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暂时无法离开,长宁也只好见招拆招,好在这世界她不怕崩人设,随心所欲,勉强也算一个优点。
皇上亲自接太后回宫,对外人而言,着实有些震惊。原因无他,自皇上登基,一年多的时间,对慈宁宫那位几乎称得上不闻不问,而原主苏婉,心中虽有郁结,可也没脑子发热的跑去找新帝晦气,这两人,向来过得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这也是长宁为何会选择这世界的原因。
不过从如今来看,狗皇帝不按常理出牌,好好的贤君不当,非要犯天下之大不为,也不怕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秦瑾瑜是真的不在乎的,他一路搀扶着长宁的手,虽说依旧面无表情,可眼神却无往日威严,反而透着几分柔和,“雪天路滑,婉婉还是当心为好。”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哀家不想湿鞋,有些事,皇上应该比哀家更明白。”虽说她觉得狗皇帝疯了,可长宁不想陪他疯,所以能劝就劝,实在不行,她也不介意上去打他一顿。
“无碍,朕鞋子很多,这双湿了我们换一双,实在不行,朕还能把那河给填了。”
长宁一听这话,差点脚底打滑,她顿了顿,停下脚步,一脸你疯了的神色看向皇帝。
然而,秦瑾瑜只是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将他先前那番惊世骇俗的话放在心上。
“朕都坐上帝位了,传闻中万人之上的位子,若是在这位子上都无法随心所欲,婉婉你说,朕还要这帝位何用?”
长宁都能想象那些迂腐的大臣听到这话,恐怕要给她三尺白绫,送她见先帝了!
她深吸一口气,对待一个疯子,首先先稳住自己,要是她自己都慌了,那接下去就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了。
“哀家一介女流,不懂这些。而这世上唯一在意的人便是躺在皇陵的先帝了,一年多了,也不知他在那边过得可安好。”
话题突然拐到先帝,秦瑾瑜眉头紧蹙,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其他男子。
长宁一边说着,一边挣脱了他的手,她的声音清幽雅致,不急不缓,听着令人舒服极了,“哀家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世上,就想看看先帝临走前心怀的百姓过得如何,若是不好,索性一死,负荆请罪去了。”
这话相当的冠冕堂皇,什么百姓,骗骗旁人也就算了,骗秦瑾瑜,他压根就不信,不过这话的另一层含义他听明白了,这小妮子居然敢以死威胁他!
身后,宫侍们都离得远远的,可再远,有些话还是能穿到他们耳中。特别是太后那句以死谢罪,听得他们差点想跪下了。
带着胆战心惊与各种煎熬,一行人终于离开了相国寺。
寺庙门口,一辆帝驾与风銮正停在下方,先帝死了才一年多,如今整个秦朝都需要为特守孝三年,所以即便是如今的帝王驾銮,也是一再低调,不过这所谓的低调只是对外,驾銮里面却是别有一番天地。
就如长宁的风銮,里面宽敞舒适,还能摆放个小茶几,上面还布上各种精致小巧的小点心,旁边还有一壶煮开的茶壶,一进去,只觉得所有寒冷都被驱散殆尽。
只不过长宁这会让没心情欣赏这些,她靠在柔软的靠垫上,想的却是回宫之后如何应付狗皇帝,以他现在这不要脸的程度,接下去可是一场硬战啊。
想到这,她吐了口浊气,结果车子突然一个颠簸,让她整个人一歪,就连那一壶煮开的水壶都应声而倒,茶水正好泼在她的衣裙边上,小小一滩,却让她身旁的宫女惊得应声而跪。
“太后娘娘,您没事吧?”
而就在此时,风銮外也响起了车夫磕头认错的话,长宁眯起双眸,不怪她阴谋论,太后风銮,出行前必然是做好万全检查的,如今却好巧不巧的坏在半路,这般巧合,让她如何不多想?
而就在此时,秦瑾瑜的声音也就此响起。
“出什么事了?”
“回皇上,太后娘娘的风銮坏了,这一时半儿,恐怕是修不好了。”
车夫哆哆嗦嗦的说着,随后就听秦瑾瑜漫不经心道:“冰天雪地的,总不能让太后在这雪地里等人来修,索性便让太后与朕一起吧。”说完,也不问她意见,直接上来请人。
“哀家觉得这附近雪景不错,皇上若是着急,不妨先回去吧。”长宁打定主意要等人修好,那边秦瑾瑜也直接,竟是二话不说上手就将人抱到了自己驾銮之中。
“婉婉,朕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不过朕不喜欢听到拒绝,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别再闹了。”
长宁气的嘴都快气歪了,大庭广众之下,他就这么将人给抱走了,也不怕传出去!
像是猜到她想什么,秦瑾瑜勾起唇角,“放心,朕带出来的人,绝不乱嚼舌根。”
话至此,长宁还能再说什么,当然闭上眼睛,来个心不烦为尽。
只不过,她不语,那一位却是想想方设法的得寸进尺,就比如说,虚虚搭着她的腰,就差将人抱入怀中了。
“婉婉想吃什么?”
“哀家不饿!”
“那口呢,渴吗?”
“哀家不渴!”
眼看狗皇帝没完没了了,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哀家有些乏了,皇上能否闭嘴?”
秦瑾瑜闻言,却是微微一笑,“既是如此,那婉婉就休息吧。”
他突然变得如此好说话,长宁却有些狐疑,而就在她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之际,他却突然伸手,将人搂入怀中。
“婉婉迟迟不睡,是在等朕吗?”
长宁嘴角一抽,“皇上想多了。”
秦瑾瑜却笑着道:“可朕方才瞧着婉婉,似乎就是这个想法啊。”一边说着,一边又将下巴磕在她的颈窝边,“难道是朕会错意了?”
长宁哪还不明白这狗皇帝打的什么主意,她微微挣扎了一番,见那手又用力了几分,顿时冷冷一笑,“皇上打算一错再错?”
秦瑾瑜听得却是挑眉反问:“朕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