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没走多久,就回到抱兔楼,让张辽和曹性非常吃惊。
她一回来,就关闭门窗,然后把那根针放在桌子上。
“张辽,你认识这根针吗?”
张辽一见,眼睛睁的老大。
“司徒小姐,这是从哪里来的?”
“相府,有人用这根针放倒了相府所有的守卫和下人,并且带走了董白。”
她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我已经让……‘细作’按照残留的气味去寻找针的主人以及董白,但是没有任何收获,对方的谨慎超出我的想像,所以我想问你:你可知道这根针的真相?”
张辽默然。
他双眼死死盯着这根针,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曹性有些不满,竟然让貂蝉等他?刚要开口,貂蝉阻止了。
“曹性,令人暗自监视洛阳城各个出口,有风吹草动,不要擅自行动,回来通报我。”
“得令!”
曹性出门,张辽还是坐在那里发呆。
许久,他终于抬起头来。
“司徒小姐,这根针……”
“你认识?”貂蝉一副了然于心道。
“不……但我听说过。”
“愿闻其详。”
张辽点头。
“我知道,在江湖上,只有一个门派,是使用这种针的……”
“你先等会儿!”
张辽刚刚开口,貂蝉就把手举起来了。
“你刚才说‘江湖’‘门派’,还有江湖和门派?”
“司徒小姐这是何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门派,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继续。”
貂蝉摆了摆手。
张辽继续道:
“这根针,名为‘惊鸿只影针’,是‘附子门’的独门暗器,只是一般的‘惊鸿只影针’上面是淬炼以剧毒的,见血封喉,破皮即死,这根针却是精准定住人的穴位,只令人昏迷,可见,出手的人,一定是附子门顶级高手。”
“附子门是什么?”貂蝉问道。
“附子门。”
张辽以手指沾水在桌子上写下三个字。
“据说创立者乃是昭帝朝刺杀楼兰王的傅介子,因此,本应写作‘傅子门’,为何改为‘附子’不得而知,这个组织,目前其宗门立在凉州,活动场所为凉州、并州、幽州等地,其首领称为‘宗父’,与弟子父子相称,一门皆是死士,过去曾经谋划过很多成功的暗杀行动,武器多为‘惊鸿只影针’。”
貂蝉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组织。
“可是,既然是暗杀组织,为什么要劫走董白?”
“我非凉州武将出身,因此并不是很得相国(董卓)亲近,只是偶尔听李傕等人说过,似乎相国与附子门宗父有些渊源,过去在凉州的时候,就曾经为相国出过不少的死力,此次附子门救出董白小姐,想来,可能是相国的旧部委托吧?”
“……”
貂蝉不语,她捡起那根惊鸿只影针。
心里不禁惊叹,在这个时代,竟然能做出如此细而坚韧的钢针!
“这么说来……”她道,“附子门是董卓的死士?”
“只能说,有这个可能。”张辽老实回答。
“不杀一人的情况下救出董白,说不定是怕血腥之气惊扰到了董卓最宝贝的孙女,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这个,我没有和附子门的人打过交道,不好妄下结论,只能说,司徒小姐的猜测,有些道理。”
“嗯——”
貂蝉沉吟了一声把钢针举到眼前。
“真够锐利的啊!”她不禁感叹道,“不过你觉得我怎么想?”
“司徒小姐是说……”
“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来杀我?毕竟,是我杀的董卓嘛。”
“这个……”张辽一脸为难,他也不敢妄加猜测。
貂蝉想了想,叹了口气,随手一丢,针正扎在桌子上。
“我还没跟刺客打过交道,如果想来就来吧,我现在最关心的……”
她突然抬头直视着张辽道:“本来说好,我救走董白,你就帮我打匈奴,谁知道半路杀出些不解风情的刺客,把董白劫走了,这样,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来跟你说话了,如何?你是打算按照原计划,跟我去并州,还是回牢房里面继续呆着?”
貂蝉这句话说完,张辽立刻脸色苍白,他单膝下跪。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张辽誓死追随司徒小姐!以报不杀之恩!”
“呼,那就好。”
貂蝉满意的笑笑。
“曹性,带张辽去换一件符合陷阵营身份的衣服,然后再看看他适合什么样的兵器,之后呈报给我。”
“是,主公。”
曹性带着张辽离开了抱兔楼,貂蝉伸了伸懒腰。
“啊,一大早上的,就这么多事,”她抱怨道,“来人!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