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迪从吴兴那里虽然只是知道了一个大概的时间,但是当将这个消息告诉永历以后,永历和黄宗羲等人倒不担心了,按照江宁的雨季,可能只有八月初会有几天晴天,要运送粮食,八月初是最好的时间。
永历命黄宗羲修书一封,派专人去福建武夷山,将密信交给黑山和方孝玉。信中交代,让他们准备一支精锐军队,人数在五百人左右,随时待命,准备在江浙交界处拦截一个运粮队,至于时间和地点,另行通知。
武夷山地近浙江,距离江浙边界的几条交通要道很近,如果“第二军团”从武夷山派出一支精锐明军,在漕帮运粮队要走的道路上埋伏,等运粮队经过的时候,发起突袭,能抢就抢,不能带走的就地烧掉,绝对不能让漕帮的粮食运到福建。
如果能够烧毁掉漕帮的粮食,福建清军的粮草就会供应不上,军心不战自乱,而且这批粮食都是燕行天垫付的,就会让他血本无归,甚至有可能洪承畴会迁怒于他,问他一个办事不利之罪。
黄宗羲还提醒张迪,让他务必弄清楚护送粮食的卫队是漕帮的人,还是清兵护送,还有护卫队有多少人等等。
张迪一一点头答应,然后向永历请示后,才转身离去。
永历已经来江宁有一段日子了,心中不免牵挂井冈山和其他“根据地”的情况,但是因为路途遥远,各地的情况并不知晓。也就在扬州的时候,听说过大别山内有一伙土匪出现,人数众多,在七月初袭击了安徽岳西县和湖北英山,在抢掠一番后,就钻进大别山,不知去向了。
不用和黄宗羲等人分析,永历就知道这肯定是刘体纯的“第四军团”干的,也能猜出经过两次袭击,“第四军团”肯定会有所发展,至于发展到什么程度,就不是现在能够了解的了。
想到此处,永历就想反正都到江宁了,距离安徽也不远,不如等过几天,江宁的事都安排好,去一趟大别山,巡幸一下刘体纯的“第四军团”,看看到底这个军团的实力如何。
当永历把想法说出来后,黄宗羲表示同意,但是又有些担心,毕竟刘体纯曾经是“大顺”的将军,以前又有过反复,如何能放心前往他的地盘呢?万一有事,可如何是好?
永历知道黄宗羲的担心不无道理,可自己并不是“胆小如鼠”的皇帝,而且大明的皇帝就应该是所有大明军队的统帅,视察自己的军队是作为皇帝的职责,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军队的忠诚和拥护。
再说刘体纯并非贰臣,自从重新回归大明后,一直忠心耿耿,经常派信使来井冈山禀报“第四军团”的近况。再说刘体纯如果有贰心的话,早就背叛大明了,何苦还要在大别山中过苦日子。
见到万岁爷态度坚决,黄宗羲也不好再说什么,以他自己的想法,去大别山走一趟,也并无不可,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在江宁启程的日子定在得到八月初,这也正好可以等几天漕帮那边的消息,永历对于漕帮运粮队何时启程,还是非常关心的。
“销魂夜总会”和“丽香楼”的生意又好了起来,每日是顾客盈门,而“丽香楼”却冷清下来。燕行天虽然就在江宁城中,却好像转性了一般,可能是见到“丽香楼”生意每况日下,干脆将其关门,专心收购起粮食。
燕行天不出来捣乱,让永历安心不少。前些日子舟车劳顿,让永历清瘦了不少,精神上也感觉非常疲劳。这些被赛玉环看在眼里,很是心痛,在这几天永历空闲下的时间里,主动邀请永历出去散心。
江宁有很多名胜,每个地方都游人如织,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永历和赛玉环在洪曜父子的护卫下,来到了玄武湖,漫步在湖堤之上。
看着迷人的景色,感受着让人熏醉的江南柔风,永历心身很是放松,突然看到有人在钓鱼,突然“钓性”大发,便要洪熙官买来鱼竿和鱼饵。然后选了一个位置,将鱼钩扔到湖里,因为不时有小雨飘下,永历头戴斗笠,身穿一件蓑衣,开始做起“钓鱼翁”。
洪曜和洪熙官不想去打扰万岁爷和赛玉环,站的很远,不过始终在戒备周围的动静。洪曜双眼锐利,经验十足,任何从身边经过的人,都难逃他的“法眼”,不过根本就没有任何危险情形发生。
