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真听到符斐然说,想喝安迪的牛奶,也没拒绝,把另一杯递给她。
“符小姐,慢用。”
符斐然看她恭敬的态度,气的说了句谢谢,这才端起牛奶,两口喝了。
牛奶是温热过,温度正适合,又好像是加了一点点糖,气味也比她曾经喝过的牛奶香。
她放下杯子,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等家主饮用牛奶,我收走牛奶杯。”韩真说话的时候,又端起另一杯牛奶给安迪。
“家主,您请慢用。”
“……”
安迪接过牛奶杯,瞧她一眼,喝了杯中的牛奶,命令的语气说;“这种事你就别做了,我晚上不喝牛奶了。”
“是,家主。”韩真恭敬的点头,规规矩矩,乖乖巧巧,似乎真的很听话。
安迪放下牛奶杯,再看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着了。
“符小姐?”
没有回应。
他蹙紧眉头,看向韩真。
“你给她喝了什么?”
“加了助眠的药,不会伤害她。”
韩真收了牛奶杯,放在托盘上,就走到床边,“是她要喝你的牛奶,怪我?”
安迪气笑,“你给我喝的牛奶里加东西,还如此理直气壮,谁给你的胆子?”
韩真说;“胆子是父母给,我自己长得,不过是想让你好好睡觉。”
安迪磨牙,“这种东西对我没用,段森没有告诉你吗?”
“他说了,但是我知道你的符小姐,肯定更想喝,所以我端上来了。
她说在你的床上发现了我的头发,我要自己找一找,是不是我没有收拾干净。”
她掀开被子,还真的认真找起来,安迪抓住她的手腕。
“韩真,你别胡闹了。”
韩真停下动作,抬眸看他,“你就因为她,不接受我?”
安迪一愣,甩开她的手腕,“和她没关系,我和你,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你对我没感觉?”
“对,没感觉。”
韩真一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推到床上,她低头吻他的唇。
“……”
安迪瞳孔震动,惊诧的瞪着她。
韩真用手盖住他的眼睛,轻轻地在他耳边吐了一口热气,又在他耳边亲了一下。
她低声说;“安迪,你连你自己都欺骗不了,你又怎么可能骗得了我?”
他身体有了反应。
不仅是下面,上面,他的耳垂发红,闭上眼睛。
韩真又在他耳边轻轻地笑着,小声想一只小虫子,爬进他耳中,在他耳膜上疯狂滚动,让他血脉翻涌,心脏跳的更是如急速的鼓点。
砰,砰,砰!
“安迪,你死都不怕,还怕我吗?”
“韩真,起来。”他吼得没一点气势,更像是一个受欺负的人。
“安迪,是你不该起的,不能怪我。”韩真看他耳垂红透,更觉得有意思,低头在他唇上亲了。
软软的,却把她的脸颊烘热了。
忽而男人,男人翻身,想把她推开。
韩真要摔下床,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臂,她整个人往外滚,扯东被子,安迪也跟着滚到地毯上。
砰的一声。
安迪心里一个咯噔,赶紧掀开被子,询问女人。
“摔疼了吗?”
韩真躺在被子上,摔是没摔疼,但是听见他的询问,她瘪了瘪嘴,立马就哭出声。
“疼,好脑勺疼,好疼,安迪。”
安迪赶紧帮她揉了揉后脑勺,还真是心疼她,都不敢用力。
韩真望着他,忍着笑,察觉他看过来的视线,立马有装委屈。
“有点疼,安迪,你轻点。”
安迪抿唇,刚才他是想把她推开,她才滚下来的,但她这么大胆妄为,对他亲了几次,这叫他怎么忍得住。
“还是很疼?”
“嗯!”韩真可怜巴巴的点头,水灵灵的双眼,似乎一眨,就有眼泪下来。
“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你帮我揉揉。”
安迪质疑的看她,用了一些力,听她哼哼两声,就知道自己又被她糊弄了。
他撑起手臂,想要起身,却被韩真抓住。
“安迪,别动。”
“韩真,你又玩什么?”
“你在担心我,我很高兴呀。”
安迪想说见鬼的会担心你,但想到自己的举动,这太打脸。
他也懊恼,刚才担心她会摔疼,根本就不受控制,也没有理智可言。
她瞟了眼,躺在床上,裹着浴巾睡得沉的女人,闭上眼睛。
“韩真,我有女朋友。”
韩真身体一僵,掐了他一下,“安迪,你太可恶了。”
“是你太不收敛!”
韩真承认,“我说你可恶,是你让我快要发疯,想要把你从别人手里抢走,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安迪沉默的看她。
她哭了。
刚才摔下来,不知是不是真的摔疼了,可是她是笑的,现在却哭了。
她不想让他看她的狼狈,松开了他,用手捂住眼睛。
安迪原本是可以起来,和她保持距离的。
但是他没有舍不得。
看见她掉眼泪,心脏都被人捏紧。
这一刻她不是演戏。
他拿开她的手,低头在她眼角吻了一下。
哪怕把命给她都可以,却不想要她哭,她难受。
韩真被他突然温柔的动作,疑惑的愣住,眨了眨眼,停止了哽咽。
“你为什么亲我?”
“不知道,就是,警告你,别哭了。”
虚张声势的教训,他自己听了都嫌弃。
他懊恼的翻身起来,坐在床边,避开她的视线。
韩真看他别扭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安迪,你真有意思。”
“别胡说八道,赶紧起来。”
韩真慢悠悠的爬起来,揉了揉手肘,刚才摔下去,虽然地上有地毯,还是摔疼了手肘。
还挺疼的。
她起身的时候,看着地上被子,故意说;“这辈子弄脏了,又弄伤我的头发。”
安迪看她一眼,她虽然是在道歉,但那语气更是气人。
“滚。”他呵斥。
韩真恼火踹了一脚被子,“滚就滚,哼,等会你自己换被子,要是把你女朋友冻坏了,你会心疼吧。”
“……”这女人总能有办法气他。
等女人关上房门,安迪克制不住,起身跑去洗漱间,咳嗽的吐出一口血。
他拧开水龙头,洗了唇边的血,脑海里想着女人亲他的触感,他舔了舔下唇,眼中嘲讽。
不属于你的,又何必奢望?
他难受揉着额头,去找药瓶,吃了一粒药,痛感却没有减少,他又吃了一粒。
这些药,按照正常的量,是一个月吃一粒,可是最近情绪波动太大,他几乎是两三天就吃一粒。
可头疼持续的时间还在增加。
这种痛感,像是把颅骨撬开,把里面打结的神经给扯断,一了百了。
他已经受够了这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