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夏所梳理而成的十招剑技之中,幻日虹这门飘忽不定的步法,以及幻胧杀、千重流转这两大杀招,都是对体力消耗巨大的剑技。
尤其是他之前和上六一场战斗所消耗的体力,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和猗窝座战斗本就不是最巅峰的状态。
“必须用这一招对他造成最大的伤害。”
琉夏心知肚明,一旦连八重流转都被对方躲过的话,那他恐怕就真的要陷入颓势,到时候落败的可能性非常大。
有鉴于此,琉夏挥舞着两道咆哮着的龙头,急速向着后退中的猗窝座追击而去。
只要这一招能够击中,不说能够砍断对方的脖子,就算只砍断对方的双手,那也会让琉夏在瞬间占据巨大的优势,然后在一分钟之内穷追猛打,他不是没有杀死对方的可能性。
“啧!穷追不舍!”
猗窝座脸上露出了极度沉重的神色,这是他和琉夏交手以来,第一次感到棘手。
“没办法!破坏杀·终式·青银乱残光!”
猗窝座大喝一声,他脚下的雪花之阵在瞬间颤动起来,随即十二个角迅速分裂开来,紧接着整个雪花阵都在瞬间爆炸开来,化作数百枚的青色光弹,向着四面八方形成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弹幕攻击。
数百枚青色光弹,每一枚的威力都无比巨大,而且速度极快,从猗窝座脚下炸裂而开的刹那,也将他本人径自笼罩了进去。
琉夏双眸微凝。
随即双手微动,将原本并行的两把刀稍微打开角度,然后整个人旋转而起,令原本犹如龙头舞动般的双刀化作火焰龙卷,将他周身尽数护在其中。
“锵锵锵锵锵——————”
连续不断仿佛子弹撞上金属墙壁般的声音响起,炸裂而出的青色光弹在飚射到琉夏周身之后,就被火焰龙卷给弹射而开,无功而返。
但同样的,琉夏也失去了将猗窝座重创的机会。
等琉夏将溅射到他身边的青色光弹尽数弹开,在原地停下回旋之后,他就看到,猗窝座整个人已经跳到了数十米开外。
他的身体能力是琉夏的三倍,机动能力自然远超琉夏,换而言之,在对方躲远之后,千重流转就不可能再追得上对方了。
琉夏调整着呼吸,尽量减缓体力的消耗。
然而,猗窝座对鬼杀队剑士的呼吸法早就无比的熟悉,只是看到琉夏起伏的胸口,脸上就已经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所以我才说了,人类是有极限的。”
猗窝座的脸上浮现出了早有预料般的笑容,“上次和炎柱战斗的时候也一样,你们鬼杀队的剑士都是从体力不支开始陷入下风的,不过你要比炎柱稍强一些,刚才这一招,差点给了我死亡的感觉。”
“术式展开!”
这么大喝着的猗窝座,他的脚下再度展开了雪花阵法,摆出了自己独特的起手式,看着琉夏的目光已然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居然不是一次性招数吗?”
琉夏看着猗窝座脚下又一次展开的雪花阵法,心中多少对当初炼狱杏寿郎的处境感同身受起来。
他的千重流转强则强矣,只要回旋次数足够,他有信心击杀猗窝座,但猗窝座也有名为‘青银乱残光’的招式,形成弹幕攻击的情况下,琉夏必然会为了躲避青色光弹而进行防御。
如果青银乱残光是一次性招数的话,那琉夏故技重施还有击败猗窝座的可能,但让人无奈的是,能够再度凝聚雪花阵法这种现象,就已经证明那不是一次性招数了。
“以剑技来战斗,已经几乎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了。”
琉夏默默思考着作战方式。
“猗窝座的作战方式是以自己的血鬼术感知斗气为核心,只要是有斗气的人,是没办法出其不意的伤到他的……但换而言之,只要是察觉不到斗气变化的东西,依旧有可能伤到他。”
“不要妄想从我手上逃脱了!”
猗窝座并没有给琉夏思考的余裕,大喝了一声之后,整个人再度欺身而上,向着琉夏的方向抬起了右腿,向着琉夏连续提出了十数道的踢击。
“破坏杀·脚式·流闪群光!”
刹那之间,他所踢出的踢击犹如流星闪烁一般,十数道爆炸性的力量无比整齐的向着琉夏的身体袭击过来。
他不可能给琉夏喘息之机,只要一刻不停的进行强攻,他迟早可以将琉夏体力耗尽,最终获得胜利。
“——三之型·稻魂。”
面对着猗窝座踢来的十数道流光般的踢击,琉夏再度凝神,将双手上的赫刀轮流挥上,令连续十数道的雷电斩击电射而出。
雷电斩击与流光踢击很快撞在一处,巨大的轰鸣声连续不断的轰响而起,令得烟尘四起,但相互之间几乎谁也奈何不了谁。
猗窝座猛地冲到琉夏身边十数米,刚准备再度用‘破坏杀·灭式’挥拳而上,冷不防之间,一把赫刀突然从烟尘之中被甩了出来,向着他的脸冲了过来。
“把刀舍弃了?”
猗窝座虽然惊讶,但躲避的身形同样不慢,轻易躲开了这甩过来的长刀,并且继续向着琉夏挥出拳头。
“砰!”
但下一刻,一道枪响声突兀响起。
猗窝座完全没有感知到斗气的变化,虽然直觉性的察觉到了危险而想要躲避,但他整个人猝不及防之下依旧中招,被一颗子弹打中了腰腹的部位,流出的鲜血瞬间侵染了身上的衣衫。
“有毒!?”
麻痹毒素在体内逐渐散发,让猗窝座瞬间明悟,随即毫不犹豫的伸出五爪,将腰间被毒素侵染的血肉毫不犹豫的挖了出来。
下一刻,还没等他将消失的血肉恢复过来,琉夏的身影已经从烟尘中急冲而出,右手握着一把赫刀,左手握着从后腰取出来的手枪,向着猗窝座急攻而至。
“——一之型·不知火。”
双脚上爆发出来的力量让琉夏的速度犹如烈焰般爆发出来,一刀刺向了猗窝座的脖子,与此同时,也举起了右手的手枪,瞄准了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