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营虽然暗自监视了所有的城门,但是到底还是没有跟踪到董白的去向。
当然,归根结底在于,其实貂蝉并不在意董白去了什么地方。
张辽已经答应,要帮助她讨伐匈奴,那么董白就已经没什么用了。
说的极端一点,就算现在董白死了,只要不是她杀死的,那么张辽也不会背弃她。
张文远是个爱惜羽毛的人,貂蝉认为,这件事,她看的还是挺准的,一直以来,也都是在给他台阶下。
在不损害他忠义之名的前提下,向他提供一个保命,并且扬名立万的机会。
正如白门楼的曹操一样。
“东家,东家,我们的库存里少了两坛子酒!”
晚上,貂蝉正打算回家的时候,老鸨子揪着冬儿的耳朵过来找她告状。
貂蝉皱了皱眉头。
“才刚出事,怎么又少了酒?”
“可说不是!东家,我今天非得请您辞退了这个臭小子不可!东家好不容易给他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怎么能……”
“先别说了,带我去看看。”
貂蝉不动声色,那二人也只好低着头跟在后面。
到了酒窖,貂蝉四下里看了一眼。
然后撩起头发,小红兔子揉着眼睛从里面探出头来。
“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陌生人进来过。”
说着话,她从袖子里拿出一粒葡萄,塞给兔子,小兔吃完,就从她肩膀上跳了下去。
四处闻来闻去,不多时,窜回她身上,用小爪子拍着她的胸口。
貂蝉若有所思的从里面拿出个布袋,里面装的,正是放倒相府全部守卫的“惊鸿只影针”。
貂蝉嘴角弯弯。
果然那……
她心里有了答案,却转头对那战战兢兢的二人道:“这是我的手下,没有经过你们同意,自己擅自跑进来偷酒喝,真是的,一不打仗,就如此散漫,别责怪冬儿了,这事不赖他。”
貂蝉都这么说了,老鸨子自然也不敢再追究。
回到后院自己的房里,貂蝉拿出那根针放在桌子上。
“你确定,那酒窖里有和这根针上一样的‘军气’?”
小兔一边吃葡萄,一边点点头。
貂蝉一直不大清楚,这只小红兔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但她能确定的是,它掌握着一部分跟自己想通的能力。
那就是“军气”,虽然它似乎只能从手下的兔子那里汲取军气,来让它自己变强。
另外,它比貂蝉多了一项能力,就是能分辨出军气的差异。
貂蝉的话,军气是一团团,一块块,而这只兔子能分辨出个体军气的差异。
那么,军气到底存在于什么地方呢?
军队,以及拥有统军才能的人身上。
显然,这个先潜入相府救走董白,又偷入抱兔楼,偷走了两坛子酒的人,不管他是谁,是个有着统军才能的将帅之才。
“不过,竟然跑到我眼皮子底下偷酒,明明都到了这么近的地方,不来个暗杀什么的吗?真是个怪人。”
貂蝉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她也不再瞎想。
一阵冷风从窗外吹进来,貂蝉打了个哆嗦,急起关窗。
“呼,好冷。”
她一边哈着手,一边抱着小兔子回卧室。
打开卧室的门,已经有两个美女在里面帮她暖被子。
唉,这种季节真不想去并州啊,她最怕冷了,并州的夜晚,上哪找这么多的美女给她暖被子啊?
身边也都是那些臭男人。
哎哎哎,真不想去啊!
她一边倒在美女的大腿上,一边在心里哀怨道。
同一时间,顺利偷渡离开洛阳的马车,正匆匆行驶在赶往凉州的大道上。
车厢里是贾诩和董白,陈到则仰躺在马车顶上,而子义正在赶车。
一轮明月高悬,陈到左手抱着个酒坛子,右手举杯。
只喝了一杯,已经浑身发热,头昏目眩。
“子义!你可听说这首诗吗?”
陈到在车顶上嚷道。
子义爱答不理。
“这是在抱兔楼的大堂上悬挂的,师兄我觉得写得真好,特别给抄了下来,我念给你听啊!”
也不管子义搭不搭理他,陈到兀自念叨: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子义叹了口气,唉,这个死酒鬼!
贾诩在车厢里面,听着陈到在那里吟诗,不禁苦笑。
唉,此去凉州,还真是命途多舛啊。
就在此时,赶车的子义,突然望见月下一个身影正拦在道路中间。
就只听的一个声音说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