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专宠弃妃好嚣张 (.)”!
凤卿酒环顾四周。
眼前的画面,赫然就是她刚刚出嫁,来到战王府的时候。
那会儿战王对她,的确是厌恶至极,恨不得将她一脚踹出去。
新婚夜,战王将她独守空房,不闻不问,对王府的下人也是毫无管束,任凭那些碎嘴刻薄的婆子在背后诋毁她。
凤卿酒猛地推开婚房大门,步履轻稳地走出来。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愚笨无知,一无是处的丞相府大小姐。
也不是皇帝手中的棋子,走到哪一步,都要杀到哪一步。
她冷冷地瞪了那些婆子一眼。
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严,犀利的眼神颇有杀伤力。
很奇怪,那些婆子立即乖乖闭上嘴,不敢在人前议论战王妃的是非。
凤卿酒来到新婚的院子里。
这里,便是之前被她烧毁的星月阁,不算特别典雅精致。
花圃里栽种着牡丹和芍药,都是那种美艳无双的鲜花,院子西侧还有几株海棠和山茶,一株高大繁蕤的银杏。
花前月下,此情此景,原本应该是人间美事。
偏在这时,丫鬟紫燕急匆匆地跑过来,满脸委屈地告诉她,今晚战王不来星月阁中过夜。
紫燕依稀还是老样子,长得清秀乖巧,做事伶俐,有一点狡猾。
凤卿酒点头,从星月阁中走出来,漫步,不知不觉间便来到天心阁。
院子的华亭里。
楚因宸正在安慰萧亦姝。
萧亦姝哭唧唧,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她心目中的青国第一战神。
“王爷,你答应过萧家,答应过我父亲……”
“亦姝,本王没忘。”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听说那日皇帝给你赐婚,我躲在家里快疯了。王爷!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楚因宸将她搂入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抚她。
在楚因宸看不到的地方,萧亦姝美眸中滑过一丝势在必得的野心。
凤卿酒看到这一幕,心中有点憋闷,转身欲走,却不小心撞到身边的朱红色廊柱。
“谁!”
楚因宸行动极快,陡然间逼上前来,狠狠一掌击中凤卿酒的胸口!
噗!
凤卿酒猝不及防之下中了一招,胸口剧痛袭来,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她伸手捂住伤口,不敢置信地盯着对方。
楚因宸看到她,就像看到什么恶心的垃圾货色一般,厌恶地嘲讽道:“原来是你!滚!马上给本王滚出去!”
凤卿酒清了清嗓子,冷然问道:“王爷!你还记得我?”
风华寺后院里,那场相逢,慢慢拉开了这场爱恨悲欢的序幕。
那日的石榴花,开得很美,很炫目,一如青葱年华的丞相府大小姐。
楚因宸冷酷地回道:“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对本王来说,你就是一个手段用尽的无耻之徒。”
凤卿酒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可是你以后,为什么会爱上我?”
画面陡然间消失。
凤卿酒隐约听到楚因宸和萧亦姝的对话。
“王爷,那是……你新娶的王妃?”
“无妨,她只是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
“那王爷,以后真的会爱上她?”
“怎么可能,本王的心上人是你,本王对天发誓,此生此世,惟愿与亦姝相伴到老,不离不弃!”
凤卿酒只觉得一阵眩晕,和恍惚,便猛然间回到现实。
镜渊坐在窗边,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方才那一幕,是幻境?
她居然,中了国师的幻术?
凤卿酒觉得很不爽,冷着脸质疑道:“国师大人!你何必!”
这是她跟楚因宸之间的爱恨纠葛,是属于她的隐私。
跟他一个外人,能有什么关系?
