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芊芊仰头喝了药,发现江时给她倒了一杯清水,她赶紧喝了,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又喝了药就去睡觉,睡醒了就好了。”江时说。
“好。”周芊芊起身上楼。
江瑞呆愣愣的盯着他们,等周芊芊离开,才说;“哥,你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我又没生病。”
江时原本是看着周芊芊,听见妹妹的话,他才收回目光。
江瑞说;“我生病的时候喝药,你从来没有给我倒过水,更没有泡过药,哥,你是不是,喜欢芊芊?”
江时啧了一声,脸色不善,“从小是霍弃照顾你,我有机会给你倒水吗?还有,我帮周芊芊,为的是谁?
我也就把她当做妹妹,没有你说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芊芊还是质疑,如果没有喜欢,他会对周芊芊如此有耐心吗?
旁边的霍弃,凉凉的说;“从妹妹发展到情侣,也不是没可能,江时,越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是想掩盖事实。”
江时有些烦躁,“懒得和你们说这些无聊的话题,我累了,要去休息。”
江瑞还想劝他,却被霍弃拦住,“你哥有自己的想法,说太多反而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江瑞坚定的说;“我哥,都没对我这么细心,喝了药还会倒杯清水漱口。”
他对周芊芊虽然也是凶巴巴的,可是为他做的事,可一点都不凶。
这看人,不能看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她哥,太不对劲了。
“你哥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江瑞哦了一声,也就不深究,转身叫自己儿子,要带他去超市买东西。
哥哥和周芊芊回来,他们准备晚餐,就要去买点菜。
一家三口,去超市买菜,会让江朝记住价格,计算买东西的总价,如果算的对,可以给他买零食。
江时想吃零食,自然是认认真真的计算。
这是汤贝贝从小教育两个弟弟的方式,任何学习都是从生活小事开始的,而不是约束在学校里的课堂学习语文和数学。
数学不仅仅是一堆数字,而是人对于数字的感知,长短比较,粗细不同,还有厚薄的区别,因为有差异才需要用数字去记录,所以孩子需要去体会,才会悄无声息的对数字有兴趣,而不是僵硬的记住,一加一是对于一的枯乏等式。
所以江谨和江恒,在数学方面表现特别突出,还不到十四岁的江恒,就被保送大学,学的就是数学特长班。
不过父母都不愿意拔苗助长,让江恒自己选择,江恒不太愿意和哥哥分开,也就没去大学,而是继续读高中。
等他们买好东西,江朝算出结果,他们一共买了十九个东西,使用金额是三百二十,还可以有零钱给他买一包和薯片。
他们去付账的时候,果然和他算的一样,霍弃旅行诺言,又带他进了超市买吃的。
霍弃又细致的问他,一包的热量是多少,又和他讲解制作薯片的过程,江朝充满好奇。
小孩可不管这些吃的东西好不好,他只要吃的开心,霍弃也知道拦不住,不仅不会劝说,偶尔还会纵容。
这五年,让这孩子吃了太多苦,他心里愧疚,也总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他。
提着东西回江家,到家门口,江瑞看见宋鲤,她出声打招呼。
“里里哥哥!”
“小瑞,朝朝!”宋鲤加快脚步到车边,也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听说,江时回来了,我来见见他。”
江瑞被逗笑,“你们一见面就吵架,其实还挺想念的。”
宋鲤一愣,也笑了。
他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和江时的关系亲近,一直是把他当做弟弟看待。
“也是要见见我们朝朝。”
江朝立即伸头到窗外,“里里舅舅,里里舅舅,我和你一起玩。”
霍弃看儿子的动作,有些无奈,把车窗摇到最低,又说;“朝朝,这样不安全,你下车和里里舅舅玩。”
“可以吗,妈妈?”江朝期盼的望着母亲。
江瑞应了一声,看他下车,才收回视线,和里里又闲聊了几句,霍弃才开车进江家。
等宋鲤到江家去江时的房间,发现江时脸色不太好,这是被吵到睡觉了。
“大白天睡什么觉,起来。”宋鲤说。
江时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好不容易休息,里里,你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换了睡衣,穿上一条运动装。
“不是节假日,怎么有时间回来作妖?”江时询问。
“我申请回国工作了,我母亲终于怀了二胎,我回国能照顾她一些,也想在国内暗下定下来。”宋鲤说。
“这是喜事。”江时洗了脸出来,又问,“感情怎么样?”
“什么感情,你谈恋爱了?”宋鲤反问。
江时嘴角一抽,“我问的是你,你老实点回答。”
“没有。”宋鲤笑了一声,躺在沙发上,说,“奋斗工作不香吗?找什么女朋友,耽误时间。”
江时哦了一声,却说;“这就要看人,有些女人不费事。”
“比如?”宋鲤来了兴趣,而且觉得江时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比如。”江时不想说太多,踢了一脚沙发,“下楼。”
宋鲤起身,跟在他身后,继续问,“江时,你瞧着哪个女人不错?来,说说,我帮你分析一下。”
“用不着你费神。”江时拒绝。
宋鲤啧了一声,“我是不是应该告诉战勋,他肯定会难过。
江时给他一个自己领会的白眼,下楼就看,两个弟弟在这江朝玩,他走过去,和江朝打招呼。
江朝立即抱住他的腿的,“大舅舅,我在等你带我去打球,三舅舅和小舅舅说你打球最厉害!”
“好呀,吃了晚餐再去,大舅舅现在饿了。”
江朝立即去水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递给他,“大舅舅,吃。”
“嗯,真乖。”江时拿了一把水果刀,开始削苹果,看他们下棋。
苹果皮削好,他切开递给江朝一半,江朝不气的啃了起来,坐在江恒一边,绞尽脑汁的想帮江恒赢了这局。
江恒却淡定的望着棋局,手指还不停的转动一支铅笔,铅笔虽然很轻,但在他手里,却像是软绳一般,在他手指尖缠着,转来转去,看得人眼花缭乱。
看似有赢面的江谨却一脸严肃,盯着棋盘,迟迟没有走下一步。
好不容易走了一步,他有些纠结的蹙紧眉头,带着几分审视,瞧着江恒平静而利落的移动棋子,他眉头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