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胖子忍不住狂翻白眼,这没良心的,自己屁股还疼着呢,跑来跑去是为了谁?!
次日,李倾来到学校,却是没有看见汪华,直到上早自习,欧阳忽然出现把他叫了出去。
“汪华昨天下午放学在学校门口被人打了,是不是你干的?”欧阳表情很是严肃凝重。
李倾笑了笑摇头,“不是!”
夏胖子的黑锅,自己不背!
主意是胖子出的,人是胖子叫的,跟我有啥关系?
“真的?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干嘛?骗谁都不会骗你啊。”
李倾眼神柔和,眼睛深处充满了怜惜和宠溺。
“呼”
欧阳拍了拍胸口,长出了口气。
“不是你干的就好,汪华家里人来学校了,现在就在校长室闹腾。”
吵得不可开交,觉得汪华就是李倾叫人打的,咄咄逼人要校长开除李倾。
“他们闹腾跟我有什么关系?”李倾撇了撇嘴。
“谁让你昨天跟他起过矛盾,放学汪华就被人打,不怀疑你怀疑谁?”
欧阳没好气地瞪了李倾一眼,继续道:“你现在跟我去校长室解释一下,还有你继母汪菲也在,你可别冲动,解释几句就没事了。”
欧阳家访的时候,听说过不少汪菲对待李倾的劣迹事件,有些担心李倾会热血上头在校长室说什么冲动的话。
“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李倾忍不住摇头失笑。
“你不是难道我是!?行了,跟我去校长室。”
来到校长室,李倾看见汪华鼻青脸肿,尤其双眼眼眶黑肿,活像国宝大熊猫。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干瘦的中年人,眼神阴冷地盯着自己,而站在旁边的,就是自己继母汪菲!
李倾见过中年人,在汪菲过门的时候,是汪菲大哥叫汪柳。
“小杂种!不知死活竟然敢打我儿子,老子今天废了你!”
汪柳看见李倾双眼几欲喷薄怒火,抬手就扇向李倾。
欧阳眼疾手快,迅速抓住对方的手腕,神情冷峻,“汪先生,请你克制点,这里是学校!”
“学校又怎样?我是他后妈,教训这小王八蛋天经地义!”
汪菲泼辣地一手伸出,想要揪住李倾的头发。
李倾自然不会站着不动让她羞辱,徒然后退一步。
汪菲抓了个空,还想不依不挠,但李倾已经被欧阳护在了身后。
“住手!你们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欧阳校长“砰”地一拍桌子呵斥道。
太猖狂了,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动手!
欧阳也是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着,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存在,她早就还手了。
汪柳也就算了,而汪菲可是李倾后妈!
后妈也是妈,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李倾,实在过分。
“李倾,你没事吧?”
听着欧阳关切的询问,李倾笑了笑摇头。
“校长,我儿子肯定就是这小杂种打的,今天必须开除他,不然我闹到教育局去也要讨回一个公道!”汪柳怒色道。
汪家这一代就汪华一根独苗,他是捧在手心里,没想到却被人打得跟猪头一样!
而且还是李家那小杂种干的,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汪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校长沉着脸呵斥。
“校长,我太了解这小王八蛋了,他就是一只无声狗,净不干好事,干出这种事来一点都不意外。
让他继续留在学校,简直败坏学校的名声风气!”汪菲看着李倾冷笑连连。
不管汪华是不是李倾叫人打的,他都要被这个黑锅。
在李家,让自己当着这么多李家人的面,脸面尽丢。
搞得现在那么多李家人,在背后骂她是虚荣的恶妇!
不把这小杂种整得流落街头当乞丐,她决不罢休!
“校长,我问过李倾了,这事不是他做的。”欧阳辩解道。
“不是他还能有谁?还偷了我儿子的玉佩,肯定已经拿去卖钱给他那病痨妈治病去了!”
“校长,你别信他,打小这王八蛋就偷摸拐骗,他爸现在都不认他逐出家门了。他妈要死不活地躺在医院,一天医药费就要八百,到现在都没出院,他那外公外婆也是老而不死的穷鬼。肯定是这小王八蛋去偷东西卖钱,给他那病痨妈交的医药费!”
汪柳和汪菲咄咄逼人,说出来的话难听至极,让李倾眼神冰冷得吓人,看得欧阳不由抓住李倾的手,生怕他一个冲动,把自己的求学生涯彻底毁了。
“李倾,我只问你一遍,有没有偷过汪华的玉佩和叫人在学校门口打他?”校长看向李倾问道。
“没有!”
李倾声音冷冽,仿佛冬日里呼啸的寒风,冻人骨髓!
“你当然说没有,小杂种敢做不敢当,以为你不承认,老子就拿你没办法吗?”汪柳面目狰狞道。
“我没做过的事,凭什么认?”李倾冷哼道。
“够了!我相信李倾说的是真的,你们回去吧。”校长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一再出言不逊,把学校当成什么地方了?
“哼!小杂种,给老子等着,我会让知道什么叫后悔!”
汪柳咬牙切齿,但也不敢继续在校长室造次,毕竟这所高中是城里最好的高中,儿子还要在这里读书。
“你跟你那该死的妈都一个德性,老天爷真是没长眼,让你们还活着。”汪菲恶毒道。
两人随即带着汪华离开了校长室。
“校长,他们太欺负人了!”欧阳愤愤不平。
校长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又无奈。
过分当然过分,但他也不能拿对方怎样。
“李倾,别被他们的话影响,老师和校长都相信你,好好读书争取将来出人头地。欧阳老师已经帮你申请了贫困生资助,我会尽快申报上去,学费问题不用担心。”校长轻声说道。
李倾勉强笑了笑,“校长,不用了,我现在空闲时间收收废品能挣到学费,贫困生的名额还是留给更有需要的人吧,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李倾转身走出校长室,欧阳急忙追了出去。
校长叹气,头疼地捏着鼻梁。
看来李倾家里的情况有够复杂的,父母离婚,被亲生父亲赶出家门,亲生母亲病重住院,后妈泼辣恶毒。
好像世间所有的苦难,都压到了这个十几岁孩子稚嫩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