镜渊拈起白玉瓷茶盏,波澜不惊地笑道:“凤姑娘!我只想让你听到最真实的故事,而不是一意孤行地为他飞蛾扑火。”
凤卿酒蓦地心口一震,胸口隐约残留着被楚因宸一掌击中的疼痛感。
她沉默许久,才斟酌一番回道:“我会保护好自己。”
镜渊悠悠然起身,华贵的淡紫色衣袖拂动,一团冷冽的松香在空气中清淡地弥漫开来。
凤卿酒嗅到这个味道,不知为何,心底的疼痛与麻木感逐渐消失。
不过她没有对国师动心,反而对他,更多了几分戒备。
镜渊衣袍舞动,一瞬间消失在湖畔小屋里。
次日清晨。
小六伺候凤卿酒用早膳。
凤卿酒安静地喝着山珍菌菇清粥。
小六站在一旁,眼神躲闪,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凤卿酒经过一番察言观色,笑道:“小六!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小六刚开始支支吾吾,不敢透露自己的隐晦心思。
被凤卿酒一记锐利的冷眼扫到,他顿时鼓足勇气问道:“凤姑娘!你能不能去探望一下鹿鸣姐姐?”
凤卿酒何等敏锐,从小六躲闪的眼神中瞧出一丝在意。
小六居然在意那个刻薄又狠毒的鹿鸣?
凤卿酒不动声色地喝完粥,又盯了小六一眼。
果然,小六满脸颓败之色,清秀的俊眸里凝着一丝浓烈的哀伤。
“去吧!”
凤卿酒示意小六带路。
她对鹿鸣没有任何好感,当然,也不算针锋相对,刻意刁难。
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吧。
小六登时脸色一喜,走路的时候差点同手同脚,他在前方引路,乖乖地替凤卿酒解释鹿鸣眼下的境况。
国师大人当真是冷漠无情,前些时候直接下令将鹿鸣关押在摘星楼的水牢里日夜折磨。
鹿鸣一只手臂在幻境中折断了,如今她负伤在身,又被关押在水牢里折磨不休,自然是挺不过去的。
小六苦着脸,可怜兮兮地问道:“凤姑娘!小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国师对女子这般上心!对国师来说,你肯定是不一样的,对吧?”
跟外面那些普通女子比起来,你肯定是不一样的。
凤卿酒从他清秀的小脸上瞧出几分期待,不知道如何回应。
沉默片刻,她不咸不淡地回道:“我从前跟国师提过,我要拜他为师。也许,他就是看中这一点?”
当时大公主也在场,她暗恋国师很多年,迟迟没有获得回应。
凤卿酒假意跟国师交好,其实也只是为了麻痹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
小六觉得这个理由,很难理解。
想不通,他便索性不想了。
水牢的牢门,很难打开,小六望着严严实实的牢门一直犯愁。
凤卿酒悄悄祭出透视眼,将牢门的铁锁机关里里外外仔细观察一番。
“你去给我找一根铁丝!要五寸左右的。”
小六不敢应声。
凤卿酒耳畔骤然间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磁性而又清靡瓷丽:“铁丝是吧?本王这里有!”
凤卿酒顿时被他吓一跳,一颗心差点从胸腔里急速地蹦出来。
楚因宸一袭黑衣,打扮得极为朴素,衣料虽然名贵不菲,看起来却是极为低调和深沉。
凤卿酒美眸圆瞪:“王爷!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
她气恼的样子,像一只差点暴走的小狐狸,特别娇贵可爱。
楚因宸识趣地将手中的铁丝递给她。
“你,这是什么时候?”
莫非他有预卜未知的能力?
楚因宸不急着解释,压低嗓门提醒道:“方才国师被皇帝急召入宫,好像宫里又出了事。”
他一直惦记着她,不想看到她为难,或者涉足险境。
凤卿酒并没有收到消息,便好奇地试探道:“出了什么事?国师不是万事不管,一直保持中立态度么?”
楚因宸抿唇不语,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将水牢的牢门打开。
凤卿酒犀利地斜睨他一眼,气呼呼地祭出透视眼,配合机关术,很快就用铁丝将水牢的牢门利索地打开了!
小六惊得目瞪口呆,心中颇为震撼。
碍于战王在场,他丝毫不敢吐露心声,吓得脑袋一缩一缩的。
凤卿酒正要抬脚迈进去,突然想起国师大人神出鬼没的幻术,她急忙收回自己的脚,对战王警告道:“小心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