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当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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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民变求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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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咱们前来讨要公道却带着这些耕具,当真妥当吗?”张壮实悄声地问着身边的李三宝。

李三宝点头道:“这是自然,你当官老爷们是那么好唬住的么?如果赤手空拳,又有谁会担心咱们有生事端的可能?再者说来,若是高升、任荆他们当真黑了心肠,下令打杀,难道你就甘愿任人宰割么?”

张壮实被他说得心里有点毛了,强笑道:“打……打杀?可是咱们来此之前,老弟不是说绝不会……”

张壮实的话还未说完,县衙的大门便伴随着吱呀声被打开,配备着朴刀盾牌、弓箭弩箭的官差鱼贯而出,一声不响地站在了先前出来维护治安的衙役身后。

前来讨要说法的农民们见了此等阵势,呼喝声立时便小了许多,要知之前那些衙役手持的不过是上黑下红的水火棍,那是很难打死人的,而如今的形势却又不同:刀锋箭矢,是不长眼睛的。

张壮实更是有些怕了,悄声道:“老弟,这该怎么办?”他身旁的人听了也甚是认同,一起将目光投向了领头的李三宝。

李三宝不屑地笑了笑,摆手道:“大家莫要慌张,官府的人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狗官们本就理亏,做贼心虚,难道还当真敢把咱们都杀了不成?你们只管放心便是,毕竟法不责众啊。”

余人听了不禁点了点头,这些自幼就在山野间生长的本分农民们,虽然不大懂得朝廷律法,更不了解甚么官场之道,但法不责众的道理,他们还是晓得的。

这时,师爷任荆已在周班头的卫护下走了出来,对着百姓们摆了摆手,朗声道:“静一静,静一静。”待鼓噪声稍歇,任荆又道:“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尔等难道不知,在此聚众闹事,已经触犯到朝廷律法了么?”

任荆甫一露面,却不出言安抚百姓,而是摆起了官架子,恐吓指摘众人,这让本有些惧意的百姓们又被激起了心中的愤怒之情,纷纷鼓噪起来:“我们不想闹事,只想讨要公平,吃口饱饭!”“触犯律法?你们胡乱征税,难道就不犯法了么!”“你们这些官老爷都不给人活路,我们就算触犯律法又如何!”

李三宝适时地鼓噪道:“兄弟们!我认得此人,他就是与知县高升同流合污,出奸计害咱们的狗师爷任荆,大家不要放过他!”

历朝历代的百姓,在面对令他们畏惧的官府中人时,没有谁会不表现得格外恭顺,但也会对一种官爷例外:就是那些不给他们留活路的酷吏。听了李三宝的怂恿,众人便紧握着农具向前挤去,百姓们虽还不敢拿任荆怎么样,但总要拉住他讨个说法出来。

任荆怒喝道:“你们都不要命了么!”说着手一挥,数十把长弓劲弩便瞄向了百姓们。

当此情形,一众百姓自是不敢再上前半步,然而任荆这种以暴制暴的做法,却更加点燃了这些农民心中的熊熊怒火。

任荆哂笑道:“笑话,没有胆子还闹甚么事?”说着挥了挥手,又道:“罢了,念在尔等都是无知村汉,县令大人宽大为怀,也不愿与你们计较,速速散了,回家去吧。”趁人不备,周班头悄悄地从任荆身边溜走,退到了官差衙役们的最后边。

百姓们虽不敢再上前闹事,但家里实在是快要揭不开锅了,因此任荆说完后半晌,竟仍无一人甘心散去。

李三宝叫道:“你一个师爷无官无职,凭甚么在此作威作福?我们要见高升!”

任荆骂道:“你又算是个甚么东西,竟敢直呼知县大人的名讳?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若是再胆敢出言不逊,我立刻便命人将你拿下!”任荆左一句无知村汉,右一句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衙门外的众百姓听了,但凡是有点脾气的,都早已被其气得胸口不住起伏,若不是忌惮于那些锋锐的刀锋以及闪烁着光芒的箭尖,恐怕早就上前将任荆揍个半死了。

李三宝道:“我们都是本分百姓,知道高知县不敢得罪权势通天的赵家,也不愿与那些豪绅们结怨,因此便将这些贵人们的赋税全都压在了我们这些穷苦的农民头上,但农民也是人啊,我们也上有老下有小,也需要吃口饱饭啊。”

百姓们听了这话,顿时纷纷附和,李三宝摆了摆手,又道:“还请你禀告高知县,我们不敢,更不愿闹事,只求知县大人发发慈悲,赏一条活路……”

然而,李三宝的话音还未落,两支弩箭就随着嗖嗖声激射而来,一支射入了其左臂,一支却正中他身旁的张壮实心口,可怜老实本分的张壮实仅仅惨呼一声便仰天倒了下去,丢下了无依无靠的妻子和孩子们……

任荆大怒,回头喝问道:“是谁!是谁私自放的箭!给我站出来!”

