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之翼想要按照其愿景重塑这片土地,但有人不想,萨卡兹人的势力首当其冲,一个小规模的团体出现了。
夜莱斯特,特蕾西娅,凯尔希,切西娅,温蒂。
这五个人组成了所谓的“萨卡兹巴别塔五人帮”,他们有着自己重塑「大萨卡兹国」的想法和理念,并且愿意为此展开实践。
特蕾西娅的脑袋又开始疼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脑溢血或者什么其他疾病,毕竟矿石病患者什么时候暴毙也不一定。
但当夜莱斯特推开自己房间的大门气冲冲的吼叫起来时,她确实是这么想的,而且表情疲惫的要命,为什么没有什么人能理解她呢?
“特蕾西娅!你就是头猪!蠢猪不如!”
“我怎么没直接拍死你!要是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你现在干脆就掐死我!”
夜莱斯特的脸色糟透了,气的像个熟透的西红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站在门口更像是血魔了,吓人倒怪。
天知道她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听这个动静,好像杜勒伊斯殿堂门口的站岗卫兵都被她用魔剑给抽了。
特蕾西娅一边腹诽,一边揣测,一边露出她自己都觉得虚伪的笑容:“嗯啊..”
“什么事?”
夜莱斯特闷着头把那份与中央本部的募兵协议拍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然后再次质问:“改革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特蕾西娅,你有点过分,你让希之翼在我们的土地上募兵,让我们的军团在他们面前如同虚设。”
“现在这片土地上有两个指挥系统,萨卡兹的军队和希之翼的军队根本无法共存,你知道我每天要接到多少萨卡兹军官的联名抗议吗?”
“我看人民的咒骂声迟早能淹死我!”夜莱斯特硬着头皮道。
特蕾西娅无奈安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我必须要跟希之翼打交道,我宁愿去接触中央本部,而不是那些贪婪的寡头。”
“这个募兵权换来的是中央本部的全力支持,creator现在是站在我们这面的,至少她在财政问题上对我们妥协了。”
特蕾西娅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谈起另外一件事:“你知道,曼杰艾迪那个家伙昨天晚上张嘴就跟我要50%的卡特斯兵工厂,我昨天在床上都是歪着脸睡着的。”
夜莱斯特听完一阵气馁,道:“你的工业计划我不打算过问,但是募兵权这件事没得商量。”
“今天希之翼能在这里募兵,明天是不是要干脆接管政府独立建国了?”
“我们现在比起萨尔贡都不如,萨尔贡当时起码还有像样的,能让希之翼畏惧的军队,我们现在呢?萨卡兹人在为李澄,在为他希之翼而战,有谁想着振兴萨卡兹人的国度?”
特蕾西娅十分好奇,她发现夜莱斯特总是不从利益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接管政府?她实际上一点都不担心creator,或者希之翼的某某人会打算这么干,因为那太蠢了。
如果他们这样做了,不止萨卡兹人会彻底对希之翼失去信心,他们也会彻底激怒其他势力。
毕竟没有人能接受一个充满铜臭味的独立公司,到头来居然凌驾于国家机构之上,到时候恐怕不是第二次反萨卡兹联军的问题,是各国会首先把这个跳过头的独立公司掐死的问题。
“他们的军队只是用来保护他们的贸易特权,仅此而已,但他们永远不会公开宣布「建国」或者是别的什么,那会让人民不满,没有人会想生活在一个企业统治下的国家,扶持傀儡才是这个问题的关键。”
“毫无疑问,我们不是傀儡。”特蕾西娅淡淡吮了一口茶水。
“啊?谢天谢地,谢谢洛尔维斯大帝!现在居然还不是吗?”夜莱斯特瞪大眼睛,自嘲几声。
驻军权,贸易特权,道路专管和建设权,现在更是连连募兵这种事情都允许了,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加傀儡的政府了,难道要天天舔着主子的屁股才叫傀儡吗,他绝对不是在内涵东国和炎国的关系。
特蕾西亚嘴角微抽,她也承认现在的情况不太妙:“......至少许多问题上我们还有的选,而且募兵问题也算不上什么底线。”
“人民并不一定要去为希之翼效命,这取决于他们自己的选择,这充其量只能说是一份工作。”
夜莱斯特被勉强说服了,她一次次被强调,现在的情况不是太糟,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事实总是让她感觉自己在被特蕾西娅卖掉。
“好吧,但你下次再做什么必须要跟我商量,你不能再私自绕过我做任何决定!”夜莱斯特一字一顿的说道,凶巴巴的。
特蕾西娅举起双手保证,看样子十分无辜,要知道她今日才焦头烂额的忙完货币改革的事情,哪有什么其他计划瞒着她?
桌子上是一份份正在落实的物价法案,市场稳定政策,还有几条列出的对外招商优惠,降低税率,发行债券,这一系列放任的经济政策正在为市场注入生命。
......
......
“你好先生,这是您的应收金额,请收好。”
罗伯特皱着眉头,在维森银行的窗口小心翼翼的接过业务员递来的一沓纸币。
这些绿油油的钞票简直让他爱死了,交出了那些无用而泛古的外币,以后不用到哪里都提着一箩筐各种莫名其妙的钱来买东西了。
罗伯特走出了银行大门,畅快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留下多余的存款,他还有不少盈余可供挥霍,今天或许可以加餐了。
巴别塔政府大胆的想法让市民们看到了不同,生活正在逐渐改善,市场上也取代了原本一连串的复杂标价,转而开始统一使用萨元结算。
这让他在选购的时候方便了不少,他惊喜的发现物资紧张的情况结束了,大量商品相继上架,他搞不清楚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先是买了一些稀奇的肉品,然后他才转悠到街头南巷,又给妻子买了一件她不舍的选的连衣裙,最后他数了数手里的钱,纠结的精打细算,打算明天再看看物价。
路过希之翼广场,这里的翼族群体还在举着牌子抗议,持续几天的抗议游行已经让人们感到麻木了,战争早就结束,任谁也不愿意每天都听到这群人满腹牢骚。
一排希之翼保安有着相当的默契,他们不让抗议人群走进公司五米的警戒线内,也任他们在这里随便说什么。翼族们也不敢在这里动用暴力,总之整个公司雷打不动,让局外人看着颇为无趣。
罗伯特盯了一会儿,发现其中不少人神色落魄,干脆坐在希之翼重工的门口,然后在身前摆着铁碗,这些残疾的老兵比起那些要求赔偿的遇难家属可能更加可怜,他们还要活着承受双倍的痛苦。
他心生怜悯,在其中一个人的碗里丢了一张百元大钞,那断了腿的萨卡兹士兵面色一怔,抬起头,眼里含泪。
“谢谢你!尊贵而可敬的先生!”
尊贵。
罗伯特一阵恍惚,他当年做雇佣兵的时候连名字都没有,父母早就在褪色的记忆中模糊了,萨卡兹人现在也配得上这个词汇了?
他低头提醒了一句:“保重身体。”然后便缓缓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