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干什么……”钟离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意，如今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唯恐自己的举动会刺激到沈梦。

这几天，城堡内的人都说沈梦疯了，被他逼疯了。

他不信，也不曾在意与理会。

自信着自己如今的强大能力，足够掌控一切，掌控沈梦的生死。

“你来了？”沈梦听见了声音，缓缓的抬起脑袋，她的手上和脚踝上依旧是拷着锁链，银色的铁链上是斑驳错落的血迹，这是这段时间沈梦的血浇筑的。

她就这般的坐在了阳光之下，整个人好似积雪一般，会在阳光下消融。

褪去了平日里华丽的洋装，如今身上只是穿着一件棉白色的裙子，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出淡淡的青紫色，如今湛蓝色的眸子看向了钟离。

她脸上绽放着笑容，纯粹的像个没有被这个世界沾染上任何颜色的白纸。

这是最初让钟离心动的模样。

他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瘦，瘦到好像风一刮就会消散在风中，身上遍布伤痕，而这些伤都是他给予的。

“钟离，你知道吗？”沈梦脸上依旧带着笑，整个人坐在阳光下，皮肤白的发光，虚幻的有些不真实。

“我这一生，都被束缚在这栋城堡中，束缚在最高处的房间，闷极了，许多的时候，只能坐在这里，听着窗外的鸟叫声，风吹拂在身上的感觉，才觉得自己好像是活着的。”沈梦抬起手，原本白嫩的手上沾着鲜红色血渍，如今朝着窗外伸展过去。

仿若是在想感受一下外面自由的风。

沈梦垂下眸子，睫毛轻颤，金色的长发似是染上了阳光的颜色。

“我很开心，真的……”沈梦似乎并不在意自己面前的男人是否有在听她说的话。

“那天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外面的世界，那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沈梦摸索着放在腿上的东西，那是一副画，画上是穿着深紫色洋装的女子，脸上满是别扭，站在了一个穿着宝蓝色洋装的少女身边。

二人一高一矮，一个高贵冷艳，另一个软萌可爱，站在了集市的中央街口。

“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沈梦开口，缓缓的将画捧在自己的怀中，闭上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回忆着。

“小姐……我们还可以再出去的，我们还可以的……”钟离有些慌了，他声音喑哑，踉跄着上前。

沈梦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插在他心口上的一把刀。

一刀又一刀。

刺的心血流如注。

疼的难以遏制。

可是如今他更害怕的是，面前的人会消失，就像是阳光下积雪，她曾经存在过，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半点痕迹也不曾留，而那锁链会吞噬她的生命。

一点点的让她消失的没有痕迹。

“你看，它们不会再束缚你了，我把它们都弄断了。”钟离极为慌张的斩开了沈梦脚上和手上的锁链，似乎这样，她就不会消失了……

“可是……太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