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不准备继续靠近的时候,随着“嗖”的一声,一道身影拿起那手骨便走。
“多谢二位替我引出这魔念来,这个佛手还给你们嘞!”
这一瞬间的速度几乎快到两个人无法反应过来。
“……甄大哥,咱们的东西是不是被抢了…”
“是被抢了,不过这魔念,我知道是用来钓谁的了。”
“谁啊?”
“神京城最着名的魔修,姜旌。”
“就是那个一身魔气,击败了二百多大修士的那个家伙?”如光想起来了,魔念这东西寻常人都碰不得,唯独对魔修来说是“大补之物”,也只有魔修才能毫无顾忌地直接触碰并取走那魔念。
没有了魔念,这蜡油冻佛手自然就成了凡品,也就没有了继续研究下去的价值。
“走吧,先去一趟梵天宗,我已经给家里留了口信,她们都知道了。”甄应辂说。
“哦…”如光点了点头,拉着甄应辂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贾府当中。
“等一下,我们先看完这场戏再去罢。”甄应辂忽然又改变主意了。
“有人来了,对吧。”
“嗯,是神京城驱魔司的人,我认识他们的头儿,正好请他去一趟,免得把事情闹大了。”
修士间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管死斗苦斗到了何种地步,都不能让老百姓知晓修士的存在。
因此,这魔修一旦出现了必然要引来一众修士的追杀。
如今天下间最有名的魔修家族,就是神京城的姜氏家族。
传言在太古之时,争伐,有化外天魔以一己之力,独扛众多古神。
最终古神以血祭之力,将其勉强诛杀。
可陨落之前,天魔曾言,吾之血脉,生生不息。
七百年前,天底下就曾出现第一位拥有天魔血脉的姜姓少年。
此人十岁成道,踏入大修士境界,十六登仙,已是神州顶尖。
二十二岁时,因吞噬了佛道两家所争夺的天命本源道则,被全天下的修真势力视为共敌。
最终,在神州陨落无数强者之后,又一次将其灭杀。
同时,天魔之体被道门和佛门共同列为禁忌体质,言其不祥。
谁若敢隐瞒天魔真身,必诛满门。
可惜,法旨严苛,也难决父母亲情。
隔了五代以后,这姜姓少年的某一后人出生那日,周身被魔气笼罩,天魔真身显露无疑。
而为了掩盖这个真相,向来温和儒雅的当代姜氏家主,更是亲手灭杀了无数下人。
自小之时,姜旌就知道,他身上有一个恐怖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虽然这些年他极力控制体内魔念,但心绪性格还是免不了受其侵蚀。
这也是为何提到姜旌之名,周围修士无不色变的原因。
残忍冷漠,嗜杀成性。
不愧是姜氏家族的少主。
只是世人只以为他天性如此,却不知,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这…”
神京城的上空,贺庆红看着那仓皇逃走的姜笠,一时间有些呆愣。
而甄应辂因为离得更近一些的原因,自然更加清晰地感知到了姜旌方才身上的那丝可怕气息。
那是一种令人惶恐的杀戮之气。
仅仅一缕,就足以让众人险些心神失守,坠入无边魔道。
“甄大哥…你怎么了?”
如光摇了摇他的胳膊,从未见过甄应辂露出方才那般焦急紧张的神态。
就算是以前面对贾府众人刁难的时候,他的脸色也依旧很平静。
可就在刚刚…他居然放了对方一条生路?
“难道这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
“咦?那小子不是要跟小姐比划比划么?这怎么还没开始,就掉头跑了?”
“害怕了吧!哼,原来是个纸老虎!”
“小姐神威啊,区区一个姜氏蝼蚁,也敢对我们小姐大呼小叫!”
“这逼一看装不下去,逃走了啊。”
“小姐!我们快追上去,您一定要为二狗报仇啊!”
一众神京修士们立马又来了脾气,站在半空呜呜扎扎的。
原本青丘天狐是打算离开的。
这些神京城附近的精怪们感觉不到姜旌气息上的可怕,可她方才却感觉的极为清楚。
刚刚在姜旌的身上,分明有一丝登仙造化的气势啊。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是登仙强者?
这不可能!
虽然她作为青丘大妖一脉的后人,很少走出族地去往人间,对人族势力分部所知不多。
但如果天底下出现了十七岁的登仙修士,哪怕是个魔修,也必然会引起轰动。
还是说…他只是在故意吓唬众人?
可方才那道魔念众人都实实在在地看到了啊。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方才姜旌化身魔躯,身外衣物早已破碎。
所以此时,他是光着的。
而看着那蹲在自己身前神色认真的一头东荒精怪,姜旌只恨不得抬脚踩死它。
就在这时候,夜幕降临,天色渐暗之时。
姜旌便敏锐地感觉到,一股如神霄般恐怖的气息,一下子笼罩了整座荒山。
“这股气息…”
“姜家的小混蛋,你果然在这。”
半空中,一道白衣身影洞穿空间,飘然而落。
手中一柄青色古剑上,剑意流转,吞吐山河。
“又是你!!”
姜旌语气愈冷,可眼中的紧张却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
他能感觉到,这忽然降临的白衣剑者,至少是破虚巅峰的层次。
而且,看他一身剑意冲霄,就算在破虚一境,也应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你若安稳待在姜家,我驱魔司倒也真的拿你没办法,没想到,你竟自寻死路。”
白衣剑者淡漠一笑,手中古剑轻轻斩下,竟然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嗡。”
滔天剑吟瞬间响彻天地。
一道百丈剑芒凭空凝现,根本不给姜旌丝毫准备的时间,便携带着可怕天威,朝着他头顶落来。
他身上的威压,可比姜旌还要恐怖数倍。
可即便如此,又如何能快得过那撕天剑芒。
“啊!!”姜旌大喊一声,昏死过去。
“会不会下手太狠了?”冯一贤看着那半边脸被削得血肉模糊,痛得昏死过去的姜旌,心里有点膈应了,虽然他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但是姜旌的母亲,是天正朝的贵妃啊,这位主儿平时都好好的,怎么今晚上忽然就在京城里发疯了呢?
“比起这个,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该怎么在一晚上把这周边被破坏的一切给复原吧。”
“嘿,老季,你可真不够意思啊,先前说要来拿人的是你,现在善后工作不也得你来做?”
“你不是也知道,我善后工作一般是怎么做的…”季冠英随手一甩,剑就慢慢消散在天空当中。
“行,善后没问题,我来做就是了,不过你下个月的工钱可要扣二百两。”
“无所谓,下次再有这种棘手的危险人物,还可以来找我,我不收钱。”
“啧啧,不得不说跟你合作还挺愉快的。”冯一贤打量着他。
“我先走了,有事的话,还是老地方联系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