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睦月则是捂着自己的脑袋，他其实原本就记得一些东西，他其实是记得的，随着修炼的越来越深入，闻睦月有想起来，他曾经死过，那个人便是他的师尊，可是……没关系啊，自己的命是师尊的，师尊想怎么拿去都没关系。

但是这一次，闻睦月在自己的脑海中，看见了记忆的另一部分，他看见了满地的骸骨，四处都被血雾都给染成了红色，他生活的村庄上的人一个个的倒下来，眼中带着恐惧，看着那个站在一片血雾的纯白色身影。

那个人……是他的师尊，依旧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整个人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面庞冰冷淡漠，身边跟着一个狰狞的巨兽，所过之处便是死亡以及生灵涂炭。他看见了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倒下，有对他善意的阿婆，有……曾经和他玩的很好的朋友，有收养过他一段时间的客栈夫妇，许许多多的人……

闻睦月疼的脑袋都要炸裂开了，他整个人蜷缩在地面上，额头青筋暴起，声音嘶哑。

最终当一切声音都归于平静的时候。

闻睦月缓缓的抬眸看向徐迎风，眼中一片灰暗。

“你想要什么。”

……

次日，沈梦从打坐从清醒过来，直接查询了一下闻睦月的黑化值和好感值，这不查不知道，一查……

——滴，男主好感值-10，当前好感值60，黑化值+70，当前好感值80。

这倒是让沈梦有点意外，不因为别的，因为这个好感值不太科学，闻睦月应该看见了自己的所有记忆，肯定也看见了她用幻境塑造出来的她杀了全村人的场景，那么便会知道，她这个师傅，其实是仇人，将他捡回来养育长大也只是为了他的身体，将他当成炉鼎，而炉鼎的下场便只有死路一条，魂飞魄散。

沈梦觉得这好感值不变成负的就算不错了，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有60。

这不禁让沈梦觉得，果然，这个娃还是有点良心的，虽然黑化值已经高达80。

正在沈梦思考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闻睦月的声音。

“师尊。”闻睦月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日里没有两样，十分的恭敬温顺，没有半点异常，手中端着熬好的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闻着便觉得食指大动。

沈梦看向碗中的东西，粥依旧是好粥，只是加了点料，这种东西无色无味，是修真界中十分罕见的毒药，这是唯一能够伤害到她这种半只脚踏入仙界的人，这种东西能够一点点的蚕食她，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蚕食。

沈梦抬眸看向闻睦月，平素都是寡淡冷冽的脸庞上竟是扬起了浅浅的笑容，仿若冰川融化，随后捧着闻睦月手中的粥喝下。

啧，倒真是个好徒儿呢。

闻睦月瞧着沈梦脸上的笑容，只觉得有些恍惚，差点就要以为沈梦是知道的，知道一切的，可倘若知道又怎会将东西给喝下去。

在刚刚的那一刻，闻睦月甚至很想上去问沈梦。

——师尊，您对我有过一分真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