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主有点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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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还是我家夫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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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云阁内灯火通明,温暖馨和。

韩薇儿坐在桌案前,左手支着小脑袋,右手握着一支毛笔,定定的直望着紫金炭炉中袅袅升腾起的轻烟,眉眼微敛的陷入了沉思。

云非月洗漱完毕推门进来,看到韩薇儿只眼睛微动了动,没发出任何声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纹丝未动,星眸中不禁浮起一抹疑色,紧走几步到了她身前,俯下身子,探出脑袋凑到她面前,柔声问道:“怎么了?我家夫人竟这般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

韩薇儿淡淡瞥了他一眼,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未动,只是用手中的毛笔轻点了几下面前的纸笺。

云非月这才发现,桌案上漫散着几张纸笺,上面已被涂得乱七八糟,点圈线的胡乱四绕着,根本辨不清是什么。

他直盯着黑乎乎乱糟糟的纸面,唇角微动了动,清亮的星眸眼底渐渐漾起浓浓惑色。大脑飞转中,他将旁边的高背椅拉了过来,紧靠着韩薇儿身旁坐下,勾手拿起最上面的那张纸笺,又凝眸细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

他苦着脸抬头望向韩薇儿,幽然出声:“夫人,请恕为夫眼拙,实在看不出来你这纸笺上画的是什么新奇东西。”

韩薇儿看到他一本正经的将纸笺拿在手中,仔细研究了半晌后,浓黑的剑眉紧蹙在一处,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苦大愁深模样,心中的抑郁不由得一扫而空,嫣红唇畔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狡黠坏笑,小脸上浮现出一股傲娇之气,不屑的轻嗔道:“这么简单你都看不出来?”

“真看不出来。”云非月放下手中的纸笺,郁郁回声。

“这上面明明画的是我的心情呀!”韩薇儿用手中的毛笔在纸笺上面又随性的连点了几下,眼见的画面处又黑乱了不少。

云非月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纸面上画的根本不是什么东西,是韩薇儿心绪不宁随手乱涂的!

微微错愕几秒后,他星眸微眯的将目光投向她,语气夸张的称赞道:“啧啧啧,还是我家夫人厉害,心情都能画出来!”

韩薇儿得意得咯咯清笑出声,随即想起正事儿来,收回手臂,坐直身子,水眸中的清亮渐褪,蔫乎乎的开了口:“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儿。去年那次软香散事件,小皇叔为了避免咱们难堪,特意编造了西山九尾红狐的事儿,将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引开了,我们才没受到太多非议。现在轮到小皇叔与若汐处在峰口浪尖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做点什么?可是我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怎样的噱头才合适。”

看到云非月一脸认真的在凝神倾听,她语音稍顿,继续说道:“一般的小东西,也吸引不了大家的注意力呀!但大的东西,比如飞机、汽车之类,我也实在造不出来!若是说原来住在西山的红狐又跑去了南山,继续用此事做引,估计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所以我的心才会这样——心乱如麻!”

韩薇儿特意加重了“心乱如麻”几个字。

自慕容轩吃过晚饭离开后,她便一直在想,怎样将大家的目光从元宵节事件上移离,以减少对小皇叔和风若汐的伤害。毕竟流言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仅可以损毁一个人的清誉,甚至有些时候可以杀人于无形!她可不想让自己亲近之人受到这样的伤害。

可是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晚上了,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小打小闹的东西或者事件,丝毫影响不到正处在鼎沸之期的元宵夜传闻,但若是弄出点特别新奇的东西,自己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来弄什么!

云非月伸出手臂轻抚上她快拧巴出褶皱的小脸,疼惜的柔声劝慰道:“我也想了好长时间,亦没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我们慢慢想,你千万不要着急,若是这样劳心劳神,身体会吃不消的。”

韩薇儿眉心紧蹙的看着云非月五官分明的帅气面庞,蒙染着一层淡灰的水眸突现出一抹微亮,面色顿时欢快起来:“要么这样吧,咱们发出个消息,就说要给你纳两个侧妃怎么样?我感觉这个消息定能盖过元宵夜的传闻!”

“别别别——千万别!还两个?一个也不要!”云非月惊得面色骤变,随即委屈的抱怨道:“不是,夫人你这就不对了哈,你为了皇叔和若汐的面子不受损,便将我推出去挡冷箭?难道在你心里,我还没有他们重要么?”

