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
砸到了墙面的段闻舟挣扎着站起身, 漂亮的脸上满是血污，已经破了相, 墙皮一块块破碎，他的身边掉落下来，砸到他颜『色』鲜红变成艳紫，并且开始起囊泡的巨大触手上。
他的触手已经断了四根，都是中了百冥的毒，为了防止她的毒素顺着触手蔓延到自的身上，段闻舟不得不自将自的触手主动咬断。
“萧哥。”
段闻舟一边打架要一边遵循他的“话痨”设定, 不停和耳机对面的萧霁说着话。
“这个女人好毒, 我打不过她怎么办啊，完蛋我要死了, 不过我是听你的命令死的，这算不算是为你而死？萧哥如我死了你一定要记得我哦, 绝对不忘了我…”
“不会让你死的。”萧霁看了一怀表。
“再坚持十分钟。”
幸存者悄咪-咪『摸』到了百冥的身边, 幸运没有她发现。虽然那只巨大的毒蝎在后背上狠狠来了一下，但是是成功在她的后背上补了一刀。
淡紫『色』的血『液』百冥的体内喷涌而出，糊了幸存者一脸。
“我觉得你打个架不需要说这么多话, 很烦啊。”
他捂着伤退下来, 段闻舟的另外一根触手顶上他的位置, 为他挡住了来自毒蝎的一击。
“你懂什么, 这不是普通的聊天，这是爱情的精神鼓舞！这就像是出征的恋人，当知道家有人在等他回去之后，战斗力就会翻倍，拿出照片来看可以得到双倍的buff的加成…这种事情，你这种一看就是单身狗的家伙怎么get到…”
段闻舟不屑开。
在图室, 萧霁斜靠在架上，看着外面即将破晓的天『色』。
【你觉得他们打赢百冥吗？】
鱼在他的脑子发问。
“为什么要问我这种你自也知道的问题？”
【好吧，我只是觉得，这样问出来会更加有紧张的氛围~不是嘛？为什么你不配合我解释一下？】
“我不需要他们杀死百冥，如段闻舟他们真的这样做了，我也不会允许。”
【哦，我很笨的，你再给我解释一下好吗，小乌鸦？】
“你是个傻子吗？”
【别这么骂自，我会伤心的。】
萧霁：……
萧霁闭上了睛，听着外面走廊传来的厮杀声，他快速开。
“院老艾尔需要四个灵魂来作为祭品才成功召唤邪神。我们之中必须死掉四个人仪式才继续下去，现在只缺少最后一个灵魂。
那本上记录仪式最佳的开启时间是早上六点，只要在早上六点之前，最后一个祭品没有杀死，那法阵就不会召唤成功，所以我仅仅是要求段闻舟拖住她，拖到那个时间点的到来。”
【你是说这个法阵背后的控制者是院老艾尔，为什么？】
“如你有一点脑子的话，就知道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黑山羊的日记上提供了大量的信息，她并不是偶然间来到这家医院的，她是老院选中的猎物，一个合格的恋爱、结婚对象，同时也是一个合格的生育孩子的工具。
老院并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黑山羊，他只是在利用她生育出他想要的那两个孩子，因为这是进行仪式必须的道具。
就像是幸存者他们下挖出来的石板、有上所写的那样，这个仪式需要的是一对‘双生子’，并且最好是和布置法阵者自有着血脉联系的双生子。
所以当时在得知黑山羊只生出了一个孩子的时候，老院才那么生气，只是后来，他不知道找到了什么办法，将存活下来的艾坡分成了两个孩子，是黑兔和白兔，也就是艾尔和艾坡。
这样他就再次有了一对双生子，他的计划得以继续。”
“有一个线索，老院的名字和现在院的名字一样，都是艾尔，所以在正式的件上的名字都是相同的。
当时我们在院办公室查看到的那家深蓝医『药』的公司，幕后的控股人和掌权人并不是小艾尔，而是老艾尔。”
他们名字的陷阱欺骗。那控制在密室中的老人悲惨的模样，让他们下意识就将对方认定成为了一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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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经营这一家精神病院够赚取的费用并不多，早在多年之前，院就开始暗中在精神病院面的患者身上试用研发中的『药』物，以此牟利，而他将这些用鲜血赚来的货币都投入到了召唤法阵的建设中去。
在黑山羊来到雾山精神病院不久之后，这家精神病院中就开始修建钟楼、和塔楼。后来又借祭奠那个刚出生就死去的孩子，修建了那个黑『色』的十字架。而这些看似无用的建筑，用的材料都并不普通，而且都是阵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这是一个三十年前就开始的巨大阴谋，沾染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跨越了三分之一个世纪的时间，将一位无辜的母亲当成祭品，让自的子变成一个人格分裂的疯子，只为了达成老院的某个不可为人知的目的。
他想要召唤出那位号称永生不死的神灵，实现自的一个愿望。
终于在今天，老院完成了他所有的布置，那最后的时间…已经到了。”
【你既然已经将目前的情况看得如此透彻，却又要怎么破局？】
鱼饶有兴致和他聊得开心，一点都没有一旦意外出现，他就要跟着萧霁一起嗝屁的自觉。
【如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却因为祭品不足而失败，我就要笑死了】
“原来你也不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嗯？”
萧霁抬头看着天空，白雾稠稠黏在空中，连天亮都看不见。明明已经是黎明，这却像是永远都不会迎来天光。