永历双手握着鱼竿,双眼盯着水面,心里盼着鱼儿快点上钩。赛玉环很安静地坐在旁边,永历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只是偶尔偷眼看看身旁的永历。
就这样两人安静地坐在湖边的石头上,一个在钓鱼,另一个好像在满腹心事。
“啊”永历突然大叫一声,引得身后的洪曜和洪熙官差点奔了过来,不过看到永历只是举起鱼竿,显然是有鱼上钩了,这才掉过头去。
好长时间终于有鱼上钩了,虽然看上去这条鱼并不大,但是永历依然很兴奋,这可是上钩的第一条鱼,当然高兴了。
不过就在永历大呼小叫的时候,鱼钩上的小鱼摆动了几下尾巴,却从钩子上划掉了,掉在水中片刻就失去了踪影。
“啊,哎——”永历懊恼地叹了口气,将鱼竿收了回来,就要重新换上鱼饵。
“秦大哥,没关系,下一次咱们肯定能钓上来的。”赛玉环安慰道。
“哈哈,第一次钓鱼,没啥经验,等下次,一定会钓上来的!”永历也自我安慰道,说着又将鱼线抛到水里。
接着在永历手里,鱼儿又跑掉了几次,将近一个时辰,永历是一条鱼的收获都没有。永历解嘲地对赛玉环说道:“不是我不行,是鱼儿太狡猾!”
这话把赛玉环逗得“咯咯”笑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这么有趣,当永历又讲了几个小笑话,赛玉环更是笑得伏在永历身上。
见到赛玉环开心的模样,永历心里也感觉很舒服,现在自己有五个女人,赛玉环算是其中之一。这五个女人中,阿桑妹虽然性子泼辣,但有时候未免粗犷;金凤年纪最小,最可爱,却有些青涩;田贵妃不用说了,是个贤妻良母,但是性格恬淡;杨灵秀乃是自己的皇后,可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她在算计什么,猜不透她的心思。
而赛玉环是这些女人中年纪最大的,也是最懂事的一个,也许与她的年龄和经历有关,颇能善解人意。永历感觉和她在一起,才会浑身舒坦,无论自己怎样,对方都会主动迎奉,而且百般的变换花样来侍候自己。
只是赛玉环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是不是应该告诉她呢?这个问题,永历一时拿不定主意,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太过“骇人听闻”,还是以后再说吧。
又过了一段时间,鱼还是没钓到,就在永历要放弃回去的时候,突然从湖中划来一条渔船,船上有两个渔家姑娘,正在准备撒网捕鱼。
此时洪曜和洪熙官为了不妨碍永历和赛玉环,走动的距离已经有些远了,只能远远地看到永历和赛玉环的背影。
突然洪曜大喊一声:“不好!”就向永历这边奔了过去,洪熙官急忙向湖边看去,却见到一张大网正好照在永历和赛玉环的身上,船上的两个渔家女正将渔网往水中拖。
渔船本来距离岸边就不远,其中一个渔家女跳到水里,将永历和赛玉环托起,匆忙中头巾散落,竟然是一个脑门剃光的男人。其实永历不知道,他钓鱼的地方本来就是浅水区,本来就没有大鱼,怎么会有渔船跑到这里打渔呢?
渔船上的人将永历和赛玉环拽到船上,水中的男人跳到船上后,另外一个立刻撑起支杆,将渔船向湖心划去。
此时洪曜已到湖边,立即跳入水中,奋力向渔船追去,可是他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小船,相差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小船飞快地消失在湖心之中。
“完了,有人绑架了万岁爷!”还在岸上的洪熙官心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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