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不明:“我不会什么?”
    “不会眼睁睁看着马儿踢死我呀。”
    徐婉莹笑着道,“你武功高强,人又帅心又善,不可能做这么残忍的事。
    你是好人,我知道。”
    季华:“……”这徐小姐脑子好奇葩。
    初次见面,哦不对第二次见面就说他是好人?
    不过她脸上浮现出来的神色和行为举止倒不像是装的,要么就是涉世未深,或者被家人保护太好。
    车厢内的桑娜脸色早已拉得老长。
    这徐婉莹还是什么徐家大小姐呢,有这么不要脸的千金小姐吗?
    真丢人。
    不过经过叶宸的开导,她也知道感情之事急不得,即便心里不舒服也可以忍着。
    阿依塔冲她竖了个大拇指,桑娜轻轻一哼:“要不是给季华面子,我能打得她满地找牙。”
    这个徐婉莹虽然脸皮厚,但身手可是比她差的多,桑娜倒也信心十足。
    徐婉莹挡在季华跟前,见他抿着嘴不说话,便笑着说道:“昨天我大哥和我说了你们根本不是坏人,而是京城来的贵客。
    对了,你们还能借住到曲大人的别院,可真厉害,是我小瞧你们了。”
    徐婉莹不知他们真实身份,大概是曲风故意隐瞒了这件事。
    不难猜出,白擎夜虽然是摄政王,但并不是每位寻常百姓可以见到,除了曲风本人,其他人可能根本不认识他。
    曲风只要不许张三歪和赵小六声张,就可以完美掩盖。
    徐婉莹人如其名,明眸皓齿亭亭玉立,年轻朝气又有活力。
    可惜季华对她并无好感,表情冷冷一言未发。
    “曲大人对他的别院宝贝着呢,平时只有最受宠的二姨娘才能过去打理一番,别人是从来没资格去的,甚至连看一眼也不行。
    “没想到他能借给你们住,你家主子脸可真大。”
    徐婉莹一脸羡慕说道。
    季华板着脸道:“徐小姐若是无事还请让开,我家主子还有要事。”
    徐婉莹狡黠眨眨眼,双臂环胸站在马车前面:“这也好办,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让你们走。”
    “……”季华无奈只好报上自己姓名:“季华。”
    “好听!名好人帅武功高,我喜欢!”
    徐婉莹点点头,真往一旁迈了两步,将马车前行的道路让开:“季大哥,我说到做到,你们走吧。”
    “……”季华心情复杂望她一眼,很快扬起鞭子驾车离去。
    这徐家小姐的性子倒是怪异,执着中带着洒脱,还有点儿单纯。
    桑娜对她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季华也是,但更多觉得这是个麻烦。
    南隅的道路不算平坦,车厢有些轻微颠簸,车壁上悬挂着木香香囊,空气中流淌着淡淡香气。
    白擎夜和叶宸并行坐在车厢的软椅上,桑娜阿依塔窝在木凳上掀开窗帘看风景。
    马车一直走出很远,到了要拐弯的地方,徐婉莹才转身回到徐家马车上,两名丫鬟小心翼翼将她搀扶上去,接着又放下帘子,马车徐徐离去。
    白擎夜似乎有心事,抬手摸摸自己的下颔,压低声音问叶宸:“宸儿,你觉得脸大好不好看?”
    他的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确实不小。
    叶宸忍俊不禁:“不管脸大脸小,你在我心目中都是天底下最俊朗最优秀的男人。
    徐家小姐只是打趣,你没听出来啊?”
    “听出来了,但是怕你介意才会问问。”
    叶宸故意板起脸,想逗逗白擎夜:“那我要是介意,真不要你了怎么办?”
    白擎夜正色道:“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会要你,并且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直到你接受我为止。
    从此我们生死相依白头偕老。”
    叶宸本来满脸笑意,听着听着心底一软,竟有些莫名的感动。
    这是天底下最动人的情话,生死相依白头偕老,是多么神圣崇高的人生境界!回首种种,两人一起踏过多少艰苦风雨和不平凡才能走到今天。
    湿儒眼角的视线逐渐放大,依稀可以看见一对年过花甲的老头子老太婆正相依相扶往悠悠南山而去,步伐虽然蹒跚,却依然稳当。
    站在山顶往四处望,可以望见大周的山河壮阔。
    两位老人紧紧握着手,一同俯视桑海桑田,携手共渡余生。
    ……不知什么时候,桑娜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夫人?”
    叶宸恋恋不舍回过神来:“怎么了?”
    桑娜笑着道:“我们该下车了。”
    “哦,好的。”
    阿依塔笑着打趣:“桑娜都喊您两遍了,您还和爷死死握着手不放,究竟在想什么好事呢?”
    叶宸:“……”她望一眼白擎夜,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也是意犹未尽,显然刚才沉迷未来的人不仅她一个。
    便愉悦勾了勾唇角:“没什么,一时失神。”
    总不好和自己的侍女明说刚才她和大白正在憧憬未来吧?
    白擎夜和叶宸相视一笑,拉着她的手一同下了马车。
    郡衙门外曲风身着官服早已恭候多时,见二人出来立刻走上前,将贵客迎进大门。
    季华没有下车,而是驾车前往驿站送信去了。
    曲风笑着道:“大堂阴气太重,还请王爷王妃前往后院。”
    这话倒是真的,郡衙经常审理命案本就阴气浓重。
    审案是在大堂,偶尔还会出现杀人犯死尸或是想不开当场自尽之人,更是重中之重。
    一般像这种地方,门外都有两只硕大的石狮镇宅,或者在屋宅门楣上方悬挂八宝镜辟邪。
    白擎夜颔首。
    今日曲风明显镇定许多,腰杆笔直不卑不亢,依稀可辨曾经的武将身影。
    只是形似却不是,曾经战场上英勇果断奋勇为民的那股劲头再也不复,白擎夜不动声色将目光挪开。
    看来等回去以后,很有必加强兵士的操练,经过几场战争又休整大半年,将士们的心思也散漫了。
    一郡之首尚且如此,手下人可想而知。
    但让白擎夜没有料到的是刚拐进后院,空旷的场地就可以望见有不少人在训练。
    为首一人身形魁梧行动矫健,正在给后方数十卫兵做演练。
    后面的人一瞬不瞬目视前方,演练之人做得认真,后方人看得也认真。
    为首之人从武功招数来看可谓上乘,换句话说就是个习武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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