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银辉,月亮在夜空中闪耀着最璀璨的光彩。没有多姿多彩,没有灯红酒绿,反而是极为少见的‘蓝月亮’。今日是3月31日,按照蓝月亮出现的规律,应该为本月的第二个满月。明明可能是大气尘埃折射出的天文现象,但这么神秘而浪漫的名字,比巴黎铁塔或者爱琴海更加独具韵味。
趴在阳台看月亮——莫名地想起儿童时期与祖母坐在木台。
虽然祖母已经离世,不过与祖母的回忆,如同宝藏一样,被我埋在深深的脑海里。
可是......
现在的我,没有什么精力去欣赏月亮。
胸口......不、准确说位置应该是腹部,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分开睡,我在床的下面,在榻榻米上铺上比较单薄的被子,毕竟快进入夏天,温度还是难免慢慢加热。基于这个原因,我已经考虑不到这间房子里还有其他什么生物,我也不会考虑是不是我肚子里的寄生虫(注:如同《寄生彼女砂》中的砂奈)。明天还要上班,事到如今,我也不觉得教训她会生气。
“糯糯,不要再闹了。”
随着话音,慢慢蠕动的生物停止了动作。
“糯、糯糯?”
“唔......嗯......”
只要视线一松懈,糯糯就会立刻从眼前消失。布偶猫过于黏人,也存在着不好的地方,安逸工作或者休息,注定不现实。就连变成猫娘后,依旧是黏人。这要是出去,指不定被警视厅的人当作诱拐幼女的犯人抓起来。
不过——现在在家应该没有人会报警吧。
我掀开被子,望着那位蜷缩成小团的可爱生物,一时间,忘了该怎么说话。
“宗人,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的说?为什么还不睡的说?”
糯糯纳闷地咕哝之余,用手不断地揉着惺忪的眼睛。
“很累吗?”
“也不能这么说。在宗人上班,家里面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无聊得只能在阳光下休憩。所以说,睡眠我应该是充足的。”
“这样啊。”
即使听了详细的解释,但已经深夜,意识莫虎得八成也听不懂,所以我点头随口应了声。简而言之,就是她一个人的时候,除了睡觉没有其他能做的。从未了解过糯糯这样的悲惨生活,心里蒙上了一层愧疚。
“不过......一旦运动多了,身体就会变得很迟钝。”
——啊!——啊?
(原来如此,这就是用逗猫棒戏弄一段时间后,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原因吗?)
“那......为什么不......独自睡呢?”
“唔——!”
“有......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糯糯动了动身体。虽然穿着睡衣,但是材料是真丝,那种摩擦感说出来略微有些奇妙。紧接着,在我的注视下,糯糯将身子移到了我的胸口,下巴抵在我的锁骨处,可怜地说道:
“每天只有这个时候可以和宗人接触,所以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的说。而且啊宗人,你是我的所有物,但你每天回家,身上总会有其他的味道的说,我想保护你,所以我要在你的身上留下气味,这样别人就不会欺负你的说。”
头发濡湿,脸颊微微泛红,还滴着水珠的肌肤,姿态毫无防备。
抱歉,如此令人惊艳、青春、娇怜、乃至于淡淡的美色......
(为什么是湿的?在洗澡后我不是替她用吹风机吹干了吗?)
大脑的问题取代了身体的思维。
温柔地将糯糯从身上挪开,起身跑到洗漱间拿了一块毛巾,替她擦着头发:
“怎么弄湿了?”
“唔......呃......因为想喝水的说,所以就打开阀门喝了起来。对不起,还是像以前那样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水流总是冲在脑袋上,明明只是想喝水的说。”
......
在糯糯的疑惑中,我瞬间讲不出话来。
好像猫都会有特别蠢萌的时候——明明需要抬头才能让水阀里的水流入嘴里,但猫总是会将头直接伸过去,将头挡在水阀下面,这样怎么能喝到水呢?
而且......
好像蠢萌蠢萌的习性,遗传到了现在。
看来,还有好多东西需要重新教授——
“喝到了吗?”
“......只喝到一点点。”
“真是的......”
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
“来,喝吧。”
一饮而尽——这是有多口渴啊!
我接过杯子,顺势抱起娇小的身体,准备放到床上。但糯糯似乎察觉到我的意图,双手环抱在我的脖子上,不愿离开。
“......要睡觉的糯糯......虽然你是夜行性动物。”
“夜行性?”
“啊......就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
“不过......我现在很困的说。”
诶——
许多行为都没改变,这个行为改变了吗?
大致是这样的得出了结论。
“那睡觉好吗?”
“......我......我!”
不可以——
不可以用这么可怜的表情看着我。所谓的女性杀器除了胸部、性感,原来还有可爱。
“我一个人睡不着......可不可以让我和你一起睡的说,宗人......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才会觉得安心。”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美少女能用这么威力巨大的杀伤性武器?在联合国武器条例里应该加上这么一条才是啊。而且......那充满恋爱气氛的话语是怎么一回事?
“......不、不可以......”
“宗人——!”
冷静,一定要为她养成男女间该有的羞耻心理。
“我下定主意......”
“喵——!”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她她她她她是不是叫了一声喵?
这是在撒娇吗?
这是在乞求吗?
这是不择手段作出的进攻攻势吗?
可、可可可可爱。
糟了,鼻腔又有一阵热流......
不行、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我要死的——【导演,记住我的血型是o型。】
“可......可以吗?”
耳朵动了一下,尾巴直直地垂着。委屈又惹人怜爱的小家伙,是最棒的的不是吗?对不起了理智君,我输给了欲望。
“可以......但不能像先前那样。”
“好!谢谢宗人的说!”
表情僵硬,将糯糯抱回床垫上,盖起被子,然后果断拉开距离。
“诶、诶诶——宗人,为什么躲那么远的说!”
啧——
这该怎么解释。说不好就会造成相当严重的后果。不可否认,我对于商务的口才辩解有着绝对的自信,但是,对于这个是真的没有底气。
也许,我的心境可以比喻成和警长正面对峙,只要说错一句话,刑期就会无限被拉长。
但是......
糯糯并没有这样的心境,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身体直接压在了我的手臂上。这已经是食肉动物和食素动物的战斗交锋了,而且,我是食素动物的那一方,绝对的主导权被手臂上的少女牢牢地掌握在手里。沁人的香气、暖和的温度,这是以前从未体验过的。而且......手臂上那软软的好像布丁一样的触感是什......糟了,那是......的的、的说的说的哦、的哦的哦的说——!
“呼——!”
嗯......诶?
在慌乱中回过神的我,偏头看了眼发出细微声音的少女。
原来如此,已经睡着了。
可是......
我不太确定我还能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