这是永远黯淡，永远绝望的黎明。
决战的时刻，到来了。
他站起身来，吞下最后的两枚罗米尔胶囊。手中的罪刀出鞘，在空中划过一道摄人的冷光。
【一个计划了三十年的计划，你觉得老院这样演技超群，并且谋划周全的人物会没有考虑到，如百冥没有及时将最后一个祭品杀死的情况吗？】
“那你是在质疑我没有想到‘他已经想到的这种情况’吗？”
萧霁近乎傲慢开。
如他连这种事情都没有想到，那他早就不用去找他的老师，直接去死好了，他愧对他老师的教导，也不配称为他的学生。
外面病人和医生已经杀红了，尸体随意丢弃在走廊，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发动攻击，像是以彼此为食的野兽一样交战在一起，相互扑咬。
医生惨白的面具在他们的脸上破碎开，『露』出下面扭曲变形的脸，病人们撕扯掉自身上的病号服，发出凄厉的尖笑，鲜血颜料一样泼洒在一起。巨大的画像上，燃烧成灰烬的黑山羊的睛悲伤看着这人间惨剧。
段闻舟后背上那最后的一根触手扑腾了一下，也无声无息消解下去，化成了一堆腐烂的脓水。
“萧哥，我好像，真的要死了……”
他看着正在缓缓向着自走来的少女，咳出一内脏的碎片。
“我其实是真的很喜欢…”
耳机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摔到了上，他知道自现在说出的话萧霁听不见，所以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好了，说了不会让你死的。”
萧霁放大的声音骤然面上传来，打断了他没有说出的话。
“原来你在这啊。”
百冥的脚步顿住了，她低头面上捡起了那个小耳机，脸上挂上了甜美病态的微笑。
“百灵，好久不见。”
萧霁和对方打了声招呼。
少女的睛中透出隐隐的白光，她的脸像是加上一层马赛克一样闪烁了一下。
“我不叫…百灵…我…叫做…百冥…”
“我喜欢百灵这个名字，你应该不会介意我这样叫你，对吧。”
“哈哈哈哈！”
百冥疯狂笑了起来，她娇小的身子疯狂颤抖。
“当然，毕竟我不应该对一个死人有什么要求。等到我杀死了饕和枪械师、有幸存者，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告死鸟。”
“百灵，你似乎一直都想要杀死我，我问一下为什么吗？”
百冥的睛变得发白，几乎要模糊了其中的瞳孔。
“因为你拒绝了那位大人！那位无比纯洁无比圣洁的神使，他曾经那样真诚愿意为你俯身哀求，愿意为你放下尊严让你这杂种来做他的学生，但是你却那样冰冷卑劣拒绝了他！”
她指的明显就是萧霁在导师选拔考结束之后，萧霁虽然白皇帝邀请，但是却并没有成为其学生的这件事。
泪她的脸上流淌下来，她的脸上似哭似笑，但是毋庸置疑，面都是满满的无法控制住的愤怒。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
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你根本就不配成为他的学生！你这样一个不纯洁的，灵魂深处都充斥着杀戮和血腥的人根本就不配走到他的身边，得到他的教导！”
她越说越愤怒，耳机在她的手心吱呀作响，好在因为ill改装过，所以没有捏碎。
她看不到萧霁，就将怒火全都发泄到了段闻舟的身上，重重一脚踩在他的胸。一滩淡紫『色』的鲜血段闻舟的身后流出，他呻-『吟』了一声。
“不过我也应该庆幸，成为他学生的，并不是你，而是我。”
少女笑起来，她纤白的手『插』入到了段闻舟的胸，一抓出了他胸的那颗正在不断跳动着的，鲜红的心脏。
“好在，老师也是懂我的，他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让我来杀死你…这恰恰是我求而不得的事情。而现在，我要先杀死你的队友，然后再去杀死你。我会开启直播，在全学院考生的中，一点点的划花你的脸，让你死在自的傲慢之下。
不要想着挣扎了，加入了病人阵营的你们，实力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真正的院赋予了力量的我。
告死鸟，你现在唯一做的，就是立刻跪在上，诚心诚意向着纯白之主祈祷吧。哦，不过祂是绝对不会原谅你这种毫无信仰的刽子手的。”
少女手上微微用力，捏爆了段闻舟的心脏，破碎的血肉像是熟透的苹一样，她的指尖流出。
段闻舟的身子扑腾了一下，双手不受控制抓着面上的泥土，双脚胡『乱』踢蹬着。他的脸『色』迅速衰败下去，中发出嗬嗬的响声。
萧霁在耳机的另外一边同样听到了段闻舟的嘶吼声，但是他的声音却仍然平淡而冷静。
“咔嚓——”
召唤的时间到了，这是一个选定的特殊的日子，是一个选定的特殊时刻。
今年是这整整四百年唯一一个世纪闰年，在今年多了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一天，这是特殊的一年。双生子三十年前在此时此刻出生，其中的一个灵魂卡戎渡过冥河，肉-体埋葬在十字架下，另外一个却顺利大，这是特殊的一天，特殊的时刻。
这个血与泪埋葬了三十年的，在这家精神病院中的巨大阴谋，终于要彻底揭『露』出来。
萧霁合上了怀表。
“我等你来杀我。不过，我现在有一个建议给你——回头看。”
“告死鸟，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百冥冷笑了一声。
“像是这种小伎俩，根本就奈何不了——”
少女的话戛然而止，她缓缓回过头去，瞳孔骤然间不可议放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