“咱们只是发个假消息而已,也不是真的!你怕啥?到时候就以没有合适的人选为由收尾便好!”韩薇儿丝毫不以为意的冷睨向他,嗔怪他的大惊小怪。

“那也不行!我说过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此生不变,假的也不行。”云非月勾手拉韩薇儿入怀,柔声细说道:“我知道你是对皇叔之事心怀愧疚。但你细想一下,若是皇叔真的对风若汐有意,又怎会故意将婚事拖至不能再拖?当然,不是说风若汐不好,只能说她不适合皇叔罢了。现在这样,反而是皆大欢喜的结局。至于流言,过一段时间自会过去。就像皇叔自己说的,用一段时间的流言换来一生的自由畅达,又有什么关系哪?”

“可是——”韩薇儿将小脑袋轻倚在他颈间,长睫扑闪着,不甘心的轻咬着下唇。

云非月的修长手指轻抚着她的秀发,笃声出口打断道:“没有什么可是的。现在我们来说重要的事情,以后没有要紧事你尽量不要出府;要是外出一定记得穿上皇叔送你的那件天蚕丝马甲;还有,不要离秋月和于闲太远;有什么路见不平的事儿,也不要插手。好吧?”

韩薇儿将自己的小脸紧贴在他的颈间,双臂环上他的背,满脸幸福的乖巧应声:“好的,我知道了。”

寒兮苑的正房内,毓婉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耳边传来韩白亦持续不断的酒鼾声,更是令她心烦意乱到要发疯。

韩白亦又是熬夜到很晚才回房的,从他身上传出的刺鼻脂粉味可见,他又去喝花酒了。从他轻手轻脚回房后闷闷的没发一言,倒头便睡的黑沉着的脸可见,他的身体怕是又没能如了他的意。

毓婉悄无声息的坐起身子,借着稍远处微弱的烛光看向他,虽黑黢黢的看不清什么,但她知道,他的脸色此时定白得吓人,唇畔不自禁的勾扬起丝丝得意浅笑,这些日子积压在心底如巨石样的烦闷稍松缓了一些。

她当然不会害死他,因为毓府已经彻底回不去了。当然不是表面上的回不去,而是心理上的回不去。

由于那个该死的妖魔女子胡乱插手,父亲与二娘定已知晓了自己这些年来做过的手脚,从此以后他们定会在心底里防着自己,即便自己从此以后不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她与家人的关系也回不到以前的亲密无间了。

既是打心眼儿里被人防着,那么从此以后,她便真的失去了毓府这个家。不论怎样不甘心,不愿意,她从此以后亦如亲娘一般,在毓府生活过的所有痕迹会渐渐无情的消逝在时间的洪荒里。

所以除了韩府,她已再无去处。若想要在韩府好好生活下去,还要依仗这个少夫人的名头。所以她心中虽对韩白亦充满了不屑与厌弃,但还是得与之虚与委蛇,更不会愚蠢到出手害他性命。

她轻轻动了动身子,向后倚靠在床头,目光迷离的望向那缕如豆的烛光。

感情还真是个玄妙的东西。风若汐既已平安回到城里,就应该安分守己的呆在府里静待与平王爷大婚,但她却扔下那么好的平王爷,反而与别的男子在街头抱头痛哭;而自己心心念念平王爷多年,他却对自己不屑一顾,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成了别人王妃的妖魔女子!

这样想来,她倒有些羡慕林玉竹。

今日是孙小胖送聘礼准备迎娶林玉竹的日子,整个韩府的大门洞开,来往的下人们欢声笑语的迎接来自孙府的聘礼。虽她没亲自去看,但听若竹兴高采烈的讲道,偌大的前院儿被孙府送来的各式礼箱占了半个院子,所送物品更是大到摆件,小到首饰衣料,品类繁多,且都精雅非常。从这样的规制可见,孙小胖对林玉竹是极其用心的。

毓婉到现在依然清楚的记得林玉竹对自己说起,孙小胖承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时,那张虽娇羞但满布幸福满足的笑脸。

想起“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更是恨起了康王妃。若不是她胡乱出现,风若汐失踪不见后,自己定会顺利嫁给平王爷,又怎么会委身下嫁给身边这个猪一样的男子?又怎会任他在自己新婚一月期未满便纳妾收房?又怎会虽心生万般厌恶却又要佯装逢迎的与这个只知道喝酒胡来的肮脏男子相伴一生?

这一切的一切,全是拜那个该死的妖魔女子所赐!

还好,地狱的大门正在徐徐敞开,用不了几日,那个该死的妖魔女子便会被推进那扇门里,万劫不复!

如豆的烛火微光中,毓婉暴瘦出颧骨的面颊不自主的微微抽动了几下,深如暗海的双眸稍敛,透射出的两道冷戾寒芒,似暗夜中旷野处闪现的幽冥鬼火,森冷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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