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惊醒,看见一群人围着我,我恍惚了一会,我的母亲抱着我大哭,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的母亲问我:“凡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轻微活动了下筋骨,除了睡了太久的疲累感,并没有别的感觉。
村长在旁边也转变了愁容:“这孩子命真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还未从梦境里面彻底清醒,我才想起来,我是在我爷下葬的那一晚昏迷的。
我母亲又责怪又难过:“你这孩子,你爷爷走了,你也要跟着走吗?”
村长在旁边说:“你别瞎说,还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这好了就没事了,”
一旁的人挤眉弄眼,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转过头,看见了一双红艳艳的绣花鞋,上面的纹路很是漂亮,但不知道是什么图腾,让我很眼熟,但是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排斥感,这才想起这是王老汉给我的。
我回过头安慰一屋子人,半天后才送走他们。
村长支支吾吾的还不离开,看样子他想跟我母亲说些什么。
我实在看不下去,我跑过去问村长:“村长,还有什么事您就直说了吧,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就跟您关系最好了!”
村长的眼眶微微红了,我一时半会也沉浸在悲伤之中。
村长犹豫了一秒道:“张凡,你爷爷离世前,让我转告你父母,嘱托你岁之前不要恋爱结婚。”
我一听头都气炸了,顾不上我爷刚离世没多久,“凭啥呀?”
村长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半晌才说:“他就说,你感情经历坎坷,正缘来得晚,烂桃花有点多,让你不要着急!”
我以为这是村长跟我开的玩笑或是找的借口,但我并不往心里去。
晚上睡觉前,我想起了那双绣花鞋,我记得我明明把它放在衣柜里了,怎么不在了?
就在我在院子翻找的时候,隔壁的王嬷嬷给我送来一个东西,我还在找鞋呢,王嬷嬷问我:“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鞋是王老汉给我的,说以后娶媳妇用得着。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对,这咋掉嬷嬷院子里了?”
王嬷嬷也只是了然的笑了笑,然后回了房间,我一瞬间有种被误会的感觉,让我百口莫辩。
我看着那双鞋,坐在床上,想起了和我爷爷在一起的画面。
不知不觉,我抱着这双绣花鞋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又给了我一种睡了很久的错觉。我揉了揉头,发现自己却住在一个很豪华的老宅里面,宅子里面很安静,几乎没有一个人,我心里一阵发憷。
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铃铛响,我回头一看,一双精致的绣花鞋从后面的门里面露了出来。
一个身穿红裙,带着红色的面纱的女子从门里慢慢走了出来。
我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不在家里面的时候,一阵风又带起一阵铃铛响。我这才发现这串铃铛是系在女子纤细的手腕上的。
我看着这个艳丽的女子,心里不但没有一丝涟漪,反而有着阵阵恐惧。
女子突然靠近我,在我耳边吐出一口气:“你来晚了!”
我还没搞清楚什么意思,古宅里突然变得生动了起来,两侧房门突然涌出一大批佣人,穿着喜气洋洋的,然后挂着红色的扎花和灯笼,但不一样的是那些佣人动作很机械化,好像只是傀儡一样。
那女子突然消失了,我松了口气。
结果转过身就被人按在了椅子上,佣人的力气格外大,一点也不像人类的该有的力气,想到这,我往那人脸色看去,那人脸上竟然是纸糊的,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不对劲。
那女子突然出现,披着华丽的红裙,脚上不变的还是那双绣花鞋,手腕上的铃铛清脆地响着。
我的衣服也被换上了同样的华丽的红色衣服,跟那女子一样古色古香的。
那些佣人布置好蜡烛和喜字,安安静静的离开了。
这诡异的氛围下,我开始镇定了下来,对,这应该只是一场梦魇。
那女子看见我冷静的表情,眼睛变得生动了起来,如果这是真的,或许我会为她的灵动而着迷。
但我已经发现了她面纱下的不寻常,她摘下面纱,脸上的烧伤一览无余。我突然有点心疼这样的一个女子,她感受到了我的眼神,冷冷地瞪我一眼。
然后唤来了一个喜婆,要准备结婚仪式。
我觉得不妙,这怎么就结婚了呢,我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喜婆已经喊了吉时已到,我被喜婆按着头完成了仪式,并且喝了交杯酒。
女子冰冷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笑容,疤痕在笑容下显得分外恐怖,我后退,她再一次贴近了我:“这下,你就逃不走了!”
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她的脸突然变成了红色的糊纸,眼睛也变成了骷髅,我惊叫到想要推门而去,就在我使劲想要砸开门的时候,她两只手把我拖在椅子上,用绳子把我困在屋子中间,她又变回了那个女子。
我在一次次惊吓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那个女子手腕上的铃铛让我想起我爷曾跟我说过的话。
当时,我在门外串贝珠想要做风铃,却被我爷嫌弃做的是女工。我爷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一串铃铛跟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解铃人也是系铃人,如果有什么迷局解不开的,那一定还是自己的问题,要找到问题的关键,就可以解开迷局!”
我当时并不吗明白这句话的暗示,不过现在我好像有了答案。
我看见桌上放着一把剪刀,我侧了侧身就解开了绳子,还好绑的不够紧,我假装自己还被绑着,但是手里紧紧攥着剪刀,告诉自己只有一次的机会。
我对着那女子喊道:“美女,我这绳子实在是有点紧,能麻烦你给我松一松,我保证不逃跑!”
那女子好像听了进去,往我这边凑了过来。
就在她低头的瞬间,我把剪刀狠狠戳进了她的手腕,我还没等听见惨叫,却被自己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