趁着官差衙役们面面相觑的功夫,李三宝厉声喝道:“乡亲们,与其像张大哥一样等死,还不如跟他们拼了!”说着就抡起锄头,上前砍倒了一个衙役,余人眼见已再无退路,又望了望惨死在地的张壮实,悲愤交集之下,也抡起了农具冲了上去。

任荆连忙下令道:“严守大门,不要让他们冲进来,进来几个人,随我保护县令大人!”说完暗暗对周班头使了个眼色,见其对自己点了点头,便向后退入了县衙。

眼见冲突已成,李三宝就且战且退地到了人群的外围,趁人不备,他转过身去悄悄向后溜走,满心欢喜地直奔任府,准备去领取余下的那五十两银子了。

然而,李三宝还未奔出数步,就忽然感到剧烈的疼痛感自胸口处传来,低头看去,只见胸口已被一支锋锐的弩箭所贯穿,箭尖上还在不住地滴着鲜血。已无力奔逃的李三宝强忍剧痛转过了身,想要看看是谁害死了自己,然而双眼有些模糊的他尚且立足未稳,又是一箭射来,正中其小腹,李三宝这次终于支撑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后,便缓缓倒了下去……

黄昏时分,两骑快马从高邑县城的东门奔出,不过盏茶功夫,就赶到了城东五里外一处荒废已久的土地庙前。

两人将马拴好后,周班头悄声问道:“任师爷,这位大人究竟是何来头,怎么搞得如此神秘?”

任荆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说出来不怕吓着你,人家可是正三品官职,堂堂的……”

“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间从两人身后传来。

两人闻言不禁吓了一跳,当下连忙转过身来,任荆记得,眼前这大汉是那位大人的贴身护卫,遂拱手陪笑道:“是,是,还要劳烦您代为引路。”

听到脚步声后,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的灰袍男子方才转过身来,尽管庙内的地上满是尘土,任荆还是跪倒在地,拜道:“小的参见大人。”周班头微一迟疑,也跟着跪了下去。

灰袍男子手一挥,道:“不必多礼,起来吧。”待二人起身后,又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任荆躬身道:“启禀大人,一切都进展的非常顺利,我等成功地激起了民变,虽然那些农民最终没能攻入县衙,被官兵抓捕了五十二人,杀死三十六人,余人皆四散逃去,但他们却还是打死了十七个衙役,高升得知民变的消息后,已被吓得晕了过去,如今正卧病在床,县丞张毅和主簿刘成阳也不敢再隐瞒此事,共同上奏朝廷,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写在了表文里,当然,两人将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在了高升身上。”

灰袍男子冷笑道:“推脱罪责?有用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全高邑的官吏,谁都别想能置身事外。”

任荆听了不由面色一变,道:“大人,这……”

灰袍男子笑道:“你怕甚么,朝廷编制中,可没有师爷这个官职,因此怎么连坐也处置不到你头上。而且主意虽是你出的,但你却一直都在高升身后,没有留下任何物证,到时即便高升将你攀咬出来,本官也自会为你说几句公道话,想他一个犯官之言,又能济得甚么事。”

任荆松了口气,连忙躬身拜道:“小的多谢大人!”

灰袍男子摆了摆手,又问道:“参与此事的李三宝怎样了?”

任荆拱手道:“大人且请放心,小的已命周班头将其除了。”

周班头忙也说道:“是,小的共射出两箭,一箭正中后心,一箭射中其小腹,当场便将李三宝射死。”

灰袍男子颔首笑道:“很好,这件事你二人不仅出了死力,而且当真做得漂亮,本官定要好生赏赐你们。”

两人闻言大喜,连忙拜道:“能为大人效劳是我等的荣幸!”

灰袍男子点了点头,又笑着问道:“参与此事之人,除了李三宝和你二人外,再无旁人了吧?”

周班头连忙应承道:“正是,这件事何等机密,我等自是不敢让太多的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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