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出海的人而言,船上的生活很枯燥乏味。能活动的区域仅有渔船,天天待在船上做着重复的事。时间一长,人想不烦燥都不行。所以,老船员都要学会自我调节。
收完蟹笼便没活,庄海洋也让众人休息,等着吃午饭就行。先前一顿忙,众人都觉得早上吃的饭,都消耗的差不多。等午饭熟了,又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刚捞的螃蟹,还有红烧的鱿鱼,配上几个买来的蔬菜,众人都吃的很香很饱。午饭过后,庄海洋也拎出一筐果蔬,笑着道:“来,都吃点水果消消食!”
“好!多谢船老大!”
通过上午收蟹笼,众船员也开始相信庄海洋打渔看海的技术。虽说这条船,专业还是拖网捕鱼。可在众人看来,要是每天能捞那么多螃蟹,鱼少点也没事。
趁着吃果蔬消食的时间,庄海洋又道:“志鹏,你们昨晚起夜的,中午都眯一会。等下拖网的时间,我再喊你们。今天就下一网,晚饭后再找地方下蟹笼。”
“船老大,就下一网,怕是捞不到太多鱼吧?”
“要是下网的地方没鱼,下几次也没用。把心放肚子里,下拖网的时候,你们听我指挥就行。若是运气好,也许后天咱们就能启航回家了。”
“后天回去?要是水舱没装满,咱们也回去?”
在这些老船员看来,出来一趟花费也不少。如果油料跟食物充足,他们都会选择在海上多待两天。直到船老大觉得不会亏本,或许才会选择返航回家吧!
可庄海洋却摇头道:“看看接下来的渔获再说!水舱有氧气供着,鱼跟螃蟹都能活段时间。可真要时间长了,鱼跟螃蟹开始翻肚,那鱼蟹就不值钱了。”
为了保持自己精心树立的海鲜品质口碑,庄海洋宁愿少赚一点,也不希望卖太多死鱼死蟹给渔贩。别人出高价买的海鲜,他也要让渔贩价有所值才行。
陪着船员聊了一会,庄海洋自个先回船长室睡觉。昨晚值过哨的船员,也纷纷爬回休息室。那怕睡不熟,眯一会养精蓄锐也好。毕竟,下午还有体力活呢!
睡了两个钟,重新来到船长室的庄海洋,很快道:“周叔,开船吧!绕着附近转一圈,我去外面看看海面情况。我让你停船的时候,你就停在原地就行!”
“成!看不出,你小子还懂看海吗?”
“瞎学!成不成,还要下网试过才知道。”
离开驾驶舱,庄海洋又站在船头,开始盯着渔船周围海面的情况。在别人看来,庄海洋是在搜索鱼群。可实际上,庄海洋却在挑选适合下拖网的区域。
当渔船开了半小时左右,位于驾驶舱的周洋,很快看到庄海洋打出减速航行的手势。降低船速后,其它船员也开始穿衣服,准备下拖网。
结果令众人意外的是,庄海洋把王言明叫到身边道:“班长,等下你待在船上负责指挥,我要下水看看海下的情况。我让你下网,你就让他们把拖网放到水里去。
另外跟周叔说一下,正常航速拉网就行。我的水性,相信你应该清楚。这附近鱼群不少,可显得有些分散。我下水的话,也许能驱赶一下鱼群。具体的,看我手势!”
“行!那你自己,一定多加小心。”
“放心!我心里有数!”
回船舱换上专业的潜水服,并未携带氧气瓶,只戴了一个护目镜的庄海洋,跟其它船员交待一番后,直接从船头纵身跳入海中,没一会便消失在海面上。
潜入海底的庄海洋,开始搜索周围的鱼群,在海里畅游一番过后。浮出水面的庄海洋,随即给船上的王言明,打出ok的手势。
看到庄海洋露出水面,又给出下拖网的信号,王言明随即道:“放网!”
已经准备好的拖网,开始被扔进海里,伴随这张大网拉开。庄海洋再次潜入海中,唤出定海珠开始释放能量。栖息在周边的鱼群,很快便汇集过来。
将鱼群带入拖网区域,甚至在原地盘旋一段时间。看着越聚越多的渔群,庄海洋也笑着道:“不错!这一网,估计能有不少收获!差不多,可以上船了!”
确认大部分鱼群都已入网,庄海洋便将定海珠收回识海内。面对突然消失的能量,那些鱼群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可就在它们准备离去时,却发现已然陷入包围圈。
反观把它们带上绝路的庄海洋,很轻易逃脱拖网的陷阱,来到渔船另一侧。打出手势,让王言明把软绳梯放下,待渔船停下便攀着绳梯回到船上。
从王言明手中接过干毛巾,庄海洋也笑着道:“可以开始收网了!”
“怎么样?有鱼吗?”
