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可是看出来三姐姐是因为什么原因昏迷的了?喂了药三姐姐是不是就能醒过来了?”
听见洛云觅说要给叶凌箐喂药,叶凌芙眼睛顿时一亮。
墨君邑也紧张盯着洛云觅。
洛云觅回过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说道,“我先给她喂药,待会儿再跟你们说。”
“好,好。”墨君邑当即上前将叶凌箐脑袋扶起来。
洛云觅给叶凌箐喂了药。
解药丸是硬的,叶凌箐处于昏迷状态,给她喂药不那么容易。
洛云觅让人拿了一个汤勺过来,将药丸碾碎了,倒入一些水,再往叶凌箐口中喂下去。
一番折腾之后,总算是将药喂好。
喂好了药,洛云觅叫墨君邑将叶凌箐重新扶着躺好。
墨君邑依言做好,还替叶凌箐掖好被角,这才重新站好。
他双手微微垂在大腿两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望着洛云觅,模样儿也乖巧听话得仿佛一个正在挨老师训的学生。
洛云觅看了眼墨君邑,又看了眼叶凌芙。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墨君邑率先开口,“七嫂,你方才喂给箐儿的药……”
“是解毒的药丸。”洛云觅直接利落回道。
“解毒的药?!!”
墨君邑,叶凌芙,以及一旁的卓静静三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你是说,我三姐姐昏迷不醒,是因为中毒了?”
叶凌芙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其实,叶凌芙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三姐昏迷不醒有可能是中毒了。
为此,她还检查了三姐姐最近这段时间所有的吃食,衣服首饰以及熏香等等,一切能够接触到的东西。
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同时,姐夫墨君邑也寻了宁州城里最有名的大夫,甚至懂毒的毒医过来。
他们亦没有人看出叶凌箐中毒了。
一一扫过面前的几张满是震惊的脸庞,洛云觅朝着他们摇了摇头。
“不是。”
“不过凌箐的确中了毒,只是这毒毒性不强,短时间内不会致命,也不会导致昏迷。她昏迷应该另有原因,至于原因是什么,我也暂时还没找出来。”
洛云觅这一番解释,让几人脸上的震惊皆变成了复杂。
同时,也让他们心底燃气的光亮又暗了下去。
“也就是说,箐儿她,还是不能醒过来?”墨君邑眸中满是痛苦之色。
“那该怎么办,三姐姐她要怎样才能醒过来?”叶凌芙望向床榻上双眼紧闭的叶凌箐,一脸难受。
洛云觅也看了眼床上的叶凌箐,接着又看向墨君邑,她表情认真道,“老九,要知道能不能让凌箐醒过来,首先要弄清楚她为何会昏迷,而要知道她为何会昏迷,就务必要弄清楚那天晚上她为什么会晕倒在院子里。还有,她是何时中的毒,毒又是谁下的?”
墨君邑两眼空洞无神,“本王知道,只是,七嫂……本王努力了,本王已经盘问过了整座王府的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望着墨君邑满脸痛苦的模样,洛云觅相信,他当是真的认真去盘查过了。
她敛了敛眸,语气缓了缓,“我再看看有没有让凌箐醒来的办法,至于她昏迷和中毒的原因,若是人为,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一天。”
大半夜突然间昏倒在院子里,而且是一昏就醒不过来,这事情太不寻常了。
洛云觅有理由怀疑,这事很有可能是人为的。
“娘亲,九皇婶昏迷不醒的原因,会不会是中蛊了?”大宝迈着小腿走上前看了看床榻上的人,接着又转回身子,歪着脑袋朝洛云觅询问道。
洛云觅摇头,“不知道,不过可能性不大。”
一般的蛊毒她都能看出来,除非是那种她不了解的远古蛊。
但是会远古蛊的,这世间都没有几人了吧。
叶凌箐初来宁州,以前在东都日子也过得简单,按理说不会有什么仇人想要她的命才对。
对了,宁州这里有一个人应该是讨厌叶凌箐的。
至于这个人是谁……
洛云觅没想到,自己才刚想到这号人,这人就正好自己出现了!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只见一名绿衣女子施施然从外头走进来。她手中端着一个青花瓷碗,模样儿温柔可人。
许是没有料到屋中有一屋子的人,她整个人愣了一下。
随即,看向墨君邑,咬着唇低低唤了他一声,“表哥,他们是……”
墨君邑心情低落,表情冷淡,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跟宇文柳介绍了一番,“这位是七皇嫂,这位是厉王府的小世子,这位是卓将军家的三姑娘。”
宇文柳一听,当即惊得柳叶眉都扬了一下,随即惶恐上前同洛云行礼,“柳儿眼拙,不知您就是七皇嫂,柳儿给您请安。”
听到“七皇嫂”这个称呼,洛云觅眉头拧了拧。
不过她没动声色,只是朝她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你就是宇文姑娘吧?”
洛云觅目光落在宇文柳身上打量着她。
这姑娘长得倒是温静秀丽,给人一种小家碧玉之感,她眼尾末端有一颗泪痣,一眼看过去,楚楚可人,能让人升起一种保护欲。
又是白莲花类型的么?
因着之前的印象,尽管这是第一次见到宇文柳,洛云觅心底对她充满了审夺。
不管她有什么理由,有多么可怜,她介入了墨君邑叶凌箐夫妻之间的感情,甚至间接导致了叶凌箐失去孩子,还得了抑郁之症,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所以,洛云觅打心底里,对这姑娘喜欢不起来。
“回七皇嫂,我单名一个柳字,七皇嫂叫我名字就行了。”宇文柳低着头细声细语道。
洛云觅眉头拧得更深了些,心底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她们好像没有这么熟稔吧?
虽说作为墨君邑的表妹,跟着墨君邑喊她一声“七皇嫂”倒也不算完全不合规矩。
但是,她这也太自来熟了吧?
而且,这个称呼从她口中喊出来,洛云觅有一种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的感觉。
因此,她眸色淡然疏离道,“宇文姑娘还是唤我王妃吧。”
洛云觅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缓,但是,却让宇文柳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她当即惶恐道歉,“是,王妃,柳儿逾矩了。”
洛云觅目光落在她手中瓷碗上,问道,“这碗里的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