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当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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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均田免粮求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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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慧禅师摇了摇头,合十叹道:“阿弥陀佛。”

既然得知自己处于贼窝之中,吴孟明就更加提高了警惕,根据白日里所记的路径,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假海慧所处的屋舍,见周围无人在侧,吴孟明展开轻身功夫,悄无声息地跃到了屋顶上。

饶是吴孟明已然知晓对方是假和尚,然而当他揭下屋顶的一块瓦片后,却还是不由对眼前的情形所感到惊讶:只见坐在酒席上,身穿袈裟的假海慧,左手端着酒杯,右手则揽着一个妖娆女子的细腰,并且时不时地捏着她的翘臀。

坐在假海慧对面的青年男子虽然也搂着个妖媚女子,但他却穿着布袍,留着头发,显然并非是寺中的人。

待两人又饮了几杯酒,均有熏熏之意时,吴孟明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打算下去结果二人。

谁知那青年男子却忽然沉声喝道:“甚么人!”说着便当先冲出了屋子。

假海慧也连忙跟了上去,问道:“贤侄可是有何发现?”

吴孟明心中暗道:我如此小心行事,却还是被发现了,这青年好生了得,看来定是劲敌,我如果就此跃下,以一敌二,想来未必便能讨到好处。想到这里,吴孟明紧紧地扣住了袖箭,只待对方有人跃上屋顶,便立即先发制人。

谁知那青年男子却带上了房门,拉着假海慧向屋外走出了数丈,方才说道:“叔父不必担心,侄儿并没有看到甚么。”

假海慧奇道:“贤侄这是何意?”

那青年男子望了望房门方向,见并无异动,方才说道:“常言说得好,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两个女子现下虽然对咱们百般讨好,但妓女的嘴最是不牢靠,就算她们不向官府通风报信,也难保日后不会对别的客人胡乱说话,因此依侄儿之见,叔父今夜快活过后,莫不如就……”说到这里,那青年男子手掌挥下,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将身子紧贴在屋顶的吴孟明,尽管未能看见青年男子的手势,然而从他的话语中,却也能明了其用意,不由在心中暗自赞道:此人心思细密且能不被女色所迷惑,已是殊为难得,最为不易的是,他的心肠也足够狠,如此杀伐决断之人,看来绝非寻常贼人。

假海慧先是一怔,随即摆手笑道:“贤侄多虑了,玉梅与我已相识多年,她如果不牢靠,我又岂能活到今日?至于另一个女子,她既然是玉梅带来的,那也定然不会有问题。”

那青年男子又劝道:“官府早已四处张榜缉拿叔父,您老人家怎可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两个娼妓的嘴巴是否牢靠上……”

谁知不待他说完,假海慧便挥手将其制止,笑问道:“贤侄啊,依我看来,你是不是担心自己的行藏暴露,这才一再相劝?”

那青年男子急道:“自然不是,叔父……”

假海慧轻轻拍了拍其肩膀,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贤侄放心,玉梅她们绝不会有问题。我知道,贤侄此前从未杀过人,因此杀了那两个人后便怕得很,但官府那些草包,实在不值得你这般担心。”

说完,假海慧也不待对方答话,便拉着他往回走,笑道:“走,咱们回去继续喝酒,今晚让玉梅那个姐妹好生服侍你一番,贤侄便可放松下来了!”

青年男子无奈,只得跟着假海慧走了回去,然而在他的眼中,却不禁闪过了一丝轻蔑之色。

见两人走了回来,玉梅连忙斟了一杯酒,上前递给了假海慧,关切地问道:“抓着贼人了么?没有受伤吧?”

假海慧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笑道:“甚么贼,老子才是贼,方才我和自成追了半晌,谁知竟然是只野猫。”

听到“自成”两个字,躲在屋顶上的吴孟明脑子嗡地一响,心跳也不由加速起来,暗道:自成?难道屋中那个青年男子,就是侯爷让我杀的李自成?

这时,几人已重又回到酒桌旁坐下,玉梅笑道:“依人家猜呀,那只野猫定然是母的,到了夜深人静,倍感寂寞,这才来勾引你们爷俩呢。”

假海慧哈哈笑了数声,夹起两大块猪头肉,一边大口咀嚼,一边笑着问道:“待得再过几日,外边的风声没有那么紧,不知贤侄有何打算啊?”

那个叫自成的青年笑道:“承蒙叔父仗义收留,侄儿已在此叨扰多日,只要官差查的稍微松懈,侄儿便会自行离去。”

假海慧拍着桌子笑骂道:“他奶奶的,你道老子是在下逐客令不成?”

