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十分钟,如狼似虎的守卫军战士就已经将整个大院内近百家丁仆从控制住了。
之前还舞刀弄枪凶神恶煞的叫嚣着誓于大院共存亡的家丁们,此刻如笼中弱兔一般,惊恐无比的双手抱着脑袋,颤颤巍巍蜷缩在墙角,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生怕引起别人注意,被守卫军看不顺眼枪毙。
至于那些女眷,由于太吵闹,还总说些自己是大清正黄旗,和亲王嫡女之类的话,直接被不耐烦的士兵们粗暴的用破布塞住了嘴巴。
“咣咣咣”两大耳光扇下去,一个比一个老实。
小王带队将一众罪犯带出大院,见他们一个个老老实实的,拍拍手满意的点了点头。
“报告李师长,指令已经完成,击毙执迷不悟的反抗暴徒七名,抓捕住束丰家眷及其党羽共八十一名,我军零伤亡。”
“束丰呢?”李铠歪头扫视了一眼,人数不少却没有发现主犯,顿时眉头紧锁,不悦起来。
小王营长敬了个军礼,表示自己失职了:“李师长,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就已经不见束丰的踪影,不过我们在他卧室床下面发现了一个地道,我怀疑他是从地道逃出去了。”
“哦?”李铠从车头上跳下来,稳稳落在地面:“快带我去。”
来到束丰卧室,在被移开的床下,发现一个桌子大小,仅能供人爬行的的通道。
“地道通往哪里?可有派人去查看?”李铠附身用手电打量了几年一下,黑漆漆的啥也没看到。
“已经探查了,出口在前北洋的总理府后花园。”小王无比确定,因为之前是他亲自下去探查的。
“混账!”李铠狠狠一踢旁边的床,骂骂咧咧的走出卧室。
他几乎可以肯定,束丰既然逃命,却为什么只跑到距离这里不过几千米的总理府去,无非就是前清那个小皇帝在那里面。
妄图从前清废皇帝那里得到庇护逃过一劫?
可笑!
本来指挥官还愁怎么搞那个小屁孩呢。
“走,包围总理府,”李铠冷冷一笑。爷只认指挥官,可不认什么狗屁皇帝,更不用说还是个被废的娃娃皇帝。
一个营五百人,很快就将总理府包围。
刚到总理府,就看到一个少年带着近千人将总理府大门堵住,他们是由宫女,太监,以及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丁组成。
李铠见这阵仗,不屑冷哼,“薄移,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聚众抗法庇佑束丰吗?”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声音尖细的老太监跳出来:“呔,你个汉奴还不跪下,你算什么东西敢直呼皇上的名讳,还不自己掌嘴?”
薄移将老太监拉回自己身后,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
“你可真是个忠心的奴才啊,”李铠勃然大怒,本想说什么,却注意到后方带着大队人马赶到的指挥官,当即转怒为笑:“你们主子很可能会死在你手上。”
真傻,净说些傻话。
什么汉奴,皇上……
啧啧……当他看到自家指挥官听到这两个字眼后狂变的脸色,李铠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些人的命运。
不由咧嘴笑了,露出满口的大白牙。
“这群人……”林树在到达之后,冷眼扫视着总理府门前,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拿下!”
“任何敢于反抗或者逃跑的人,全部就地枪决!”
林树冰冷的声音,如死神的宣判,又如重锤击在众人的心头,令他们惊恐又绝望。
“慢着……”就在守卫军有所动作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薄移站了出来。
“哦?你有何话说?”林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伸手示意守卫军士兵先停下。
“为何抓朕?朕何罪……”
“拿下!”林树只是听他说了半句话,就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本来还以为到底是当过两天皇帝人,能说出什么高论,可他一开口就是……朕?
都啥时候还朕?朕你马个逼啊!
随着长城守卫军士兵们开始行动,总理府门前的一众太监顿时大乱,发出如鬼嚎一般的声音,推搡着薄仪就往府内躲。
“快,保护皇上!”
“保护皇上,不能让他们伤害到皇上。”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啊!”
薄移被老太监和宫女推搡着躲进府内,而那群家丁仆从们却是握着手中的刀枪棍棒,吐出几浊气,面露死志,向守卫军挥舞而来。
“为皇上尽忠!”
他们呐喊着,明知这一冲就是必死无疑,可还是成群结队,毫不畏惧的冲向守卫军的枪口。
“呯!”
一声枪响。
“砰!”
又一声枪响。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枪响。
每一声枪响,都意味着一个生命逝去。
长城守卫军如狼似虎,凭借着多方面的优势,轻松将总理府攻占。
近千民仆从无一投降,薄移已经自缢,也不能说是自缢吧,反正是上吊死了。
而那群老太监、老宫女们,也纷纷殉葬,就说是殉葬吧,至于到底是不是,那就得问李铠了。
林树表示自己毫不知情,他看着总理府门前满地的尸体,眯着眼睛沉思良久。
最后不得不感叹一句:“到底是近三百年的王朝,时至如此,仍有这么多愿意为它效命的人。”
可是,这很奇怪。
非常奇怪不是吗?
前朝已经灭亡将近十年了,可即便如此都有人愿意为他效死命,不难想象几十年前,会有多少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可为什么它会被列强吊打成那个鬼样子?即便是武器不如人,那也不至于十万人被两千洋人从天津一路打到京城吧?
你但凡那十万人有这千人的决心,累也累死那两千洋人了。
为什么?
你能说这一千人和那十万人不是一种人吗?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林树想了十天十夜,得出一个结论:统治阶级出了大问题。
你当皇帝的,吸人血的贵族们都往承德跑,指望谁给你守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