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皱着眉把他的手拿开,站了起来。
阮淮站在湛西扬的对面,沉默的盯着他好一会,又说:“我还没有准备好。”
“不,”湛西扬对她淡淡的笑,态度也难得不轻佻,很温和地开口道:“其实在那一日,阮淮你已经做好选择了,你要相信自己。”
……
在昏睡了整整两日后,新帝终于苏醒过来了。
他披散着有些凌乱的墨发,袖袍随意垂落,走下了床榻。
顾予棠目视着奢华的大殿,壁龛上挂着的琉璃灯盏折射出浅浅淡淡的金色光芒。
苏太医和徐亚今在外殿守了一天,听到里殿传来动静,连不迭进了殿。
新帝看起来很正常,他站在桌案前,翻看一本又一本的奏折,似乎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找了一会,新帝听到有人进来,转头过去,看到进来的两个人,又淡淡地收回目光,继续翻找。
徐亚今很担心新帝的状况,不由壮着胆问道:“陛下,您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新帝淡淡地“嗯”了一声,“你是朕请过来解毒的,朕都记得。”
闻言,徐亚今松了口气,她是真怕这一国之君真的会因此有什么差池……
苏太医却还是很担心新帝的状况,觉得还要再把脉看看。
新帝倒也配合,由着苏太医检查了一遍。
“陛下脉象还是有些乱,得再好好调养些时日。”苏太医把完脉后道。
新帝随口应了一声,还在桌案翻来覆去地找,并且眉目间隐约显露着阴戾不耐烦。
苏太医见了,冷不丁想起来什么,赶紧从襟口取出那封信笺,向新帝双手呈上:“陛下,您在找这个吗?这是您睡过去之前特意交代微臣的,说让微臣务必在您醒来以后还给您。”
新帝听到苏太医这句话,神色明显顿住了。
他缓慢地伸出修长的手,接过苏太医手里的信笺,打开来看。
信笺上确确实实是他的字迹,新帝并不记得自己写过这封信,但是信上的名字,新帝是记得的。
信上只写了这样一句——
把阮淮接回宫。
顾予棠定定地盯着信上的“阮淮”二字,终于想起来了。
阮淮是他兄长的未婚妻,是他名义上的嫂嫂,却不知廉耻的喜欢他这个小叔,还勾引他骗他上了床,害得他和顾家分裂反目成仇,简直罪大恶极。
顾予棠越想越觉得此人不可饶恕,难怪他连解毒之前都不忘写下这封信提醒自己要把阮淮抓回来,可见他恨毒了她,必须要将她绳之于法才可抵消他的心头之恨。
遂,新帝看完信以后,当即把李樯召进来,“即刻去把阮淮抓进宫来。”
李樯愣了一愣,总觉得这道旨意似曾相识,他好意提醒了下新帝,“陛下,您之前答应过阮淮姑娘,放她回陵江的……”
“朕现在改变主意了。”
“此人着实可恶,又擅长制毒,绝不能放任她祸害无辜百姓,你立刻率人去把她抓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李樯看新帝这气势汹汹的,默默地想,为什么他们陛下能把想念一个人说得如此“义正言辞的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