自成连忙解释道:“侄儿绝不是这个意思,侄儿只是觉得,叔父待我恩重如山,可自成却无以为报,因此心中时常感到不安。”

假海慧摆了摆手,说道:“就凭我和你舅父的交情,别说你才在此住了这么几天,就算住上个十年八年,那也全都不是事。”顿了顿,又问道:“贤侄,你看我这里如何?”

自成伸出大拇指赞道:“叔父这里,有酒,有肉,有女人,依侄儿看,就算是紫禁城里的皇帝老儿,也未必能比您快活多少。”

假海慧点了点头,笑道:“这便是了,叔父这里有几个人手,可惜都是些没有脑子,只会提刀砍杀的莽夫,就缺你这样的聪明人,自成啊,莫不如你就此剃了头发,今后便随我在此快活如何?”

自成笑道:“这等似神仙般快活的日子,侄儿又何尝不想过?”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只是舅父如今已然率众揭竿而起,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对抗腐败无能的朝廷,我李自成自幼便承蒙舅父照拂,又如何能在此独自享乐?”

如若换在半年前,面对假海慧的盛情相邀,李自成定会欣然应允,在此尽情享乐。然而,在被迫杀死**的妻子和无情的债主后,李自成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不被人欺负,过上平安喜乐的好日子,那就一定要成为人上人!而对于没有功名在身且更是毫无背景可言的李自成,推翻朝廷造反,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假海慧却摇了摇头,说道:“高迎祥兄弟虽然名义上是在安塞起兵,在道上传的沸沸扬扬,但却不过是占了个山头,拉了个千把人的队伍而已,就凭他这点家底,又如何能推翻朝廷?”

吴孟明心中暗道:不久前,锦衣卫安插在陕西的眼线,刚刚将安塞出现反贼的消息送入了京城,想不到反贼的头子高迎祥,竟然是李自成的舅父。侯爷的担忧果然没有错,李自成这厮果然想去投靠逆贼造反。

李自成道:“叔父有所不知,历朝历代的起事者,能否取得成功,并不在于手里有多少兵马钱粮。”

假海慧仰头干了一杯酒,问道:“那在于甚么?”

李自成道:“人心,也就是天下老百姓们的民心。”

听了这话,假海慧忍不住大笑数声,过了半晌,方才问道:“如今的朝廷横征暴敛,官员们不是贪墨无度便是庸碌无能,确是不得人心,可难道你那个当年和我一起偷鸡摸狗、赌钱**的舅父,就能得到天下的民心了?”

李自成尽管心下恼怒,然而却丝毫不敢显露出来,耐着性子解释道:“在隆兴寺的这些时日里,侄儿想了许多事情。侄儿以为,舅父的义军现下形同山匪,自是不能收拢人心,但只要能喊出‘等贵贱和均田免粮’的口号,又何尝发愁不能得到民心?”

假海慧笑问道:“等贵贱是甚么,均田免粮又是甚么?”

李自成解释道:“等贵贱,便是官民一体平等,不分高低贵贱;均田则是让全天下的人平分田地,至于免粮……”

假海慧没有等他说完,就已打了个哈欠,摆手笑道:“好了,好了,贤侄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也没有兴趣听,你还是留着日后到了安塞,再同你舅父讲吧,来,咱们喝酒。”

屋顶上的吴孟明,闻言则惊出了一身冷汗:无论何时,天下总是穷人多,富人少;平头百姓多,达官贵人少。李自成的这些口号,尽管对于统治者而言,没有甚么可实施性,然而却对无数的穷苦百信们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足以蛊惑人心……

尽管先前已然知悉李自成想要谋逆造反,然而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吴孟明,却也并没有将这个貌不惊人的青年男子放在心上,直到此时听了其这番惊人之语,吴孟明方才清楚了他的可怕之处,当下右手疾挥而出,两名袖箭便从屋顶上的洞孔中穿过,朝着李自成急速飞去。

一来李自成今晚饮了许多酒,早已有熏熏之意,二来他武功本就不高,因此虽然察觉有异,但却又如何能够及时躲闪?可李自成见机急快,眼见袖箭迎面而来,他竟顺手拉过了旁边的美貌妓女挡在身前。

一声惨叫过后,先前还在和李自成卿卿我我的美貌女子,胸口和左眼分别中箭,缓缓瘫软了下去。

李自成又如何能让她就此倒下?当下连忙奋力拉起了这块“人肉盾牌”,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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