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星,一个沉睡在美丽床榻上的女子,其床边突然诡异的出现了一个陌生男子。
这男子双指抵住太阳穴,似是在苦思冥想。
便在这时,一名女佣端着铜盆走了进来,道:“小姐,你……啊!”
那女佣突然看到,大小姐床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立刻吓得惊叫起来。
项南对那女佣笑了笑,便是身体恍惚消失不见。
铛啷!
那女佣手里的铜盆掉落在地。
大小姐睡眼惺忪的做起来,一脸茫然。
一光天外,某星,街头,几名武者正在混战。
有归元三重的武者,一拳将那归元一重的武者,重击打至昏厥。
而在这归元三重武者,抽出长刀狞笑着,准备干掉昏厥的武者时,那昏厥武者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男子!
“你……”那归元三重武者脸色一变。
项南从此人手里夺过长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什么大仇大很?何必呢。”
说罢,项南点戳自己太阳穴,微微一沉吟,又是消失不见。
街上的行人,和战斗的武者,全都呆傻在当场。
一光天外,某星,一名武圣境的武者,正坐在隐蔽的密室中闭关修行。
他在冥想中渐渐沉睡,此时又缓缓的苏醒。
待他伸展双臂,睁开双目的一瞬间,项南正好从他的梦里跳了出来。
“你是谁?”那武圣高手反应极快,第一时间朝着项南脖颈点去。
项南歪头躲过,拍了拍胸脯,道:“好险,差一点就没赶上。”
那武圣怒道:“什么人,好大胆子,竟敢擅闯我的闭关密室!”
“呵呵,不过你打错了如意算盘,我这里,被下过三十三道禁制,你只能进,却不能出,待我……”
话音未落,项南抵住太阳穴,凭空消失。
那武圣张着嘴巴,用力甩了甩头:“难道是幻觉?还是做梦?”
“活见鬼了!莫非我走火入魔了?”
项南的梦境跳跃,虽然感知距离有限,但多次跳跃,依然可以在段时间内,完成长距离移动。
这让他在浩瀚的宇宙海洋里,也可以完成高效的赶路方式。
而这种做法,还真是只适合在原始宇宙中使用,以前的多重宇宙人烟稀少,往往一个位面中,就只存在一个人类生存的星球。
在那种地方使用梦境跳跃,还不如直接用光速飞行来的方便。
项南连续多次跳跃之后,终于离开了星环。
如今,光辉神教所发现的道狱星,位于星环之外。
而仅仅之后星环内部,才存在人类星球,之外就是荒芜宇宙,渺无人烟。
项南皱眉道:“这下可麻烦了。”
此时他站在星环边缘,他取出假袁蒙绘制的星图来看,从这星环边缘到道狱星,还有十二光天的距离。
在这两者之间,是没有人类文明星存在的,项南也就找不到梦境跳跃的跳板了。
“难道要飞过去?”项南心道,飞过去要足足十二天的时间,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这段时间里变数也多,说不定光辉神教得知假袁蒙被杀,就已经开始部署后续计划。
“不管了,先试试看。”项南用双指抵住太阳穴,进一步感知梦境。
他喃喃自语道:“试试看,那道狱星上,有没有人在想着我,而恰好他又在睡梦当中。”
项南苦思冥想,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就算道狱星,真有人认识自己,刚好那人又在这个时间段想到了自己,可他未必在睡觉啊。
天劫境的武者,几乎已经不用频繁的入水了,硬熬的话,几年不睡都完全没有问题。
而天劫武者睡觉的唯一作用,就是为了休息一下自己疲惫的思想,仅此而已。
体力恢复之类的,稍稍打坐冥想,也就够了。
项南知道自己机会不大,但还是在争取。
正搜索着,他突然道:“咦?”
大蛇忙问:“真有?”
项南摇头,道:“应该不是道狱星,这个梦境我看不太明白,但大方向上,和道狱星的位置很接近,只有一光天多一点。”
“那里好像是……”
说到这里,项南心中一动,直接便跳了过去。
待他出现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滚烫的山洞里面。
旁边一块光秃秃的石头上,正躺着一个白色的小海豹。
这海豹全身为纯白色,怀里还抱着一个灵性极高,多年都不会腐烂,但却被咬过几口的果子。
这小海豹抱着果子,嘴里呜呜囔囔了几声,翻过了身去。
项南的眼神顿时柔化了,他轻轻抚了抚那小海豹软绒绒的皮毛,小声道:“没想到,你还想着我。”
“愿这个世界善待你,就像你善待它一样。”
那小海豹被摸的发痒,用那短胖的小爪子反过来,在后肩上挠了挠。
项南微微一笑,轻轻的离开了。
过了一阵子,那小海豹打着哈气醒过来,他坐骑那胖嘟嘟的小身子,突然眼睛一亮:“耶?”
他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一圈小果子的包围中。
果子散发着甜甜的香味。
茫茫的宇宙中,项南面带笑容的飞行着。
大蛇道:“你还真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啊。”
项南眼神柔和的笑着,道:“虽然,我注定只能是他梦中的一个过客,我没办法陪着他。”
“可至少,我能让他那小小的美梦成真。”
项南笑的更灿烂了,他之前看不懂那梦境,现在却明白了。
他看到一片五光十色的东西,在面前晃动。
原来,那竟是小海豹在做梦,梦中的他,在一片果子的海洋里跳舞。
梦境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很多时候,它与现实中的事物并不相符。
人们,动物,在梦中看到的东西,往往只是他们自己在无意识中,对这种东西的另一种特殊认知。
例如一个小小的苹果,人们在梦里梦见苹果之后,他自己知道这是苹果,可若将这东西实体化展现出来,它的样子,或许与真正的苹果是截然不同的。
人们看同一种东西,都会产生不一样的意识联想。
就如一个人在梦里看到朝思暮想的女人,可实际上他梦里的女人,和现实中真正的那个女人,长的一点也不像。
想到这里,项南心中难免有些伤感。
他的梦中,也有一个他心爱的女人,只是到今天,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了,可悲的是,甚至他都不知道那个女人真正的相貌,和真正的名字。
而那小海豹,又将项南的伤感,增加了几分。
项南对于小海豹,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可,他之于任何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这一生都在路上,匆匆的来,匆匆的走,从未真正停下来,认真的感受一下生活,好好的活一回。
在许彩月眼里,项南是个心怀报复的徒儿,他很少回来。
在项家眼里,项南是个外出的游子,他只活在父母的思念里。
在袁蒙,萧俊,在残阳,关筱,梦蝶,一众人的眼里,项南也是个一闪而过的人。
项南对任何人都缺少陪伴,这是他心中一块不愿意轻易触碰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