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专宠弃妃好嚣张 (.)”!
他脸上的落寞与孤寂,显得如此茕茕孑立,饶是铁石心肠的凤卿酒,也是忍不住心口一动。
她知道李沁莲一直向往家庭,向往自己的长辈亲人。
只可惜,李沁莲的身世秘密,被墨瑾大将军掌握在手中!
只要这个家世来历的秘密一天没有被戳破,李沁莲就得乖乖服从墨瑾大将军的命令!
凤卿酒在圣殿侍女的伺候下,描眉画黛,用口脂涂了涂红唇,将秀发挽成高贵大方的惊鹄髻!
李沁莲从圣殿花园里摘来一朵娇艳欲滴的兰花,不顾凤卿酒的冷漠,直接将这朵兰花簪在凤卿酒鸦青色的发髻上!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
摘花不插发,采柏动盈掬。
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一人多高的铜镜里,倒映出凤卿酒挺拔清艳的身姿,眉眼如画,唇红如珠,眉黛远山,肤色欺霜赛雪,透着一股健康细腻的色泽,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犀利与果敢。
李沁莲忍不住赞叹道:“如今见了凤姑娘,才知道此花开尽更无花,鄙人斗胆,为凤姑娘相伴左右,替你扫除一切污浊不公。”
凤卿酒觉得他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倒是没有半点戏子的油腻。
但是……他主动要求相伴左右,是不是显得太轻浮和随意了?
凤卿酒冷淡地斜睨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楚因宸刚巧回来了,看到李沁莲步步紧随在凤卿酒身边,他顿时体会到凤卿酒之前的心情,实话实说,他确实有点吃醋和不悦。
楚因宸警告一般瞪了李沁莲一眼,跟凤卿酒讨好一般笑道:“小酒!你等着!”
他匆匆地洗漱更衣,捧着一只珍稀的楠木匣子走出来。
“送给你的!”
楚因宸将匣子珍而重之地送给凤卿酒。
然而,凤卿酒没有接,依旧态度冷淡:“不必了!王爷!大路朝天,你我各走一边!不必这般套近乎!”
说完,凤卿酒便带着李沁莲一起离开圣殿。
李沁莲早就备下马车,凤卿酒这会儿梳洗打扮妥当,不适合骑马,便听从李沁莲的建议,坐上豪奢的马车,一路上不疾不徐地赶着路。
李沁莲再次摆出一副围棋,与凤卿酒对弈。
论棋力与棋品,这李沁莲完全就不是梅疏影的对手!
凤卿酒赢起来毫无压力,见李沁莲下白子的时候苦思冥想,她忍不住提醒道:“其实不必这般忧思急虑。”
她用棋盘替李沁莲作了一番演示,李沁莲看完凤卿酒的布局和套路,只能甘拜下风,笑道:“凤姑娘真是弈棋天才!”
凤卿酒没有搭腔,她一只手撩起马车帘子,一眼就看到楚因宸骑着马,刚巧跑到马车旁边!
他身姿笔挺,如松似柏一般劲秀,原本清冷如雪的俊脸上却凝着一丝淡淡的不安之色。
看到凤卿酒打起帘子,楚因宸急忙传音入耳,问道:“生气了?本王好像没有招惹你吧?”
凤卿酒内力不够深厚,无法像他一样传音入耳,只能赌气一般将马车帘子垂下来,隔绝了外界的窥探与猜测。
楚因宸无奈一笑,他知道小酒吃醋,生闷气,对那个洛锦辞十分不喜,但是……他必须通过洛锦辞的手,拿到挽救玄钰公子性命的秘方!
一个时辰后。
马车不疾不徐来到雪国王都的王宫门口。
太监早就等候在此!
王宫侍卫检查马车和凤卿酒等人,却没有顺利放行,而是故意刁难道:“李公子,你如今已经离开王君,怎么还有脸回来?”
李沁莲其实最烦别人拿王君的娈宠说事,便从腰间解下墨瑾大将军的令牌:“有这个,行不行?”
太监将黑色令牌接过去,仔细扫了一眼,手势微动,冷笑道:“大胆!你竟敢伪造令牌,假借墨瑾大将军的名义!”
“来人!将李沁莲和他的同党逮捕起来!”
