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温守财这头。在康熙爷这儿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康熙爷好似对酒儿幼年的事儿格外的好奇,温守财做奴才也是做了三十几年了,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便是捡了些温酒幼年有趣的事儿说给康熙爷听。
倒是将康熙爷逗得呵呵直笑,便是大宝几个,也都围了过来,听的津津有味。这一场康熙爷主办的宴席,也算是完美落幕了。
温守财从乾清宫出来,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眼瞧着前面就是营造司了,温守财滋嘎一声推开了营造司那因为日晒而褪了皮的红漆大门,迈进去之后,便是察觉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呼~”
温守财如释重负的整个靠在大门上。大门年久失修部分零件上已然上了锈,吱嘎一声,十分难听。温守财,这会儿却觉得分亲切非常。
“温大人回来了?”还没等松一口气呢,温守财一睁眼,便是瞧见了慎刑司掌司那一张放大了的脸,吓的直接从地上窜了起来。
“老马!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怎么?你这营造司是不许人进去不成?”
温守财皱着眉头,还没等回过神的时候,却见那个老马径直跨住了他的胳膊:“我说老温啊,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是不是得跟我说句实话?”
温守财:“……”
有什么交情?他怎么不知道?
慎刑司掌司也不等温守财说话,便是凑近问了一句:“我且问你,你养闺女可有什么秘诀没有?跟我说说。”
养闺女,不知为什么看着面前慎行司掌司的这一张笑容满面的脸,温守财便是忽然想起了今日的康熙爷。总觉得这两人十分相像似的,怎么回事?
这般想着,当下给了自个儿一巴掌,皇上是谁啊?怎会和老马十分相像?定是自己被吓坏了,脑袋有些不好用。
当下便是道:“咱们住的也不远。我如何养闺女的你还不知道?再说,我闺女在我跟前才养几日?”
老马一愣:“嗯,你说的有道理。”转头边又是好奇的看向温守财,今儿个皇上召见了?为的什么呀?”
“老温!你可算是回来了!”
温守财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听见前头又有人叫他。
“老温,咱们俩这交情,你可不能跟我俩藏私啊?”
二人这话还没说完呢,温守财便是察觉自个又被旁人扯了去,回头一看,扯他的是压根没见过几面的武备司掌司。
温守财当下嘴角抽了一下:“你该不会也是来请教如何养闺女的吧?”
武备司掌司听了话,顿时瞪起了眼睛来:“嘿,你神了!这都知道。”
“其实不止我大伙都想知道,要不你跟俺们大伙说说呗?以后你营造司若是有事儿,我们必定竭尽所能。”
温守财这会儿一回头,这才发觉身后可不止他们两个人,而是一堆人仔细瞧瞧好家伙,整个内务府七司三院所有的掌司任职都在这儿了。
温守财一时之间哭笑不得,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日,营造司也会这般热闹。四王爷还跟他说有什么困难尽管去寻他们。
只是,一切的原因,全是因着他们想想要跟自己请教如何养女儿……
一时之间,竟是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温老爹如何忙碌在诸位好友同僚之间暂且不提。
只是说温家所住的那一条胡同里头,近日小姑娘们都有些心虚不宁。
家中父母也不知是怎的了,行事愈发的怪异起来。
每日不让她们早起了不说,竟还说睡到何时都好。银钱也给了好些,还让她们随便花,压根不用做活。
小姑娘的日子忽然过得太舒坦了。竟是有几个承受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还有年岁小的说,家中的猪便是如此养的。甚至担忧父母要将她们拿出去卖掉。
好在大人们也并未持续多久,没过两日便是忍不住纷纷恢复了原样。
事后大伙还感叹:“果然,没有点定力是做不来如老温那般心态平和的。”
当然这是后话。再说温酒,此刻却是险象环生。
才一出门,竟是察觉一只暗箭飞一般嗖的一下直奔温酒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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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皱起眉头来,下意识的想要躲开,谁知紧接着。又一破空声传了过来。
【小心啊,主人!埋伏的人不止一波!好险,你今日穿了绫罗仙裙不怕受伤,要不然此番吓死人了!】
温酒也愣了一瞬,道士也并不在意,只定身向着放暗箭的地方。
恍惚之间,温酒好似和那里头的人对视了一眼,顿时瞳孔一缩。
还没等追上去,下一秒就听到身后噗的一声,下一秒便是察觉有东西靠了过来。
温酒皱着眉头回头,看清后,顿时瞳孔一缩:“昙鸾!”
下意识的将自己有些黏腻腻的手拿了出来:“你……你流血了!”
说话间,顾不上去追踪那些个放冷箭的人,立即稳稳的扶住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剑?”
温酒此刻整个人的脑子是乱糟糟的,她不明白。她与昙鸾说来好像没什么交集,这人为何会这般?
再者,自己身上是穿着绫罗仙裙,寻常的剑压根就伤害不到他。
背后那一剑她是知道的,不过身边今日没带什么人,并也没想着瞒着旁人故意露了破绽,只想着抓住背后放冷箭之人。谁知,他竟然以血肉之躯直接挡住了自己的这么一箭!
“施……施主……你没事吧?身……身子可要受损?”
“我没事,这个时候你就别说话了!”温酒皱着眉头即刻从空间里头拿出药包来帮他止血:“来人啊,快传太医!”
身后帮着温酒去求大场的流苏出门来,瞧见这一幕,吓得了一大跳。
即刻跑着叫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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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收获顶级爱心2颗】
【你看,这个时候他还疯狂的给你涨爱心!我这是看到什么单相思了吗?】
温酒此时本就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听小锦这般说,一时也没有心情去搭理他,只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昙鸾:
“昙鸾,你别睡,说句话。”
昙鸾费力的撑开眼皮,嘴角扯了一抹笑:
“你……没事……就……就好。”
温酒愣了几分:“……为什么?”
“因为……我……我与施主……有孽缘,有劫难啊……”
温酒下意识的收紧了自己的手,当时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样子。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神色带着与生俱来的悲悯。
“施主,你与我佛有缘,和我注定要待在一起,助我渡劫难的。”
温酒那时候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好似自始至终从未曾认真看过他。
而今低头看去,这才发觉面前的小和尚不知何时身量也高了好些。眼瞧着已经比自己高一个头还多了。
胸前鲜血汩汩而流,他好像不在意一般,那一双烈焰的帽子淡淡的落在自己的脸上,仿佛带着丝丝欣喜。
谈论的手缓缓抬起。在温酒脸颊前。不远处却又生生顿住,像是描绘了一下他的脸庞,便又收回了手。
“没事就好。”
而后好似忽然放松了一般,头一歪整个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