数刚刚好,白寒飞已经算是迟的了。
而且常年的打压和打骂,应该正是茁壮的身体,现在却瘦瘦小小,看起来像是十三岁左右。
一直生活在压迫的环境里,会对身心健康造成伤害,田顾是一个好孩子,不偷不抢,有善心,就是……
哎……
田顾想做的事情可多了,可一想到自家爹不近人情,一不顺心就会打人,他就害怕了。
“姐姐,我想离开那个家,自立门户,我想带娘离开,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但是我不敢。”
她也正有此意,待在那个家里,不被打死也会打残,这一辈子就毁了,连心爱的姑娘都娶不到,莫过于最悲哀的事情了。
“怕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总不能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她不希望田顾每天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一辈子很长,不能每天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
“姐姐,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要是自立门户,我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可以搭一个房子,让白寒飞跟你搭。”
跟田裕住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打死了,倒不如出来自立门户,就算再苦,也比打死强,而且家里只有一有银子,田裕就会拿着银子去赌,已经是负债累累。
“姐姐,我回去就跟爹说。”
“挑一个合适的时机说,这里有几个铜板,你先拿着,不要让爹知道。”
她没有多给,一来要是被田裕发现了,那可一个铜板都会剩,二来,适当爹爹帮助可以,但不能养成寄生虫,那样会毁了他的。
“姐姐,我不能要。”
“拿着吧,想吃什么就买点。”
她和田顾比起来,田裕对她就像是阿猫阿狗,可要可不要,田顾是家里的长子,田裕多多少少对他要比她好一点。
“娘,那是舅舅吗?”
“缘之真聪明。”
抽空田小易又给小团子做了一个风车,小孩子就喜欢玩,上面还画了老虎,栩栩如生。
“娘,有一个小孩儿盯着我看。”
等田小易出去,发现人早就不在了,“大概是看你这个风车好玩,所以就多看了几眼。”
“那以后他来了,我能跟他玩吗?”
“当然可以。”
白缘之长这么大,还没有跟其他的小伙伴玩过,一般都是在家里自娱自乐,白寒飞一出去打猎,就把他锁在了家里,在他一两岁的时候,还用绳子栓着他,怕他乱跑。
“还有十天,就要过年了,你别出去打猎了,我们去镇上买一些年货回来。”
“好。”
买年货可不是轻松的活,她想要便宜的,还有质量差不多的,会进行多番比较,没办法,谁让现在是却银子的时刻,能省则省。
为了方便,直接把白戴天的骡车借了过来,她也不是占便宜的人,给了他们一盒糕点,是她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