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兴奋地回来了，告诉了凌晓风元京重伤的消息，对此，他并不意外。

女人并没有炫耀水弹的威力，而是话风一转，说道：“师父，我们不日便会被押往祖灵之地接受审判，不知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祖灵之地？嘿嘿，为师早就想去看看了！”凌晓风笑着吩咐道，“飞燕，你这几日再做几个水弹出来，利用神魂控制放入丹田中蕴养，若我所料不错，你的丹田之气能够将其控制在临界状态，遇到危难之时便可放出，让对手好好喝一壶！”

女人依言而行，有了上次成功的经验，她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师父，你还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啊？”

凌晓风看了她一眼，神秘兮兮地道：“倒是还有一个惊世骇俗的大秘密，与这个秘密相比，隔山打牛和水弹又不算什么了……”

女人甚为惊讶，忙问：“比水弹还厉害？那岂不是要毁天灭地了？”

“你错了，这个秘密称得上是为师迄今最重要的科学发现，但却没有丝毫的威力，或者说并不属于功法武技的范畴，只是如果散播出去，龙界恐怕真的要地覆天翻了！”

“师父，能不能告诉我？”女人双眼放光。

凌晓风道：“你是我徒弟，告诉你当然可以，只是有一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如今人族已掌控仙界，声势日盛自不用说，那么人族的祖先是谁，第一个人又是从哪里来的？以此推之，龙族又是谁的后裔，第一条龙来自何方？你能回答吗？”

“这……弟子不知……”女人摇头。

凌晓风笑道：“无妨，若你能回答出来，为师反而要惊讶了。不光是你，恐怕仙界和龙界的所有生灵都没有想过，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仙界的典籍倒是有过模糊的记述，说人族乃是某位神明创造，你多半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应该是如此吧，据说人族大能修为至高甚至可以创造一界，或许……”

凌晓风打断了她，就像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无解一样，这样考虑问题必然陷入死循环，无法找到答案。

他道：“为师数百年前便想揭开这个谜团，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成功了。可在那一刻，为师反而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一直闭关十年才清醒过来，险些走火入魔！”

女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中越发期待，还隐隐有些害怕：“师父，您到底发现了什么？”

凌晓风深深吸气，一字一句地道：“为师发现，人族和龙族虽然看起来差异极大，但在数十亿年前我们却有着共同的祖先！”

“啊？！”女人身体猛然一震，正用神魂之力控制的水球轰然而碎，将她身体浇个通透，显露出了玲珑有致的线条。

“师父，你没开玩笑吧？人族和龙族若是有共同的祖先，那岂非有亲缘关系？两族如今仇恨极深，那场大战亦是死伤无数，完完全全就成了一场笑话啊！”

凌晓风反问：“很难相信对不对？但这就是事实！”

“您……您凭什么这么说？”

“不止龙族和人族，其他的种族与我们也有着共同的祖先，只是在漫长的时间中发生了分化，这才演变出了不同的族类。因为这一演变发生在自我意识觉醒之前，所以不会有任何的记录，只有通过为师强大到可以穿梭时空的科学思维才能略窥一二！”

女人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凌晓风接着道：“这其中的道理极为复杂，我只说一个简单的理由，当年人龙两族可以结合并诞下子嗣，其实本质原因乃是两族有着共同的血缘！”

“师父，您说的不对！如果仅凭这一点我无法认同，我可从未听说人龙两族与他族结合的先例……”女人突然插话。

“确实如此，你观察的很仔细！这是因为在漫长的时间之海中，不同的种族渐渐出现了生殖隔离，无法诞下子嗣，但人族和龙族进化到了极为高阶的位置，凭借自身强大的修为可以打破这种隔离。其他种族也是类似的，只要修炼到化形境界便可以打破隔离实现结合，只是除了人龙两族，修炼到这种境界的少之又少，所以才见所未见。”

“匪夷所思！师父，那么我们的祖先又是谁？”

“自混沌初开、时空交错，天道随之苏醒，世界逐渐形成，最早的生灵便在水中孕育而出，然后由水登陆，经历千变万化才成了今天的模样。若说祖先，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不妨猜上一猜。”

“生活在水里……”女人的眼睛猛地睁大，“难道师父所说的是……鱼族？”

凌晓风笑道：“完全正确！鱼族确实是人族和龙族的共同祖先，相比于人族，龙族在进化中少走了一些岔路，跟鱼族有较多的相似性，这才有鱼跃龙门的经典一幕。其实蛇族和蛟族也是与龙族不同的种族，是进化中的不同阶段，但你们通过修炼实现了进化加速，就这一点来说，与人族关系最密切的猿族倒是远远不如了……”

“！！！”女人张大着嘴巴，显然有些消化不了。

凌晓风接着道：“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许多人族体内的血脉已经变得稀薄，但师父我却是个例外。我之所以能够以神魂进入龙界，是因为体内有着浓厚的龙族血脉，如果猜的不错，为师祖上必有真龙！”

“……师父，那你到底是人是龙？”

“这个嘛，有些难以界定，所以为师给自己起了一个新的名号，叫做龙的传人，怎么样贴切吧，哈哈！”

“龙的……传人？”听着凌晓风爽朗的笑声，女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凌晓风笑道：“龙族看不起鱼族，可如果他们知道鱼族是老祖宗，又该如何自处？”

女人抬起头望着他的双眼认真地问：“师父，所以你来龙界真的是为了化解两族的仇恨，不是另有企图？”

凌晓风不屑地道：“我受一位前辈所托，而那位前辈对我有救命之恩，不得不报，加上还有你们这样的同胞正受着折磨，若非如此我才不来呢！另外，天魔对仙界觊觎已久，当年人龙两族协力抗魔何等风光，后来两族反目导致力量大损，仙界数次危难，若此行能促成龙界回归，也是一场莫大的功德。”

“天魔……吗？”

这次是女人主动走到墙边面壁，直到第二天离开，她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