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一脸好奇的看着蔡文姬。
“谁?信陵君?”
“怎么可能嘛!我是说,‘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这一句,我见过这样的人。”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还没有晕过去的人,也来了精神。
纷纷说到,在最近一两个月里,似乎很多人都被一个“白马,银枪,一身白衣”的少年拉住问路。
逢人便问:常山怎么走。
开始的时候,还有人给指路,但过了一阵子,却又遇见,还是老一句:常山怎么走。
人们越来越觉得诡异,毕竟,都指了那么多次路了,这人怎么可能还几乎在原地徘徊?
渐渐地,他就变成了都市怪谈一样的存在。
甚至开始出现一些绘声绘色的故事,讲的是某个常山出身的少年,怀揣梦想来到洛阳,最终成为何进的亲兵,却赶上十常侍之乱,最终客死他乡,死后一缕冤魂不得解脱,时时想落叶归根,因此才会逢人就问回家的路。
虽然说听起来像是无稽之谈,但蔡文姬说她也见过这个少年,只是她并不觉得这人是鬼。
只是有点呆呆的。
而且,她还说,其实这个少年救过自己一命。
那天她从抱兔楼回去,路上却遇见了流寇,就在危急关头,这个少年出现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真的,说的就是他啊!”蔡文姬一脸兴奋道,“真是好厉害,一杆银枪所过之处,那些流寇应声倒地,然后他只是向我问了一下去常山的方向,就骑马离开了。”
貂蝉听见蔡文姬这个描述,不禁陷入沉思。
之前她听高顺说过,在虎牢关的时候,曾经有个少年突然出现救了华雄一命,还跟关羽对峙了一段时间。
只可惜他没听到二人说的是什么,也无从得知,这少年姓甚名谁。
只记得白衣白马,手持长枪。
当时貂蝉听过之后,她就怀疑,难道这是那位赵云吗?
赵云,赵子龙!
而现在又听蔡文姬说起这个“都市传说”,里面还提到了常山,就更加觉得像。
可是在洛阳周围绕了个把月,逢人就问,常山怎么走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迷路了吗?
不可能吧?
再迷糊也不会一直迷了个把月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要真是赵云,她还真想见上一面呢,只是听蔡文姬她们所说,这少年神出鬼没的,估计也只能随缘分了。
一首《侠客行》,是听的这些官家大小姐们花痴病都犯了。
她们现在不仅仅在脑海里面意淫那经天纬地的谪仙大人,也对着诗里面,银鞍白马的少年侠客犯起了花痴。
而且果不其然的,正如貂蝉之前猜测的一样,念完了诗,蔡文姬的乐感马上就被激发了出来,她拉扯着貂蝉,非要去隔壁的“音乐室”编排舞曲,以配上这首《侠客行》。
烦啊,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躺在这里,懒懒的歇上一阵子!
可是貂蝉抗议无效,这些大小姐们叽叽喳喳连拉带拽的就把她供上了台子。
一如既往的,蔡文姬盘膝而坐,调弦琵琶,而她按照音节来排舞。
虽然现在只想懒懒的躺着,但她倒是不讨厌这个“游戏”。
毕竟每一次被蔡文姬编排过的歌舞基本在一周之内就火遍洛阳城,而且因为最先表演的地方,正是这抱兔楼,所以每次也招揽来大把的客人,给她带来了极为可观的收入。
貂蝉对于舞蹈的天赋好像是天生的,和机关术、军气不同,这好像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在认识蔡文姬之前她根本没有跳过舞,可是一听到音乐,她随之起舞,舞姿却无人能敌。
蔡文姬用琵琶编排了好几个曲目,貂蝉随之起舞,可是前者一直都不太满意。
“不行不行!以这寻常的琵琶根本就演奏不出能配得上谪仙大人的这首诗!”
蔡文姬是那种,一旦沉浸进去,就彻底拔不出来的类型,可以算得上是资深音乐宅了。
她特别好钻牛角尖,她怀中的琵琶本来是宫中之物,价值连城,可现在,对于“谪仙”的崇拜,让她觉得这琵琶简直就是个次品!
“既然不行,那就先歇一歇吧。”跳的脚尖直疼的貂蝉劝道,她现在只想回去躺着!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蔡文姬任性的甩着头,“我就要编排出配得上谪仙大人的诗的曲子!可是这个破琵琶……”
她一时心焦居然把琵琶举起来,眼看就要往下摔,众名媛和貂蝉连忙过来阻止她,好不容易才从她手里抢下琵琶。
就这把琵琶,单就其价值来说,能买下整座抱兔楼!这大小姐居然说摔就摔!
“啊!对了!”蔡文姬全然不理差点被她吓死的众人,一把拉住貂蝉的双手,两只眼睛闪着星星,“我想起来了,那把乐器,一定能演奏出适合谪仙大人的诗的曲子!”
貂蝉看着她狂热的表情,心里顿时生出不祥的念头来。