“你觉得呢!希望我们的吊机,能把鱼吊起来才好!鱼不少,够你们忙的!”
此话一出,众船员也是充满期待,开始看着不断缩小包围圈的拖网。等到拉扯渔网的转盘,开始滋滋作响时,众船员也觉得非常意外。
“不会挂底了吧?”
“不会!把吊钩移过来,配合转盘一起拉!把甲板清空,动起来!”
在庄海洋的指挥下,众人又开始忙碌起来。随着渔船设备开始共同用力,被包裹在拖网中的鱼群,终于被成功吊离出水,而后落到清空的甲板。
看到如同一座小山的拖网,不少船员都大笑道:“握了个草,这一网怕是几十吨吧?”
“赚大了!这次真的赚大了!”
“希望来点好货,那样就更赚了!”
随着船员们再次欢呼起来,庄海洋走到装满渔网的拖网边,将先前捆绑的绳索解开。原本挤爆网的各式海鱼,顺着缺口便滑了出来。
“不错!马鲛鱼,这鱼价格还行!”
“好像还有石斑,活的呢?等下赶紧挑出来,千万别死了!活的更值钱!”
听着船员们的七嘴八舌,庄海洋却示意负责吊机的船员,把拖网继续往上拉。这样的话,网里的鱼就能顺着缺口,全部倾倒在甲板上,以便船员们进行清理。
“冰块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行!先把鱼简单分类,死的全部倒进保鲜舱,活的挑出来,扔到水舱养着!”
“好!”
那怕首次当船老大,可做为渔家子弟,庄海洋还是知道,活鱼比死鱼更值钱。一时间,所有船员都围在这堆鱼山边,开始将各式海鱼分门别类的挑出来。
在挑选过程中,其中一名老船员突然欣喜道:“船老大,快看,这里有好几只龙王鲷,还活的!这鱼赶紧挑出来养着,活的很贵啊!”
伴随老船员的惊呼声,庄海洋也赶忙走了过去,很快看到堆积在鱼群中,几条色彩艳布的所谓龙王鲷。站在旁边的王言明,看了看道:“这好像叫苏眉鱼吧?”
“嗯!各地叫法不一样,鱼却是同一种鱼,也有人叫它拿破仑鱼。赶紧动手,把这些鱼扒出来,先放水箱养着。确认能活,再把它们扔进水舱,用我带来的水箱!”
“好!”
虽然不明白庄海洋为何要往船上搬两个水箱,可王言明也知道,平时打到的鱼,养在庄海洋家的水箱里,大多都活的好好的。把鱼挑出来,立刻扔进水箱里。
因为出水时间不长,这些份量都不轻的苏眉鱼,很快便在水箱游弋起来。养了一会,庄海洋找来抄网,将苏眉鱼腾到供氧的水舱内,而后再倒入一勺水箱的水。
相比水箱体积不大,供氧的水舱面积更大。活过来的苏眉鱼,最终还是在水舱中重新畅游起来。趁着机会,庄海洋往每个水舱,都倒入一勺水箱的水。
那些养螃蟹的水舱,随着这勺水倒进去,螃蟹都显得有些激动起来。没过多久,终于又平静了下来。如果此时把螃蟹捞出来看,肯定会发现螃蟹更有活力。
两个专门用来养活鱼的水舱,都养着价格比较昂贵的海鱼。相对普通又咽气的海鲜,则倒入保鲜舱。每填满一层,再倒入准备的冰块,确保舱内处于低温。
跟那种有速冻功能的渔船不同,这种保鲜舱温度只能保证在零度左右。因此,每次装入海鲜,都要倒些冰块,确保温度不会发生太大变化。
眼下天气凉爽,如果保鲜不好的话,拉回渔港的海鲜,就有可能变臭。臭了的海鲜,又怎么可能有人收呢?因此,出远海的渔船,大多都配备有保鲜冷冻舱。
包括船长周洋在内,所有人都围在甲板上,开始挑选捞上来的海鲜。看着一筐筐被挑出来的生猛海鲜,众人都觉得十分高兴。知道这趟出海,真的赚大了!
单单今天的收入,他们现在启航回家,相信也能分到不少钱。如果再来一次,估计水舱就会挤满渔获。没地方装鱼,不回家又能怎么办呢?
面对一脸淡定的庄海洋,身为老船长的周洋,也很钦佩的道:“船老大,牛!”
给了庄海洋一个大拇指以示肯定,庄海洋却显得很淡定。让周红杰挑了些杂鱼,做为晚饭的主菜。剩下一些死鱼,庄海洋则打算用来做饵料。
等清理干净甲板,几个战友跟老船员,都扶着腰道:“蹲久了,腰疼啊!”
由此可见,先前他们挑了多久的鱼。相应的,这次拖网的收获,也足以令所有人安心。这趟出海,他们每个人能分到的钱,怕是会比期待中还要多啊!渔人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