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打他啊?”司雨竹问道。
“看他不顺眼就打喽,哪里那么多为什么。”李响没有把自己发现的东西跟司雨竹说。
他二人跑到一楼,李响却没再往外面跑,反而拉了司雨竹坐在楼梯拐角处的一个空间,看着展会上的客人慌『乱』地跑出去。
“干嘛?”司雨竹越来越搞不懂李响了。
刚才叫她不要去抢救文物的是他,现在明明已经快到门口了,却呆在这里一副看戏的样子的也是他。
“放心,不是火灾。”李响淡然道。
“真的?”司雨竹对李响的本事很是信任,虽然他没说理由,但司雨竹还是相信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喧闹声就小了下来,然后博物馆里响起了广播。
李响听不懂韩语,但是光听那播音员的语气也知道没有大事。
司雨竹喜道“是火警误报,我们上去看看吧。”她还惦记着那些文物。
李响点点头,跟着她上去。
“你到底怎么看出来没事的?”司雨竹还是忍不住问道,地上满是那些女人逃走时留下的高跟鞋,还有些包包首饰之类的东西,就像是逃难的现场。
李响和司雨竹二人都要拣地方落脚才能前行,走得并不快。
“直觉吧。”李响没有打算说出实话,解释起来太麻烦。
不过他说的直觉倒也不是完全骗司雨竹。
在人群喧闹的时候,他就觉察了异样,『骚』动来得太快,大部分人对灾难的反应速度没有那么快,尤其像是火灾这种事情,一个人叫出来,然后一个个传开来都要花上不少时间,而且李响的灵觉十分灵敏,并没有觉察到任何异样。
再联想到昨夜金正南的举动,李响就知道多半是有人在后面捣鬼。
不过即便如此,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不太敢确定,所以拉着司雨竹往外逃。
等碰见金正南时,看他做出热心的指挥逃跑的手势,他就知道不对劲了。
虽然没有朝他指着的方向逃跑,但那里明显不是逃生通道,而是一处死胡同般的空间。
金正南在定下火灾这条计策时,一定没有想到李响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会把这个地方所有通路『摸』清,这也是出于一个风水师的职业习惯,当然也有在京州跟程家缠斗了这么久后,生出的警觉感。
李响和司雨竹终于回到了二楼,来到刚才那个位置,金正南已经不知所踪,多半是有人把他接走。
李响冷笑地看着那个刚才金正南指着的方向,他潜伏下的人多半就是藏在那里的。
金正南的计划中,如果发生了火灾,李响和司雨竹这两个人一定会慌慌张张地逃走,如果碰到一个指示逃生方向,一般人的反应绝对是顺着金正南指的方向逃去。
谁想到金正南好巧不巧地碰上了李响这个明显不是一般人的风水师,对于气机逃生路线的把握可能要比这个博物馆里的保安还要熟悉。一眼就看穿了金正南定下的计策。
司雨竹一路小跑地去那几个文物陈列柜察看文物的状况。
还好虽然有些柜子被逃难的人群挤破,但是里面的文物还是完好无损。
“还好没事。”司雨竹这才放心下来。
回过身来,看到满地狼籍的展会,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接下来还有两天的展会,该怎么办呢?”
李响却对这个展会能不能继续没有太大的心思,展会上的这个小意外让接下来的半天活动都取消了。
方馆长觉得可惜,李响和刀海波却在暗自欣喜多出来的时间。
刀海波找了个借口和那个圆脸的翻译小妹去讨论人生,李响则是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只有方馆长和司雨竹留了下来收拾残局。
晚上,李响从床上下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大院里夜凉如水,深沉静谧,李响却听到了远处传来醉鬼的唱歌声,声调时高时低,断断续续,唱的居然是中文。
还好这梨花院中大多是用来工作的地方,只有这一处是专门为宾客休息所设的别院,所以那人的醉唱声没有吵到其他人。
不过光听声音,李响就知道是刀海波来了。
他不禁羡慕起刀海波这种没心没肺的生活。
李响本来还像趁着夜『色』抚平一下杂『乱』的思绪,却被醉酒而归的刀海波搅了兴致,正要回房间去时,别院的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摇摇晃晃,勾肩搭背的,也分不出来到底谁更醉一点。
一个人的脑壳在月光下反光生出些许光晕来,那不是方馆长吗?
李响停下脚步,看着这两个酒鬼。
方馆长猥琐归猥琐,却很少看到他这副样子。
李响也不禁觉得好笑“你们”
“我、我们哥俩好!李响!我跟你说”方馆长拍了拍刀海波的肩膀大声道,然后双眼发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把上句话又重复了一遍“李响,你听着吗?我跟你说”
“我听着呢。”李响无奈地答道,他也很想听听方馆长醉酒后会说出什么话。
可是方馆长翻来覆去地说着“我跟你说”,到了下半部份却都咽了回去,终于冒出一句“你在这里等着,我睡一觉再跟你说。”
然后方馆长甩开刀海波的手,摇摇晃晃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刀海波还想跟着方馆长进去,却被方馆长回身一脚踹倒在地,方馆长骂道“小兔崽子,滚回自己屋去睡。”
刀海波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想从地上站起来,但这时他醉得就像鼻涕虫一样瘫在地上,哪里站得起来。
李响实在看不下去,过去把他拉了起来。
这时屋里的司雨竹估计也听到这两个活宝的声音,从屋子里出来,她披了一件外套,里面是件白『色』的丝质睡衣。
“这两个人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李响耸了耸肩,只是分别指了指方馆长和刀海波,示意司雨竹一人扶一个,把这两个酒鬼先扶回房间去再说。
方馆长刚踢完刀海波,自己也有些站立不稳,靠在柱子上歇息,看到司雨竹过来,满脸傻笑道“雨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对了,我忘了你还要和李响谈恋爱呢!嘻嘻,放心好了,我自己会进去的,才喝了七杯酒,这里的烧酒度数低得跟水没两样”
大相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