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宗是一个很庞大的势力,它在世俗界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商业领域,同时在军,政两界也都有着自己强悍的人际关系。
许多浩然宗弟子自身强大之后,会选择走出宗门,有的自己开派立宗成为一方霸主,有的则进入军界成为一方将领,虽然这些人名义上已经不属于浩然宗,但平日里与浩然宗关系密切,来往频繁。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军方不便于插手的任务,能够直接发来浩然宗的原因。
浩然宗建宗一千五百多年来,已经如同一棵庞大的树木,昊天城的宗址只是它露在“地表”之外的表象,但实则泥土之下有着四通八达的脉络。
但浩然宗的实力庞大却并不臃肿,因为它很懂得“放权”,要维持这样一个巨大的宗门势力,只靠“一言堂”是无法做到的。
所以浩然宗主很聪明的放弃了自己的权利,将其下达给“浩然殿”,可以说浩然宗每一个重大的决议,都不是宗主决定的,而是由浩然殿的长老团来进行投票。
所以浩然宗的宗主天道老人,平时并不待在宗门里面,只有当宗门出现严重的问题,甚至危及到宗门的生死存亡时,宗主才会直接“夺权”,以果断强硬的手段快刀斩乱麻,挽救宗门与水火之中。
为了避免这庞大的宗门,因为某些少数派的偏执,而让宗门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所以浩然宗每通过一项重大的决议时,必须要有超过三分之二的长老举手表决才能通过,否则便算无效。
上次项南来到浩然殿,是划分派系,那时候他只是站在浩然殿最外环的一层建筑里面,而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进入了浩然殿“浩然堂”。
浩然堂便是长老团日常裁定某项决议的所在,通常,常驻长老团席位的有五名三代长老,十三名四代长老,以及二十六名五代长老,总共四十四人组成。
当然这并不是说浩然宗只有五个三代长老,而是只有这个五个人平时在长老团任职。
但今天,不在长老团之列的一些三代,四代,五代长老也都来了许多。
项南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受审席”上,而他正对面的则是一排高位座椅,那些长老团的人坐在高达十米的长老座椅上,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项南。
此时,众多长老团的人正在交头接耳,小声的交谈着什么。
史悲鸿是一名半圣三重的巅峰级强者,同时也是第三代长老,兼任长老团首座,此人主要负责管理宗门日常事务,无论是接见其他宗门或官方来使,还是出使其他大陆,都有他作为最高领袖。
当初项南划分派系的时候,那个负责宣扬宗门宗旨的道骨仙风的老人,就是他。
“项南。”此时,那史悲鸿从长老席上轻飘飘的落了下来,一步步走到了项南面前。
“项南拜见史长老。”项南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那史悲鸿点点头,道:“接下来我要问你的话,事关重大,你一定要想好了在回答,务必实事求是。”
“项南谨遵长老旨意。”项南道。
史悲鸿道:“你和天魔教,究竟有没有瓜葛,你要知道这件事的影响很坏,很快,昊京方向就会有人来到我们宗门,就这件事展开调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浩然宗乃是苍澜大陆第一宗门,若是连这个宗门都跟天魔教走到一起了,那结果有多坏,可想而知。
“没有任何瓜葛。”项南信誓旦旦的回答。
“没有瓜葛?”后方长老席,有一名长老站起来,厉声喝道:“没有瓜葛,天魔教会大张旗鼓来到昊天城,还带着那么多聘礼?这你作何解释!”
这时,史悲鸿给了项南一个宽慰的眼神,温和道:“你尽管实话实说,不要害怕。”
“只要你不说谎,纵然有天大的麻烦,浩然宗也站在你身后,为你撑腰。”
项南感激的对史悲鸿长老点了点头,道:“的确毫无瓜葛,她们这次前来,就我个人来说,无非男女私情罢了,至于他们有没有其他目的,项南并不清楚。”
史悲鸿道:“你与那天魔教妖女的关系,究竟是如何产生的,一言一语慢慢道来。”
项南不敢隐瞒,便将自己是如何接了任务,如何误以为妖女是小孩儿,并如何救了她,以及她是怎么把自己带回浩然宗的事,一五一十如实报上。
“事情的经过,诸位长老团成员都已经听到了。”史悲鸿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转向长老席,道:“不知各位有何见解。”
一名长老团成员站起身来,道:“我建议,将项南开除宗门,从此不再是我浩然宗弟子。”
“为什么?”史悲鸿笑呵呵的问道。
那长老道:“就算项南所说属实,但这一次他为宗门带来了极坏的影响,这会让我们浩然宗的声誉受损。”
史悲鸿笑道:“我浩然宗从来不怕声誉受损,如果每次出现这种事,我们都要放弃一名宗门弟子的话,那我浩然宗也无法屹立一千五百年而不倒。”
另一名长老站起来,道:“我也同意开除项南,他今天可以忍受住妖女的蛊惑,难保他明天就不会转身投入邪教。”
史悲鸿笑道:“将来要发生的事情,你我都没有权利去妄自断定,不能因为一个设想,就毁掉一个弟子的前途。”
又有一个长老站出来,道:“但我们无法知道项南所言,是否隐瞒了什么,也许事实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简单。”
这时,不属于长老团的太阳峰主,许彩月一步站了出来,道:“项南所言句句属实,我愿意用我的人格担保他。”
那长老叹道:“彩月,你太护犊了。”
许彩月却不卑不亢道:“若我不信项南,便不会收他为徒,而我既然作为他的师傅,自然要为他说话。”
“我们不能仅凭猜测,便给项南定罪,若是如此,倘若有一天天魔教突然对所有浩然宗长老示好,那我浩然宗岂不是要瓦解了?”
“你?”那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指着许彩月道:“浩然堂上,岂容你如此不尊!”
“彩月句句不虚,哪里不尊?”许彩月厉声反问:“难道我浩然堂已经容不得一句实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