一众威武彪悍的王宫侍卫立即将凤卿酒和马车团团包围起来,李沁莲充满歉意地看了她一眼,安抚道:“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
李沁莲正要据理力争,却见太监陡然间拔高嗓门,呵斥道:“你不许狡辩!来人!将他押送去天牢!还有这个马车里的女人!肯定也是李沁莲的同党!一起抓了!”
幸好这时,楚因宸及时赶到,颇有威严地问道:“张公公,这位是我的王妃,受邀前来参加王君的夜宴!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公公顿时一愣,原本打算给凤卿酒一记下马威,结果碰到青国战王这个威势滔天的风云大佬!
张公公吓得脸色一白,被对方的气势所慑,只能胆战心惊地反驳道:“没有令牌!谁也不许进宫!”
凤卿酒突然打起帘子,身姿款款地跳下马车,她悄悄地祭出透视眼,将张公公仔细观察一番,笑道:“王爷!去搜他的身!”
楚因宸与她格外有默契,几乎不需要任何累赘的解释,只需一记眼神就能理解对方的心意!
电光火石间,楚因宸曲起手指,猛然间击出一道罡气,精准无比击中张公公的腰部,随即,一枚令牌从张公公的腰带里滑落出来!
李沁莲愣在原地。
凤卿酒淡定地揭穿道:“张公公,原本李沁莲给你的令牌是真的,你何必使用掉包计,给他换成一枚伪造的令牌呢?”
李沁莲这才懂了,原来张公公狐假虎威,打算替王君的新宠,那个阮馨竹公报私仇,故意杵在宫门口,别有心机地给凤卿酒一记下马威!
幸好凤卿酒拥有透视眼的异能,及时揭穿张公公的掉包计!
众目睽睽之下,张公公被凤卿酒戳穿预先设下的陷阱,颜面大扫,他眼中顿时迸出愤恨的寒光!
李沁莲也是怒了:“张公公,你拍马屁也不是这样拍的!这枚令牌是墨瑾大将军赐下的,如果弄丢了,你赔得起么?”
这张公公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撕开假面,冷笑道:“李沁莲!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杂家告诉你,你只是墨瑾大将军豢养的一条狗!”
“往日里有王君宠着,大家还会敬你三分!”
“如今你不知羞耻地背叛王君,逃离王宫,继续做了墨瑾大将军豢养的一条狗,你以为杂家还会敬着你,惧怕你不成?”
李沁莲顿时脸色涨红,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凤卿酒站在他身后,轻声提醒道:“拿回令牌,就走吧!”
跟这些势利眼,又爱记仇的太监没有什么可讲的!
何况那墨瑾大将军一直掌握实权,王君对他心生不满已久,指不定就在私底下暗搓搓地给墨将军穿小鞋。
城门失火,李沁莲只不过是遭了一点殃及池鱼的灾。
李沁莲勉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与不甘,从地上捡起墨瑾大将军的令牌,带着凤卿酒准备入宫!
偏在这时,墨夫人带着一双儿女,乘坐豪奢的马车来到宫门口。
那些王宫侍卫不敢得罪大名鼎鼎的墨夫人,也没有检查,就恭恭敬敬地放行了!
墨媛打起帘子,眼尖地看到凤卿酒和李沁莲站在一起,顿时唾了一口嘲讽道:“这贱人,也就配得上这种不知羞耻的戏子!”
墨夫人安坐其上,眼皮子掀了掀,冷声回道:“媛媛!不可妄言!”
墨思也看到李沁莲,吓得缩了缩脑袋,清俊年少的脸上满是不安。
先前在愚园的夜宴上,他被凤卿酒爆料,一直暗恋李沁莲这个戏子,这个卑微下贱的王君娈宠……
事后墨夫人为了惩罚他,让他抄了一百遍警示类书籍,顺便还让他去墨瑾大将军负责的军营里练功,每天练得精疲力竭,恨不得倒头就睡!
他现在一看到李沁莲就害怕,害怕自己的那点隐秘小心思被墨瑾和墨夫人发现,到时候他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墨思不敢多看一眼,老老实实地低着头,生怕被墨夫人惩罚!
李沁莲也察觉到不远处投来的眼神,充满不善,他下意识地将凤卿酒护在身后,冷然回道:“我们走!”
那张公公突然伸出拂尘,看好戏一般问道:“墨夫人大驾光临!不如请墨夫人评评理,李沁莲手中的这枚令牌,还能作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