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远,人影渐淡,来时如微风,去时似浮萍。来去一身轻,只带走了自身的颜色。有人在酒楼临街打开的窗户眺望,留下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断手刀的二弟脑袋就像一个血葫芦,老三蹲在地上抱着二哥手足无措的问;“大哥,怎么办?”
断手刀气急败坏的喊着;“店家,店家”。
店家在楼下刚讨好的送走年轻人,听见楼上的呼唤知道喊话的人是谁,心里吓得呯呯跳,连声的高声答应着“雷(来)了,雷(来)了”。
楼梯上急促的脚步响过,人还在纱帘外就急急的问;“客官爷有什么吩咐,小人全数照办。”
断手刀呵斥道;“没看到有人受伤了么,还不快去请郎中。”
店家战战兢兢的回答;“小人已经让店伙计去请了,李家药铺就在街西头不远,马上就会到,费用都算小人的,客官稍安勿躁。”
断手刀不买账的说;“屁话,什么稍安勿躁,再等一会人血淌没了,郎中来了管什么事,派派人去催。”
店家连忙说;“客官骂得对,小人自己亲自去。”
屏风里一个声音挖苦说;“断手刀,别在这人五人六的咋呼了,你也算个人物,跟一个店家使什么气,还不带着自己的兄弟去李家药铺,难道还真要等着兄弟血淌没了。”
断手刀向发出声音的屏风望去看不到人,正待发作,旁边一个屏风里也冒出一句不酸不淡的话,“那位朋友说的是,走时别忘了留下五两银子”。
断手刀感觉到这些人有痛打落水狗的味道,在看身边注视的眼睛也都是轻蔑,知道自己该走了。对三弟说;“抱着你二哥咱们走”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扔到桌上对店家说;“这是酒楼的啦。”走到楼梯口留下一句话“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店家拿起五两银锭追在后面连声的说;“客官,这使不得”断手刀头也不回地走了。
伙计们见动刀剑的人都走了,知道自己的饭碗没丢暗自庆幸,松了一口气忙着收拾打碎的碟和碗,酒坛碎片,忙着摆放好桌椅。
小伟轻声的说;“五姐,我没骗你吧?”
二哥叹了一口气轻声说;“断手刀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在年轻人手里竟然走不过三招。”
旁边的屏风传过来很低的声音;“朋友说的没错,不是断手刀浪得虚名,是他的命运不济,碰到了这个不知名姓的年轻高手。”
对面的屏风里也有一个女孩很低的问话;“张师伯,断手刀后来说的话明显有息事宁人意思,那个年轻人为什么还用话挤兑他,不给人家台阶下,非让人家换一家酒店、”
一个中年人说;“也许是断手刀在江湖上名声不太好,也许是他二弟说人家偷得马,让人家心里记恨就是让他丢脸。”
女孩又问;“断手刀走时说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声音小声笑着说;“这是一句场面话,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出一辙,是失败者常用来自欺欺人的论调。”
另一边二哥高声地叫;“伙计,结账。”
伙计急忙跑过来说;“掌柜的交代了,酒楼发生的事影响了客官心情,这顿饭钱免了,如果客官觉得不满意,过夜(晚饭)酒楼也愿意免费提供。掌柜的不在不能亲自向各位道歉,各位走好,欢迎下次光顾酒楼。”
没有人会白吃一堆饭,各自留下了差不多的饭钱。谁都明白店家怕事,一定是跟着去李家药铺了,只不过大家不知道断手刀会不会向个人似的,自己拉的屎自己擦。
五个人走出了日盛酒楼,三男两女。两个女孩都很漂亮,是不是走江湖的女孩都是漂亮女孩,没有人知道。但是,穿着一身紧束的江湖女装,手里或腰间有把剑,给人第一眼的印象‘英姿飒爽’。
小伟搂着比他年龄大不了多少女孩的一只胳膊说;“姐,那个年轻人还认识我,刚才还朝我笑了”。
女孩用玉指轻轻地戳了一下小伟的脑门说;“笑了笑管什么用,难不成人家朝你笑一下,你也成了他那样的高手。”
五个人笑过后,接过伙计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追着消失的马蹄声驰骋而去。
太湖县是个年代久远的县城,是安庆府的属地。湖山川秀美,景色宜人。“龙山夜雨、马路西风、法华方竹、玄妙古松”四大景致自古以来闻名遐迩。汉代建的海会寺、三国筑的上格城、晋代修的佛图寺、唐代建的西风禅寺更会让人抚古追昔。
林光山远古色新,半为先朝半为今,无心秋雨湿客路,纵有去意天留人。疯道人在临近小城时,天老爷对这位行进速度过快的年轻人不满意,笑脸变成恼怒。他在像雾又像雨中看到前方白茫茫一片,不得不在太湖县住马。
路过几家客栈疯道人没有下马,他嫌官道边的客栈吵闹,前面是一座小桥,小桥边立着一根很高的木杆上面酒旗在轻轻地摇曳。一人高处钉着一块木板,‘往南宾至如归客栈’八个字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好温暖的名字。转过头就能看到同样的酒旗,不足十丈远。
他没有过桥拨转马头沿着小河与白墙间向南走去,他在旗风处下马,发现是个酒铺,里面客人吃酒的喧哗能听见。他顺着白墙往前看四五丈远,钉着桥边同样的一块木板。大门的门楣上也有一块宾至如归的招牌,只是太小有点寒酸。
见有客人进院,对着院门的房门一响,跑出一个女孩去接客人的马缰绳,疯道人笑着说;“我的马匹认生你告诉我马厩在哪里就行了,女孩领着客人顺着院墙走出三丈远厢房后面就是马厩。
女孩看到客人拴好马匹说;“公子下雨了,你先进屋歇着,我给马添点料就来。”
他朝房间走去,院落不是很大,院门到房屋前墙不足四丈,两边跨度五丈。拉门进屋是个客厅,方方正正的客厅摆着两张方桌,左手有两个门,右手有一个门对着前门有一个后门。他在方桌边坐了下来。
女孩进来用方巾擦过脸面又擦了头发嫣然一笑说;“慢待了公子,无怪。”
他顺嘴问道;“家里怎不见大人”?
女孩瞪大眼问道;“公子没看到,、;
他向两边扫看了一眼,两边的屋门关着,并未看到有其他人。
女孩知道客人的困惑,脸色微红的说;“我今年已十五岁,还不算大人吗。”
他认真的看了看女孩,女孩虽然倩秀,营养不良发育的不是很丰满,却依然露出掩饰不住女人蓬勃的生气。他连声说;“算,算,在下问的是你的父母“?
女孩被对方看的脸更红,小声说;“我没有母亲,从我记事起就只有父亲,父亲的朋友有家人老了,去帮忙去了”
女孩干净利索的从右侧房间拎来冒着热气的开水,为客人沏上茶问道;“公子是小住,还是特来来此游山玩水?”
疯道人还没有回答,一生门响闯进三个人来。
由于总停电,不能在继续,只好草草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