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一郎就觉得脑袋里面嗡嗡作响,一股难以压制的怒气涌上心头,含糊不清地咆哮道:“不要用枪,抓住他们!”
他手下这些极道组织成员全部冲来上去。
机场保安队长犹豫了一下,让所有的保安后撤,他心里面可是很清楚军事情报调查处的强势,这里虽然是东倭,但很难保对方不会秋后算账。
军事情报调查处的调查员训练有素,一出手就打倒了一大片,不过这些黑西服的极道组织混混也是悍不畏死,仗着人多,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王洛看到这一幕也不免有些惊讶,而中森明惠低声解释道:“北川一郎是北川组的继承人,能够调动超过三百人的舍弟。”
这个称呼有些奇怪,不过中森明惠很快就解释起来。
东倭地下势力最高是极道组总会长,下属是若干个二代组织,北川组就是最强的二代组,有望问鼎总会长。
各组组长手下是三代组织,由最能打或者最聪明的小弟担任若头,副手为舍弟头,管辖着极道组织的正式成员舍弟。
而每个舍弟管辖着若干不良少年,等其毕业之后就会顺利的被吸纳进入组织。
这种严密的制度是东倭极道组织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原因,也正因为如此,这片土地一般都是东倭人的自留地。
王洛有些玩味地看着中森明惠,说道:“这应该不是普通人能够知道的吧?”
“如果你出生在那个家庭就会知道这些,想要摆脱都做不到。”
中森明惠目光中流露出忧郁和厌恶,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喝声响起,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混蛋!全部给我停下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扭头看了过去。
只见通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涌来一群身穿黑色东倭武士道服的男子,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武士刀,脚上穿着木屐,踩在地上发出整齐的啪啪声。
这些人神色肃穆,浑身上下散发了冷厉的杀气,仿佛将空气都能直接凝固住了一般。
在他们最前面的是一个年龄超过三十五岁的中年男子,头上戴着黑色斗笠,身上穿着灰色武士袍,让人格外注意的是他的眼睛,白蒙蒙一片没有瞳孔,就仿佛是白内障病人一般。
这个人身上的杀气最浓郁,只是手搭在剑柄上,迸发出的气场就让面前的北川组舍弟们瑟瑟发抖。
朱洪眉头紧皱,来到王洛身边,沉声说道:“极道总长草刈一雄的嫡系手下,战斗组若头,刽子手鹈堂十兵卫。”
王洛摸了摸下巴,看向中森明惠,问道:“也是来找你的?”
中森明惠只是抿着嘴唇一声不吭,两只手攥在一起。
北川一郎挣扎站起来,冷哼道:“鹈堂十兵卫,你来做什么?”
鹈堂十兵卫压根就没有理会北川一郎,来到中森明惠的面前后,九十度鞠躬,说道:“小姐,我们是来接您的!”
身后带武士刀的舍弟们全部低头鞠躬,齐刷刷地整齐划一。
“我……没有父亲,我哪里也不去。”
中森明惠倔强地摇摇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躲在了王洛的身后。
鹈堂十兵卫将目光投在王洛的身上,眉头一皱,说道:“你是谁,跟我们小姐是什么关系。”
“中森明惠是我的未婚妻,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鹈堂十兵卫!”北川一郎愤怒到了极点,脸色涨的通红。
“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总会长已经知道你们北川家的所作所为,他表示非常愤怒,稍后会跟你们算账的!
现在给我马上滚!”
鹈堂十兵卫手中的武士刀骤然出鞘,森冷的刀锋落在了北川一郎的脑袋上。
北川组的舍弟们发疯似的冲上来,但是还没有等靠近,所有的黑衣武士全部拔出了武士刀,恐怖的杀气轰然爆发,席卷全场。
北川一郎的牙齿因为碎掉了,所以说话漏风,如今被吓唬住了,竟然直接尿了裤子,两条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最后索性装做昏迷被手下人给搀扶着离开了机场。
而王洛却压根没有再想跟中森明惠有任何瓜葛的样子,径直带着朱洪迎着鹈堂十兵卫以及其手下的刀锋走去。
鹈堂十兵卫从朱洪等人的做派上猜出了身份,他也不愿意跟军事情报调查处的人发生冲突,尤其是在极道组不稳定的时候。
他挥了挥手,所有武士刀全部收回刀鞘,然后黑衣武士们让开了一条道路。
王洛轻轻一笑,扭头突然说道:“别忘了我的歌,好好练习,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哈哈!”
狂傲不羁的姿态让这些极道舍弟出身的武士们纷纷皱眉,然而若头没有发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鹈堂十兵卫低声恭敬地问道:“小姐,这个人很危险,请不要跟他太过接近。”
“真正危险的是你们吧?这位先生是一个学者,也是一个音乐家,你们不要去骚扰他!
你们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中森明惠冷冷地说道。
“草刈总会长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少爷死了之后,您就是极道组唯一的继承人,您的处境非常危险,请尽快跟我离开。”鹈堂十兵卫沉声说道。
“咯咯……北川一郎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为什么来招惹我呢?”
中森明惠说着说着,眼眶都微微发红了。
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免软了下来。
鹈堂十兵卫犹豫了一下,说道:“请您放心,总会长知道这件事后非常愤怒,我们极道组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的。”
然而中森明惠外表柔弱,内心确是格外倔强,强行要自己一个人离开。
鹈堂十兵卫大感头疼,这个在东倭地下世界威名赫赫的刽子手,面对恩主唯一的女儿确是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他朝着几个舍弟使了个眼色,让人远远地跟了上去。
极道组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整个出口通道再次恢复了安静,仿佛一切都根本没有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