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满意。”许小鱼笑眯眯,“阿娘,我眼光是不是很好呀?”
“是呀,阿娘很满意。”霍瑛摸摸她的头,“我的宝宝长大了,马上就要变成别人家的娘子了。”
“那我也还是阿娘的宝宝呀。”
“没错,你永远是阿娘的宝宝。”
“阿娘你躺下,我们一起睡觉。”
“好。”
霍瑛小心翼翼躺下来,搂着许小鱼。
原本,她的孩子是要这样在她怀里长大的,可是她却错过了孩子所有成长。
“阿娘,能找到你我真的好开心,过去的一切肯定是老天爷对我们一家子的考验,我们熬过去,往后余生的每一刻都是最美好的,所以不要沉溺过去,我们要往前看。”
霍瑛没说话,她只是轻轻拍着许小鱼的后背,哼起已经不太熟练的温柔调子,就像以前刚刚生她出来时哄她睡觉那样。
许小鱼没有那时候的记忆,却觉得这调子格外的好听。
原本不怎么困的她竟渐渐睡了过去。
凤南星回来看到妻女在床上睡着,那噙着笑意的安静谁让他心像被什么填满了似的,暖暖的,让他不由得有些眼眶发热。
这样真好。
经历了那些炼狱般的噩梦,这种平凡安宁的幸福才是他最想牢牢抓住的。
什么权力什么天下第一,都不如这一刻。
凤南星舍不得移开眼,又不愿意打扰了妻女,深深凝望一会后,悄悄退出去轻轻把门关上,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
他这辈子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就这样陪着妻女渐渐老去。
平复了一下情绪,凤南星才转过身,示意外面候着的丫鬟都离开。
免得她们发出什么动静,将里头的人吵醒。
李长生过来问凤南星:“王爷,公主的及笄礼……”
“等宝宝醒来我再问问她,不过这孩子肯定是不愿意办的了。”
“那下官先准备着?”
“嗯,准备着吧,她的生辰我们都错过了,就连这么重要的及笄礼,我们也没能给她办。”
“王妃现在月份还小,想来公主是考虑到这个,要不将及笄礼再往后推几个月?”
“我是王爷,但这是我还真做不了主,罢了,你先暂停准备,待我问过她之后再说。”
“是。”
李长生退了下去。
凤南星也回了书房。
饶是凤南星医术厉害,但再次当爹,还是紧张得不行,将那些跟孕妇有关的医书都翻出来重新研读,重要的地方还标记或者抄下来,以防自己忘记有疏忽的地方。
他家女儿是闲不住的,不会天天呆在王府里。
而他也舍不得。
毕竟他们都曾缺失了十几年的自由,对自由是再渴望不过的。
凤南星一想到女儿长大很快要出嫁,心里就有些堵。
他倒是盼着国公府那边不要这么来提亲!
“提亲?”贺氏抚额,“你是说现在就找人去祁王府提亲?哎哟我的儿,那可是王府,你直接让人去提亲,小心祁王直接将你轰出去!”
傅承彦埋怨:“那这段时间你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小鱼已经及笄了,再不提亲,旁人还以为我跟小鱼的婚事黄了蠢蠢欲动呢!”
贺氏瞪了他一眼:“你去西北之前也不跟我交个底,我这当娘的敢轻举妄动?更何况那小鱼与一般姑娘不同,你想娶她,还得她同意吧?我瞧着祁王府那边,定然是以她意愿为准的。
这要是贸贸然登门,那小鱼还不想嫁给,次数多了,讨人嫌不说,还会给她惹来风凉话。她是不在意,可她毕竟是姑娘,你啊,愣头青一样,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遇上了她。”
“那现在不能提亲,什么时候才能提亲?”
“这事得跟你祖母商量一下,婚事可不是儿戏。”
“可我这有赐婚圣旨啊。”
“你说什么?”
贺氏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有皇上给我的赐婚圣旨。”
“哪了?”
“还在皇上那!”
“你、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哎哟,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这么拖拉,黄花菜都凉了!”贺氏没好气,“那你还不入宫求皇上宣读圣旨?”
“哦。”
“看着你平时挺机灵的,关键时刻真是没点用!”
被老母亲嫌弃的傅承彦:“……”
头回成亲,谁知道规矩那么多?
“还愣着干什么?”
贺氏都快拿鸡毛掸子赶人了。
“儿子马上就去。”
傅承彦急忙起身离开。
贺氏气哼哼。
王牌在手也不知道用,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儿子。
“夫人,世子向来不耽于情爱,这事他不懂也正常,您作为母亲,自是得多为他操心操心。”
“以前招猫逗狗,满京城的姑娘看到他就躲,现在好不容易有姑娘看上他了,他倒好,磨磨蹭蹭的,简直气死个人。”
“那是世子太在意公主才小心翼翼,以前国公打遍军中无敌手,可是遇上了您之后,哪次赢你的?这人哪,最是容易对心仪之人做蠢事!”
“那倒是。”
贺氏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又觉得傅承彦这样正常了。
她起身去了老国公夫人那边,老国公夫人说起傅承彦和许小鱼的婚事。
老国公夫人立刻喜色溢于言表:“彦哥儿开窍了?终于要让我们为他操办婚事了?”
“可不是,方才急急忙忙找儿媳让去提亲,儿媳不说他,他都不说皇上早就给他和公主下了赐婚圣旨,只是一直没有宣读而已。”
“哎哟,这傻孩子,还真是跟他爹一样木头。不过就算有赐婚圣旨,宫里也会先问问祁王那边的意思,圣旨不会这么快宣读的。”
“好在我们两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不然等这孩子想起来,可不把人给忙死?”
“咱们国公府也已经许久没有过喜事,如今天下太平,也是时候添一桩了。不过太子殿下今年大婚,彦哥儿的日子得选到年底,免得冲撞了太子殿下。”
“怕是要娘亲手操办彦哥儿的婚事了,儿媳莽莽撞撞的,怕是有不周到的地方。”
老国公夫人看了她一眼:“你真要我来操办?”
贺氏忙道:“那是自然,咱家彦哥儿那可是尚公主,娘来操办最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