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然在一边哭的更厉害了,揉着发红眼角,断断续续的气音道,“爸爸……不要气坏了身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的……”
崔红狠狠的白了林温然一眼,焦急的转身,对林国良喊了一句:“他爸!够了,孩子刚回来,这是干什么啊。”
崔红心疼的护住林宋冉,将阴沉着脸,满脸不可置信,仇恨瞪着林国良的林宋冉拉到身后。
见儿子仇恨的瞪着自己,林国良心里越发不爽。
自己这两个儿女,最近越发不成器,倒是大女儿,看着,还孝顺些。
出了这种不体面的事儿,还知道维护他这个当爹的。
林国良哼了一声坐回木桌子边,眼神沉沉,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林文茹能替了林温然嫁到顾家,那最好,实在不成,只要林温然听话,也能让他跟着享福。
亲不亲的,钱最重要。
“爸,我去给你盛早饭,您别生气了,宋冉还小,他不是故意的。”
“他还小?他是三岁小孩吗?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猪狗不如的事儿来!还敢跟老子叫板了!”
林国良怒拍着桌子。
其实,他也不太在意林宋冉对林温然做什么,只是,做的这么明显,太不把他这个爸爸放在眼里了。
转身去厨房的林温然,慢慢的扣好衣服,拢好秀发,嘴角挽起一抹冷静的狡黠。
她当然知道,林国良只是把她当棋子,不在意她的死活,但是,他必定在意自己的权威被挑衅!
怕爷俩再闹矛盾,瞪着红眼的林宋冉,被崔红硬拽走。
房间里。
崔红爬床上帮林宋冉铺着床单,语重心长,“阿冉啊,你要沉住气,别跟你爸弄呛了,小心你爸断了你每个月的花销。”
“可是那丫头,太可恨…我非弄死她不可。”
林宋冉阴沉的坐在床边,双拳紧捏,青筋暴突,眼眸迸射出阴森可怖的光芒。
崔红转过脸来,心痛到,“妈知道,妈都知道,你不就是喜欢那丫头吗?妈会帮你的,不着急,啊?”
林宋冉一脸不爽的抬头,“还要等多久?”
“有点耐心,这丫头还和顾家有婚约,妈得想法子,把这婚事弄给你姐,往后啊,这丫头还不是由着你想怎么弄,玩腻了就撵出去,换点钱给你娶媳妇儿。”
崔红坐到床边,拍着林宋冉的肩膀,慈爱的安抚道。
该死的。
一听还要等,林宋冉的脸色又沉了沉。
“出去吧。”
林宋冉拉开门,不耐烦的推着崔红出去。
这丫头弄不成,心里头太不爽,虽然他急切地想要得到她,但是,又怕林国良真的对他进行经济制裁,那可不成,他每个月和那帮兄弟鬼混,烟钱都不够!在女人身上,也得花不少。
摸摸口袋,没钱,林宋冉烦躁的皱眉。
林宋冉想了想,陡然转身,抓了件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往肩膀一甩,出门了。
得找个女人泄泻火,朱碧云就不错,像个柔顺小媳妇儿,不像别的女人,闹腾,要求多,一有了关系就纠缠他买这买那,而朱碧云,总是主动问他钱够不够,倒贴他。
所以,他和朱碧云处的最久,舍不得,她的钱。
管她要钱去!
朱家,在村子最西头,十分阴暗的茅草屋。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 ̄”
林宋冉刚走到青枣树下,就看到朱碧云她妈,正疯颠颠的舞动着红毛衣,在邻居门口,唱着不着调的情歌。
而朱碧云,正拼命抱着她妈的腰,往屋子里拖,小脸上很是羞愧,“妈,你别疯了,快回去。”
林宋冉一脸嫌弃,避的远远的。
朱碧云被她妈大力推到地上,头撞到石头尖角,满脸糊了血,她也顾不上擦,只捂着头,一家家给邻居道歉。
朱碧云跟林宋冉说了几遍,让他帮她拉住她妈,林宋冉都一脸不情愿,朱碧云无奈,拽着她妈胳膊往家的方向拖,“阿冉,你跟我来。”
林宋冉犹豫了一下,才抬脚跨过朽烂的门槛,跟着朱碧云进屋。
堂屋很小,狭长而深,阴暗潮湿,一股怪味。
左边,是她妈的房间。
此刻,她妈在木板床上嚎山歌,将床板踩踏的“卡擦”作响,碰的,把尿桶踢翻了,一股怪骚味弥漫。
朱碧云不安的绞着双手,强作镇定的一掀布帘,拉着林宋冉进了自己房间。
林宋冉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
朱碧云有这种疯妈,难怪她爸不要她娘俩,他打死也不娶!
朱碧云房间很小,素净,听到林宋冉要钱,她从枕头下摸出钱袋,拉开绳子打开。
嘴里咕哝道,“阿冉,我钱剩不多了,明天还要上镇上给我妈买药,给我留点。”
林宋冉嘴里啧了一声,一把夺过,掏出一把旧钱币,数着钱,头也不抬,“你那么爱我,这点钱都舍不得?”
见林宋冉把所有钱币都一股脑儿塞进上衣口袋,她呼吸都急了。
跳着去够。
“别呀,别都拿走……明天我还要去医院,拿掉我们的……你不能把钱都拿走。”
朱碧云红着眼眶,说不下去。
林宋冉一把按住她肩膀,哄道,“乖,钱么,你跟你爸要点,不行的话,让你老板给你预支,你不说,你老板对你有意思吗?”
林宋冉得了钱,脸色好转了些,转身要走。
“阿冉!”
朱碧云急了,猛的一个跨步,从背后抱住林宋冉,带血的脸颊紧紧贴住他背脊,“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别不信我!”
她的声音颤巍巍的,带着小心翼翼。
“好好好,我相信你。”
林宋冉低头,大掌有些不耐烦的,掰着她紧扣他腰间的手指。
朱碧云被拨开手,又双臂一抱,紧紧吊住他左胳膊,忐忑道,“那,明天,你会来吗?”
林宋冉皱眉垂眸,朱碧云小脸扬着看他,细长秀丽的眼眸里,盛满了希冀。
“看情况吧,我尽量。”
林宋冉敷衍着,使劲儿想挣脱,可,朱碧云攥着他,死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