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胜利自然也看到了“”不要再查”四个大字,吴麟小学的拿着筷子把纸条夹出来,胡胜利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带上随身带的橡胶手套,接过吴麟递来的纸条。拿开纸条吴麟看到下面放这三个白色的一次性饭盒,胡胜利把四字纸条放好,看着三个饭盒,依次打开。三个饭盒依次打开,一个是青椒炒鸡蛋,一个是红烧马铃薯,一个糖拌西红柿。
胡胜利看着眼前三个菜实在联想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倒是一旁的吴麟脸上流出来一滴冷汗,心中惊讶无比。这三个菜,这三个菜不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三个菜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的这么清楚。胡胜利看着吴麟的脸,老辣的他当然能读出里面的信息。“小吴,这三个菜,有什么含义?”胡胜利试探的询问起吴麟。
吴麟冷漠的表情已经藏不住他心里的波涛汹涌“师傅,这人是冲我来的!这三个菜是我小时候家里穷,我妈经常做给我吃的菜,我从来没有同任何人说起过!”吴麟也不想隐瞒胡胜利,解答了胡胜利的疑问。胡胜利伸出手摸了摸下巴“那会不是你妈……”胡胜利话还没说完吴麟就直接摇头否定了他的想法。胡胜利虽然有疑惑,但看着吴麟一直眯眼陷入沉默也就没有继续深追下去。
吴麟右手托着下巴看着桌子上的菜和字条“师傅,明天有空的话陪我回个老家可以吗?”吴麟怎么也解释不通这一切,现在想来只能回老家看看了。胡胜利点头表示答应,吴麟真诚地看着胡胜利的眼睛“师傅,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惑,明天去到我家我再给你解释!”胡胜利听着自己的徒弟都这么说了也不再多说,找到一个装犯证物的袋子把纸条放了进去,等后面同事们陆续上班再给他们查查上面有没有指纹。
翌日,大街上鞭炮声不断地直冲云霄,街面上全部是红红的灯笼。好不喜气!但和这一切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在汽车上的吴胡二人,两个人都紧绷着脸,胡胜利开着车心不在焉,吴麟则看着窗外热闹的一切,眼里有羡慕也充满了麻木。他们也许都在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吧。
两人七点出发开了4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吴麟的老家——临江省。吴麟的家并不在市里,而是在一个偏远的乡村,车子肯定是进不了村子的,胡胜利就把车子停到了离村子最近的一个马路边,胡胜利也不怕车子被偷,警车是个人应该都认识。两人走上了充满泥泞的小路。胡胜利心里不断地出现一个字“荒”!这个“荒”不仅是这条路的荒废,基本已经没有人走过了,更重要的是他的死气。这条路如果不是有人带路,任胡胜利怎么发挥想象力也不敢去说他会通向一个村子。
两人加快脚步,这一路的都是山路,把胡胜利脑子绕的是七荤素,现在已经看不到进来的路了,跟着吴麟的步伐越往里就越原始,越没有生命的可能。两个健步的汉子走了五十多分钟,终于走到了村子门口。胡胜利这才第一次相信吴麟没带错路。胡胜利看着地上的一块石头,石头上赫然写了两个大字“坟村”!
吴麟看着胡胜利惊讶的表情也是无奈地笑了笑,带着胡胜利进了村,村子里杂草丛生,看不出有人生活的痕迹,唯一的生命迹象可能就是进村就一直都能听到的鸡叫声。走了几百米胡胜利看见这个村子的房子全部都是空的,有的房子甚至因为木头房梁老化,都已经塌了。吴麟和胡胜利都加快了脚步,向鸡叫声方向走去。
“师傅那就是我家了!”吴麟指了指一栋算村子里最大的房子。“看不出来啊!我还收了个地主家儿子做徒弟。”胡胜利用自己熟悉的开玩笑方式缓解一下这一路两人的紧张气氛。胡胜利刚要放松神经只听到后到身后忽然大喊“举起手来!”胡胜利手自然放到了自己的配枪上,这是他特意带着的就因为这一次事太过离奇。
“别动!再往你自己腰上乱摸,我打掉你不老实的手!”胡胜利也放弃了拿枪的想法。“吴娘!别开玩笑了,是我小麟!”吴麟大声说到。拿枪的佝偻的老奶奶突然怔住,颤颤巍巍地走向了吴麟。“你骗人!他们跟我说小麟在城里已经死了!你敢冒充小麟!我要毙了你!!!”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激动,手中的猎枪也越来越颤抖。吴麟转过身来眼里带着泪,直直的跪了下去“吴娘!我真的是小麟!”老人眯着眼越靠越近,在看清楚吴麟的脸后手上的老式猎枪终于从手上掉下来了,这张脸在她心里已经推演了数百遍,她肯定了眼前这个二十三四的青年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麟。
老人抱住了小麟一个劲的痛苦“死孩子啊!你怎么才回来啊!你是要等你吴娘死了才肯回来吗!”责怪语气里充满了对吴麟的爱意,吴麟低着头泪如泄洪的大坝“吴娘!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抱住瘦弱的老人不断地道歉。就这样两人相拥哭了十几分钟“走跟吴娘回家,娘给你杀鸡!”胡胜利看这一幕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这几年不管吴麟受什么伤,他都没看这个强硬的汉子这么哭过。吴麟擦了擦泪,不断点头。也起身站了起来“吴娘,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父汉江警察局侦查队大队长胡胜利!”
吴娘,看向胡胜利,眉毛不易察觉微微的皱了一下,很快又点了点头。胡胜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微微地鞠了一躬“吴娘好!”吴娘也笑了笑,拿起地上的猎枪,牵着吴麟的手走向自己家。
走了几步就到了吴娘的家,胡胜利也终于知道了鸡叫声的来处,吴娘的家就在吴麟家旁边,后面的大院子养了十几只鸡和两三只鸭还有两头猪。家里围了一个大大的菜地。“小麟和他师傅,你坐会啊!我给你两去烧两个好菜!”吴娘把两人安顿在前院,自顾自欢喜的走到后院。
“小吴,她是你娘?”胡胜利憋了一路,现在只有两人他终于敢问了。
“不是,是我家以前的老用人,听家里老人说是被卖到我家的,当时吴娘还没名字,因为到我家,就给她取了个单字吴,然后年纪越来越大大家就都加她吴娘了。”吴麟解释到。
“她那个枪?”胡胜利接着问道
“以前农村村里都兴打猎,谁家还没藏个个把猎枪,师傅,这几年大队里不也收了不少把农村人搬家到城里的那些人的猎枪嘛。”吴麟笑着给胡胜利解答。胡胜利点了点头这么一说他也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